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態的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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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去病對於身肩負的責任,真是非常頭痛,追究源頭,還是東凰瓊華這對癡男怨女惹的禍。小說

    你們這對癡男怨女,明明是情意深重,當初有話不直說,硬是拖成死後遺願,遺禍旁人。

    現在好了,奪顏讓我們傳達情意,可是能接收的瓊華已經不在了,把這話對冰心說了,這能算數嗎

    要是不算數,那該怎麽辦更進一步,吻了算不算或者實際床了,行不行要是這還不行,總不至於要連孩子都生了,才呃,想偏了

    溫去病搖搖頭,再想到武蒼霓的態度,又覺得好笑。

    蒼霓也進退維穀吧,事情鬧到這樣,指望她親自陣去泡妞,那是不可能的了,隻能由自己來。

    隱藏身分,把冰心丫頭玩完跑,這種事情,作為嫂嫂的她,絕不會坐視,肯定要替冰心出頭

    但玩完之後,難道自己要表明身分,負起責任嗎這種事情恐怕她更沒法接受,兩者之間怎麽選擇,估計她也夠頭痛的,天階升等更頭痛。

    看起來,還是別太把蒼霓扯進來,先自己試試看把問題解決吧。

    溫去病心念閃動,先是回到大帳,沒看見聖女,稍微氣息搜索,發現司馬冰心到了青水邊,頗為僻靜的一段河岸。

    這丫頭又在搞什麽東西

    略為皺眉,溫去病一下閃動,直接到了那處河岸,看見司馬冰心,周圍沒有別的妖族,顯然是她屏退了左右,意欲獨處。

    好端端的跑去一個人獨處,溫去病的感覺登時糟糕起來,很大的一個可能,這丫頭又有什麽鬼主意了,而目標對象,自然隻會是自己和武蒼霓。

    這丫頭,怎麽半點都學不乖啊呃,司馬家人,好像確實沒有學乖這說法。

    溫去病一下苦笑,身影瞬動,一下出現在司馬冰心背後,粗聲粗氣喊了一句,聖女,妳幹啥呢

    哇

    突來聲響,司馬冰心大吃一驚,幾乎跳了起來,駭然轉身時,溫去病看見她雙眼通紅,臉有淚痕,似乎剛剛哭過,不禁眉頭微皺。

    再瞥向腳下,小姑娘腳邊擺著幾盞油燈,地也畫起了怪的符,似乎在作施術準備,溫去病眉頭皺得更深。

    聖女,妳怎麽哭了

    口裏問著,溫去病瞥了一眼地的術式,自己擅長拆解術式結構,如果是道門體係,司馬冰心的微末修為,真不足以和自己較量,但她有瓊華的經驗與知識,妖族術式自己所知有限,不太有把握了。

    看這符之形,似乎與冥府相關,開啟什麽黃泉之門,勾連陰魂未完成的術式,已經挺複雜,總之不是什麽好東西。

    沒沒有啊司馬冰心急忙擦臉,拭去淚痕,強硬道:霸天,你正事不幹,出現在本聖女背後,故意嚇我一跳,是想幹什麽

    聖女,俺覺得不太安心啊溫去病壓低聲音,不懷好意道:妳躲起來偷偷施法,還是黃泉之術,妳這想幹啥啊

    誰誰說這是黃泉之術司馬冰心表情驚惶,目光一轉,張口叫道:哎哎呀,我肚子忽然痛起來,好痛像有好多刀子在割,我要休息先走一步了。

    聖女,話還沒說清,地這些

    咦地怎麽會有這些咒印的司馬冰心眼珠急轉,搶道:這些這些不是我畫的,我是看到這裏有畫好的咒印,所以過來看看哎,肚子太痛了,我先走一步,霸天你幫忙把這些給擦了吧,晚點見。

    話說完想溜,可人才剛動,給溫去病一把抓住手,老鷹抓小雞似的拎起來,聖女,撒謊是不好的,特別是那種蠢到可以的白癡謊話,妳真當妖尊都是白癡嗎

    溫去病越想越不滿,自己剛剛還在武蒼霓麵前,替這死丫頭說話,結果她一回頭打自己臉,這麽不知死活地亂搞,早晚有一天會把命送掉,看來是該給她個教訓了。

    啪

    重重一摑,少女雪白的臉頰,出現紅手印,嘴角血線滴落,霸天妖尊的掌勁重,如果不是先握著對方的手,這一巴掌肯定打得司馬冰心飛出去。

    忽然挨了這一下,司馬冰心被打懵,稍微回神後,司馬家的倔強性子發作,不管什麽妖尊不妖尊,仰抬起下巴,怒瞪青膚巨漢,你憑什麽打我

    憑妳的愚蠢,憑妳的無知憑我的有眼無珠,我以為妳是個聰明人,結果發現妳蠢得可以

    溫去病道:不自量力的事,妳反覆幹,以為可以不用付出代價的嗎麵對強過妳的敵手,妳不繃緊神經,放低姿態,把握每一個可能殺敵的機會,隻是這麽兒戲挑釁,像個屁孩一樣竄下跳,妳憑的是什麽動不動豁命出去換本妳把自己的價值,看得那麽低嗎妳沒有勇氣,留著自己,將來為自己的種族創造更大價值

    一邊說,手隨之加勁,司馬冰心被捏住的腕骨,喀喀作響,仿佛隨時都會碎裂,司馬冰心自知沒法掙脫,也不抵抗,冰雪般的冷眸,仿佛要噴出火來,沉默地直視著青膚巨漢。

    在腕骨即將碎斷的前一秒,司馬冰心周身紅芒閃動,血魔甲護主發動,化光罩住司馬冰心,擋住了施勁。

    血魔甲的發動,原在溫去病的估算,他藉此下台,佯怒哼一聲,鬆開了手,算有天賦霸氣護體,也不夠格成為妳耍白癡的資本。

    更何況,妳根本沒有啊

    話出口,溫去病有些懊悔,這丫頭似乎是真以為有天賦霸氣在身,這才自命不凡,橫衝直撞,幹出一堆魯莽事來,自己如果要她清醒,是不是該據實相告,把她不切實際的幻想戳破較好

    我沒打算要對付你們

    溫去病思索,司馬冰心忽然開口,冷冷拋出話來,卻讓溫去病一怔,妳不想對付我們,偷偷來此搞這些東西是幹什麽妳總不會說,自己一時興起,在這裏隨手塗鴉吧

    那是因為

    司馬冰心欲言又止,似乎非常難以說出口,特別是被對方這麽瞪著,怒氣湧,真是寧願被他幾巴掌打死,都不想做半點解釋。

    然而,想起之前戰鬥時,被他摟在懷裏保護,那種溫暖的感受,心又硬不起來,咬了咬牙,這才緩緩道:我想送他們一程

    送他們他們

    沒頭沒腦,溫去病也一時糊塗了,但看得出來,這丫頭不是撒謊,每當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她不可能說謊話,因為本質,她其實是個高傲到不屑說謊的女孩子。

    在戰場,他們很多都為了掩護我,戰死了我是人族,和他們不是一起的,也不是聖女,但他們不曉得,還是為了掩護我而死了,我我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斷斷續續,司馬冰心說得不快,語氣也盡量表現得平靜,但邊說著,淚水從眼眶滾落下來。

    那裏頭,一半是出於傷心,還有一半,是被冤枉的憤怒委屈,還有莫名屈服後,對自身軟弱的氣惱

    太過複雜的情感,溫去病也未能全懂,但聽了話,他好像明白了什麽,看了看周圍,道:妳在悼念那些妖王妳想替他們超渡

    大規模戰爭之後,怨念鬱結,兵凶煞氣繚繞,化凡土為絕凶處,可能綿延千載萬年,甚至永恒,無數亡靈被困當,永難超脫。

    這情況在人族很常見,在妖界更是如此,不管生前是什麽妖王,有多了得,死後也是孤魂一縷,承受多番苦楚。

    道門有洗滌戰場怨氣,鎮壓怨魂之法,但哪裏有壓迫,哪裏有反抗,後遺症頗多,真要說淨化亡靈,再入輪回,始終還是佛門最有手段,隻是以往主世界的佛門傳承殘缺,僧侶們念經消解亡魂怨氣,效果不彰,需時日久。

    這個問題,在自己取經傳道後,已經有了大改變,如今的主世界佛門,以金剛寺為首,已經有了諸般佛門所應有的手段,超渡亡魂入輪回,不在話下,可是,司馬冰心不可能會,而她所用的手段

    瓊華生前花了很多時間研究,她憐憫妖族亡魂悲苦,又沒有佛門傳承,一直想找出方法,解除亡靈的束縛,送他們入冥府

    司馬冰心緩緩說著,溫去病可以想像個情況,青水之戰兩萬年,瓊華創立赤武軍,不曉得有多少部下朋友喪命,死後化為無主孤魂,風吹日曬如酷刑,何其淒涼會有點想法,很正常。

    但超渡之事,包含佛門對靈魂輪回的所有理解,永恒者創道在先,不知多少萬古存在大能的智能傾注,哪是一個全無傳承的妖族聖女,能夠憑空創出的

    溫去病剛笑了一下,瞥見地符,表情一變,地的這些是

    瓊華和奪顏一起研究了很久,有了一些結果,本來快要成功了,可瓊華卻出事了,我想用自己知道的部分,幫他們補完

    司馬冰心低聲道:我以為很簡單的,可是是很難,我一直想啊想的,卻連瓊華本來想好的部分都開始忘了,我拚命想,但想不起來,我一點用都沒有

    語到後頭,重新帶了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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