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媚離開好久之後，陳詩史才敢抬起頭來，他看著門口怔怔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次日清晨，地瓜城傳來驚天的消息，惡貫滿盈的采花賊陳示美在城主府作案，被城主大大人抓了個正著。

    陳示美正要被拉往城門口斬首示眾呢。

    城中居民爭相走告，呼朋喚友，想要一睹這位搞得大波城人心煌煌的采花賊的風采。

    這時通往城門口的街道上，遠遠就看到一輛囚車緩緩駛來。

    囚車上一位年約十歲的少年四肢戴著鐐銬，披頭散發，滿身傷痕，一副被嚴刑逼供過的樣子。

    “這就是陳示美，長得可真不美啊。”

    “我看應該叫陳示醜。”

    “這麽小就當了采花賊，簡直就是喪良心。”

    “你才醜呢，你全家都醜。”囚車裏的少年罵道。

    “還敢頂嘴？”

    “打死他。”街道兩排的居民怒喊，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雞蛋青菜紛紛朝囚車裏的扔了過去。

    有的甚至準備了一車糞便，就等著囚車經過。

    還好他還沒動手的時候就被城衛兵給阻止了，同時還踹翻了裝著糞便的馬桶。

    一時間街道上臭氣熏天，雞飛狗跳，附近的人連忙捂住鼻子逃離。

    “來啊，有本事來啊，我陳示美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烏龜王八蛋。”

    “嘿，死到臨頭還嘴硬，大家幹他”

    少年的話當場引起了公憤，當即鋪天蓋地的雞蛋青菜鋪天蓋地而來，夾雜著不少的碎石板磚。

    囚車眨眼間就被淹沒了。

    但眾人好像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直到囚車來到了城門口，城衛兵將民眾隔開，這才阻止了他們繼續亂扔東西。

    “各位，今天是個好日子，這幾個月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采花大盜陳示美昨夜已被我們捉拿歸案，城主大人特命我們當街將其斬首，以儆效尤。”大統領高聲說道。

    “好。”眾人響聲如雷，經久不息。

    大統領雙手壓下眾人的聲音，接著又道“不過為了不錯殺好人，城主大人特意吩咐我等，要當街審問此賊，以免有人說我們隨便找個人濫竽充數。”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嗯哼，我且問你，你是否叫陳示美。”大統領扯了扯嗓子，高聲問道。

    “我是你大爺。”囚車裏的少年怒罵。

    “我們羅列了你一萬三千三百三十條罪狀，現在就給你一一宣讀，你可聽仔細了，免得說我們冤枉了你。”大統領也不生氣，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他用手指蘸了蘸口水，翻開第一頁，用尖銳的嗓音說道“第一條，三個月前你在城西奸殺了一位挑糞的老婦人，可有此事。”

    “大人要為我做主啊。”大統領話音剛落，一位老漢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跪倒在地，滿眼淚花。

    “你是何人？”大統領問道。

    “我就是他奸殺的老婦人的相公，當晚我就出去撒泡尿的時間，回來就看到了光溜溜慘死在床上的娘子。”老漢聲音淒慘無比，好像回憶起了難以啟齒的痛苦。

    “然後呢，有沒有看到凶手。”

    “看到了，是他，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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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漢指著少年，目光裏充滿了仇恨。

    “我是問你有沒有親眼看到他作案。”

    “那倒是沒有，不過他當晚被我發現，就匆匆逃離了，掉下一根這樣的東西。”老漢當即從懷中掏出一根形似人體某個部位的木棍。

    看到這根還帶著鮮血的木棍，在場好多女性都羞紅了臉，紛紛雙手捂臉，隻能偷偷從指縫裏去看。

    “這根東西代表不了什麽吧？”大統領麵露狐疑之色。

    “我娘子就是被這根東西捅死的，我聞過了，上麵的血跡就是她的。”

    “操，畜牲啊。”眾人又扔起了雞蛋青菜葉。

    好一會兒大統領的出手嗬斥他們停下手來，問道“他為什麽要用這根東西捅死你娘子呢，用刀不是更快？”

    “我懷疑是他天生殘缺不全，所以為了滿足心裏的變態願望，才用這根東西捅死我娘子的。”老漢想了想，回答道。

    “這位受害者家屬說你天生殘缺不全，你可有疑議？”大統領看向被埋在青菜堆裏的少年。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威猛無比，這根東西連我的零頭都比不上，我會用它？”少年怒吼。

    “你的意思是這條罪你不承認了？”

    “我承認人是我殺的，但是我憑的是真材實料，不是這根虛有其表的東西。”

    “好，這一條咱姑且壓後，咱們接著看第二條，奸殺了老婦人之後，第二天晚上你闖入城主府的保安亭，又奸殺了一隻年過古稀的老爺爺，可有此事？”

    “什麽，這家夥連男的都不放過？”眾人神色震撼。

    “大人為我做主啊。”人群中顫顫巍巍走出一位老嫗。

    隻見她步履闌珊的來到大統領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抱著大統領的大腿嗷嚎大哭。

    那哭聲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老嫗哭了好久，好像哭得沒了力氣，直接昏睡過去。

    “抬走。”大統領吩咐手下將老婦人扔回人群中，然後接著道“剛剛這位是我城主府保安亭老張的媳婦，兩人一直恩愛有加，是公認的模範夫妻，本來這是一件驚人羨慕的事，沒想到碰到了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你說老婦人也就算了，至少她是為異性，可是你連半截入土的男性都不放過，這還是人嗎，畜牲都沒有你這麽不挑食的。”

    大統領說得義憤填膺，慷慨激昂，口吐白沫。

    “打死他。”眾人群情激昂，要不是城衛攔住，早就衝進去把囚牢裏的少年活活打死了。

    “這事你認還不是認？”

    “我認個屁，有證據嗎？”少年嗤笑一聲。

    “俗話說得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晚你雖然做的隱秘，但還是被我們巡夜的弟兄看在了眼裏。”大統領微微一笑。

    話音剛落，一位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年輕漢子走了出來，單膝跪地道“參見大統領。”

    “免了，起來說話。”

    “是。”

    “我且問你，那晚你看到了什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小的看到他把老張壓在身下，來回得運動著。”年輕漢子麵露怪異之色，忽然他喉嚨一滾，竟直接吐了出來。

    “你怎麽回事，大庭廣眾的，丟不丟人。”大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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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斥一聲。

    “對不住大家了，那晚的事實在是太惡心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變態的人，直到現在我每天都還做噩夢呢。”年輕漢子臉色蒼白，又吐了出來。

    “你詳細說說當晚到底看到了什麽？”

    “那晚他做完運動之後，就拿出一根跟剛剛老漢拿出來的那根一模一樣的木棍，直接就從看向的腚眼捅了進去，連捅了幾百下，直到老張奄奄一息他才肯罷手。”

    “然後呢，老張當時死了沒有？”大統領又問道。

    “還沒有，不過老張說了一句你好短之類的話之後，又被他瘋狂的捅了幾萬下，捅到腸子都到翻出來了，才在痛苦中死去。”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聽呆了，這麽令人發指的變態行為他們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殺了他。”

    “殺了他。”

    ……

    這次扔出去的已經不是雞蛋青菜葉，而是刀槍劍戟，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手中沒了可扔的東西，這才停下手來。

    但口中還不閑著，各種難聽的話都一一說了一遍，然後又重複一遍又一遍。

    “畜牲。”

    “垃圾”

    ……

    “好了，大家肅靜，他的罪行才剛剛讀到第二條而已，後麵還有更加慘絕人寰的案件，請大家拭目以待。”大統領適時出來主持大局。

    他轉頭看向囚車中的少年，問道“剛才證人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有什麽要辯解的？”

    “辯解你娘，純屬子虛烏有。”少年怒罵。

    “我說的都是真的，老張就是因為說了句你好短才被滅口的。”年輕漢子連忙發誓。

    “大人，我也想起來了，當晚我遠遠的也隱約聽到我娘子說過你好短這句話，隻是當時我以為是她說的夢話，現在看來我娘子就是因為也說了這句話，才遭到他的毒手的。”跪在地上的老漢開口了。

    “你胡說八道，你說一句信不信我奸了你。”囚車裏的少年暴走，麵露猙獰之色。

    “哈哈，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原來真是個無能之輩。”

    “看來他是因為能力不行，所以才找老弱病殘下手，想以此來安慰自己弱小心靈。”

    “沒想到連老弱病殘他都滿足不了你，所以才殺人滅口，以防自己不行的消息泄露出去。”

    “就是了，我還聽說他連老母豬都不放過，可能就是因為老母豬不會說話打擊他的緣故吧。”

    “可我怎麽聽說城中好多戶人家的老母豬都死於非命了呢？”

    “不會吧，老母豬又不會說話，應該沒有刺激到他吧，怎麽還被殺了？”

    “誰知道呢，也許是老母豬看不下去了，嫌棄到口吐人言了呢。”

    “哈哈哈，是這個道理。”

    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越說越興奮，好像都找到了自信的理由。

    “你們這些狗東西都該死。”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囚車裏的少年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終於上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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