第一百七十四章 夜闖五菱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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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雲山脈某處懸崖上,兩名盜匪正在一處鑿空的洞穴中百無聊賴,今晚輪到他們守夜,隻聽一名盜匪抱怨道“上頭也真是的,守夜就守夜唄,非要派兩個人幹嘛,害老子也跟著出來受這個罪。”

    “就是,要我說啊,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就咱們營地這易守難攻的地勢,誰敢攻上來,那不是找死嗎?”另一名盜匪看著懸崖下唯一一條通往崖頂的小路附和道。

    “我看他們啊是生活過得滋潤了,也越來越怕死了。”

    “不過換作是我我也怕啊,現在都拖家帶口的,有了牽掛,反而不像光棍的時候為所欲為了。”

    “所以人啊,最好別娶媳婦,那玩意就是英雄塚,想想幫主當年那是何等威風,碰到誰不服就是幹,簡直霸氣側漏,大家也跟著吃香喝辣,可自從娶了媳婦生了娃之後,整個人就變了樣,這幾年被大眾幫搶了多少生意,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了,害得大家好久都沒吃到肉了。”

    “是啊,現在副幫主和眾多長老都對幫主很不滿,我看他們遲早要變。”一名盜匪聲音突然壓低了下去。

    “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另一名盜匪用手掌劃了劃脖子。

    “不信你看著吧。”那名盜匪不在說話,洞穴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兩道黑影正悄悄的接近崖壁。

    遠處密林之中全身黑衣的陳詩史一行人正看著這一切。

    “他們有一個明哨一個暗哨,暗哨就在崖頂的地洞之中,每隔半刻鍾兩個崗哨都會以特殊暗號對接,確保明哨是否已經被拔掉,所以我們隻有半刻鍾的時間從小路衝上懸崖。”陳立輕聲道。

    “速度較快的人衝在前麵,我們爭取在半刻鍾之內登上崖頂,到時候上去的人守住路口,讓後麵的人安全上來,大家一起會合殺向他們大本營。”陳詩史吩咐一聲。

    “你,你,你…上來。”陳立開始安排人手。

    就在這時懸頂的傳來一聲奇異的金屬聲,懸崖洞穴內的兩名盜匪同樣回應了一聲。

    “殺。”陳詩史一聲令下,身下的一躍而起,率先衝了出去,速度快得沒邊,其他人緊隨其後。

    “我先去睡會,到時候你跟上麵對信號,半夜我再換你。”一名盜匪打了個哈欠,就地躺下,眯起了眼睛。

    “知道了,快點去,別到時候醒不來,我就把你扔下懸…”另一名話剛說到一半,眼睛頓時瞪得滾圓,隻見兩個黑色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洞口。

    “哢…哢…”他想說話,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一把尖刀穿透了他的喉嚨。

    “你哢什麽卡,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那名盜匪沒好氣道,可是還沒等睜開眼睛,兩隻手掌就摁住了他的頭顱,緊接著耳邊傳來哢擦的聲音,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無頭的屍體鮮血狂噴。

    “這無頭屍體怎麽這麽眼熟。”這是他腦海中最後閃過的一句話。

    此時崖頂上一隱秘的洞穴內一名盜匪咕嚕震天響,而另一名卻正喝著小酒,一臉愜意,忽然身旁的一個迷你的青銅鍾響了一下,盜匪頓時罵了一聲“真是煩人,喝個酒都不讓人安心,隔一個時辰報一次多好,這黑燈瞎火的誰敢上來找死。”

    罵歸罵,他還是拿起小鐵錘在青銅鍾上敲了一下,然後又自顧自的喝啤酒來,可是酒杯還沒到嘴邊他就發現事情不對了,因為下麵沒有回應傳來。

    “靠,這兩個懶貨不會都睡著了吧?”他大罵一聲,接著又拿起小鐵錘接連敲了幾下,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傳來,頓時心裏沒來由一慌,搖醒了正在熟睡的同伴。

    “時間到了?怎麽這麽快,我剛睡下。”那名盜匪抱怨一聲。

    “快個屁,出事了,趕緊去吹警報。”

    “發生什麽事了?”

    “別廢話,快吹…”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閃爍著雷光的手掌突然穿過厚厚的岩石,精準的捏住了他的喉嚨,隻聽哢擦一聲,這名盜匪立馬氣絕身亡。剩下的一名盜匪瞬間睡意全無,連忙拿起腰間的號角,就要吹響,不料一道閃電瞬息而至,從號角的一端貫穿了他的後腦勺頓,露出一個拇指粗細的洞口。

    “真是天助我也。”陳詩史緩緩收回手掌。

    “少爺真的是有大運之人,連天都站在我們這邊,這一戰沒理由不勝。”陳立興奮道,而他們身後的十幾人也是連連點頭,事情進展得順利過頭了,本以為上來就是一場血戰呢。

    “別拍馬屁了,等人齊一起殺過去,這次要他們血債血償。”

    “是。”眾人齊聲應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五菱幫的大本營裏,兩方人馬正在對峙著,加起來約三十人的樣子,都是真氣境的修為。他們的四周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體,有一方明顯沒有另一方人多,隻有十二三人左右,很快就被包圍起來,隻見人多的一方一名長相猥瑣的男子走了出來,微笑道“伍柏,你現在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馬路,枉我如此信任你,這些年幫裏的生意都交給你打理,你竟然反我?”伍柏怒道。

    “你真好意思說出口,這些年我們為你鞍前馬後,可曾有過一句怨言?可是你突然就說洗手不幹了?不幹就不幹吧,這我們不怪你,畢竟人各有誌,但是你拿著兄弟們拚死拚活賺來的錢離開就是不行。”

    “我拿我應得的那份有什麽問題,我伍柏捫心自問沒貪過兄弟們一分錢。”

    “想得真美,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兄弟們給的,要麽留下全身家當,看在這麽多年兄弟的份上,我讓你離去,要麽就橫屍荒野,你自己選一個吧。”馬路毫不退讓。

    “幫主,別聽他的,這小子就是個反骨仔,我當初就勸你別讓他上位,想不到短短幾年的時間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伍柏旁邊的一名大漢嗡聲道。

    “我反骨?你說說他這些年都幹了什麽,都快被大眾幫踩到頭上拉屎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樣的人配當幫主嗎?”馬路義憤填膺。

    “幫主隻是不希望拿兄弟們的性命去白白犧牲,不像你,每次跟你出去的兄弟有幾個人活著回來的,你倒是安然無恙了,大家都是娘生爹媽養的,憑什麽為你去犧牲。”大漢怒斥道。

    “入了這行就是腦袋掛褲腰帶上過日子,我們這些人哪個手上不背負幾條人命?怕死別吃這碗飯。”馬路反駁。

    “放你娘的狗屁,誰天生就喜歡幹這行,大家還不是被逼無奈才走上到一起抱團取暖,但凡有其他選擇,你問問這裏有哪個哈願意走這條路的?”伍柏身後又一名大漢喝道。

    “行有行規,今日你們要是不放下全部身家,一個也別想走。”

    “好,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保證不傷害其他人分毫。”伍柏沉默了片突然開口。

    “幫主不可,就算給了他,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寧可毀掉納戒也不給他留一分一毫。”身旁的大漢連忙阻止。

    “馬路這廝什麽本性我最清楚,他不會讓任何能威脅他的存在活在世上,一定會斬草除根的。”

    “幫主,我們誓不投降。”剩下的人齊聲大喊。

    伍柏見眾人如此堅持,歎氣一聲,放棄了投降的念頭。

    “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帶上來。”馬路臉色一沉,吩咐一聲,不一會兒一名少婦便被拉了出來,懷中抱著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

    “夫人。”伍柏驚呼一聲。

    “相公。”那名少婦看見伍柏想要上前,卻被一把鋼刀架在了脖子上。

    “伍柏,你降還是不降。”馬路獰笑一聲。

    “馬路,冤有頭債有主,這事與我妻兒無關。”伍柏頓時慌了神。

    “這你可說了不算,我數三聲,你不束手就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一。”馬路伸出了一根手指。

    “畜牲,你枉為男子漢大丈夫,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有種出來單挑。”大漢就要衝上去,卻被身後的同伴拉住。

    “二。”馬路伸出第二根手指。

    “夫人,我對不起你們,來世我伍柏做牛做馬報答來報答你們母子。”伍柏看向了身後的一眾兄弟,轉頭一臉愧疚的對婦人說道。

    “相公,我不怪你,男子漢大丈夫但求無愧於心,我下輩子還嫁給你。”婦人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伸出脖子向鋼刀抹去,無比決絕,頓時血花飛濺,婦人的身體倒了下去。

    “夫人。”伍柏目眥欲裂。

    “伍柏,如果不想你兒子死的話,就放馬過來。”馬路也沒想到婦人會如此決絕,愣了一下後當即伸手抓起了夫人懷中的嬰兒。

    “住手,我投降,你放了孩子。”說話的卻是伍柏身旁的大漢。

    “不必了,我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子性命,就讓兄弟們白白送死。”伍柏伸手阻止了他,聲音出奇的冷靜。

    “好一個兄弟情深,那就送你們一起上路,給我殺。”馬路大喝一聲。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身後的人沒一個衝上去的,反而一個個驚恐的盯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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