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神樹篇 第十五章 千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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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我摸了摸手腕,綁在上麵的手電已經不知去向。

    身上是一塊冰冷的平板,邊上好象還有流水的聲音,這是什麽地方?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腦子裏,瀑布,滾燙的泉水,鐵鏈上的屍體,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剛才的情形浮現在我的腦子裏。

    我剛才好象是順著水流直墜下斷崖,然後就掉進了下麵的水池裏,那水冰涼冰涼的,和滾燙的泉水有著天壤之別,入水的那一刹那,我覺得耳朵突然一靜,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估計是因為落水的時候衝撞到了什麽東西,把自己磕暈過去了,從幾十米高空摔到水裏,如果姿勢不對,和摔在水泥板子上是沒有區別的。

    我摸了摸身子,還是濕的,難道我掉下瀑布之後,和下麵的水流繼續衝到了這裏,還是幹脆我已經死了,來到的yin曹地府?

    我試著站起來,才微抬起頭來,突然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什麽東西上,疼的我眼冒金星,忙用手一摸,上麵好象是一塊平板,心裏奇怪,怎麽這裏這麽矮。難道我給衝到了什麽岩石的縫隙裏或者石頭下麵了?

    我四處摸了一下,發現並不是這樣,自己的四周圍一尺內都是粗糙的木扳。敲了敲,後麵是空心地。這樣小的空間,我隻能躺著轉身,連抬個頭或者伸個懶腰都不行。

    我撐了撐上麵,想看看這些木板的厚度,卻發現上麵的木扳可以活動,用手一撐,嘣一聲,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我頂起膝蓋。輕輕的將上麵的木板移開,坐起身子來。一看外麵,不由一愣。

    這裏是一個漢白玉的石室,四個角落裏都點著火把,將這個周圍照的通亮,我看了看頭上的寶頂,是兩條互相纏繞的蟒蛇,而我竟然是坐在一隻棺材裏麵,棺材的蓋子被我翻在一邊。

    *!這是什麽地方。誰把我放到棺材裏去了?

    我走出棺材,觀察四周,心裏越來越奇怪,漢白玉的材質,雕刻著蟒蛇的寶頂,和海底墓的墓室幾乎一樣,難道這裏也和汪藏海有關係?

    四處走動了一圈,發現古怪的事情還不止這麽點。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人換了,換成了一件類似於潛水服的橡膠衣服,就是那種八十年代潛水員穿的衣服。心裏更加奇怪了,這麽老款式的衣服他娘的是哪裏搞過來的。

    我拔起牆角的火把,從這個墓室的門口走了出去。外麵是一條甬道,我隻是一看,就“啊”了一聲,我的天啊,漢白玉的直甬道,一直通到盡頭的三道玉門,和海底墓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回來了?我的頭皮炸了起來,思維開始混亂起來,這裏到底是一個很像海底墓穴的墓室,還是我根本就沒有從海底墓出來過?我的天啊,到底是怎麽回事情?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把火把抬高,仔細的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想找出什麽破綻來,如果是一個相似的墓室,肯定有什麽東西會有區別的。

    甬道之上架著一個木頭架子,就像腳手架一樣,上麵鋪著木板,成為通過甬道的一道簡陋的天橋,可以防止觸發機關,不知道是誰架在上麵的,我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走到了甬道的對麵,中間後殿的玉門裏亮著火把的光芒,左右兩個配殿一片漆黑。

    這時,我想起了老癢,他在瀑布之上和我一起跳了下去,我掉落潭中,昏迷了那麽久,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他的處境怎麽樣了?

    我一麵想,一麵向著有火光傳出來的門走過去。亮光相當明亮,從玉門下麵的門縫下透出來。來到門口,我聽到門內有聲響傳出來。當我將耳朵貼在門上時,聽到了一下咳嗽聲。

    接著,便是一個人的聲音道:“怎麽辦?開不開棺材?”

    另一個聲音,聽來十分為難:“三省說暫時不要動這裏的東西,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一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我便怔了一怔,第一個講話的人是悶油瓶,第二個講話的卻聽不出來。怎麽,難道他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令我驚訝的更在後麵,我立時又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那人道:“吳三省現在還在睡覺呢,我們隻是打開看一下,又有什麽關係,我站在小張這一邊。”

    我不是十分聽得懂他們的話是甚麽意思,但那第三個人,毫無疑問是個女人。

    他們這幾句話,是甚麽意思呢?聽起來,好象是悶油瓶想開一個棺材,而另一個人因為三叔的jing告猶豫不決,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站出來支持了悶油瓶,我當下覺得一頭霧水,怎麽,悶油瓶已經找到了三叔了?

    我一麵想著,一麵趴到門縫裏,想看看裏麵說話是誰,可惜門縫裏所能看到範圍有限,我隻看到一個女人的背麵,穿著和我一樣顏se的潛水服,身材很嬌小,梳著一條大辮子。

    這時,我聽到了第四個說道:“齊羽怎麽辦?這小子也真能耍,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難道我們就將他丟在這裏嗎。”

    我聽得他這樣說,不禁陡地一呆,齊羽,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象是三叔筆記裏麵,寫在前麵的名單裏的人之一,等等,不對?

    我忽然感覺到非常地不自在。齊羽。這個名字不是熟悉這麽簡單,好象經常聽到,我心裏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這個時候,門縫裏的那個女人移了一步,讓出了一個空間,我陡然看到悶油瓶子正站在一隻黑se的棺材邊上,手裏拿著撬杆子,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我一看到她的臉,驚訝的幾乎將手裏的火把掉落到了地上。

    這人,不是文錦嗎,老天,怎麽回事情。我雖然沒見過她的真人,但是三叔有很多她的照片,我經常看到,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絕對沒錯。

    我心裏的疑惑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推門進去。向他們問個清楚,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男人說:“這座海底墓這麽大,我們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沿路刻下記號,他看到了自然會跟過來。”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那既然沒人反對。我就開棺材了,看看這個墓主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悶油瓶舉起橇杆,就要下手,這個時候,突然從左邊的配室裏。傳來了一陣轟鳴的水聲,把我嚇了一跳。

    後殿裏的人全部都轉過頭,一個男人問道:“什麽聲音,好象是從隔壁傳來的!”

    “走!去看看!”悶油瓶放下撬杆,向門口跑來,我一看不對,忙一個轉身,躲進了右邊的配室裏,將火把放在地上踩熄滅,幾乎是同時我就看到一行人跑出了後殿,接著就有一個女人驚叫道:“快看,這裏有個水池!!”

    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張起靈和我描述的,他們在三叔睡著之後發生的故事,可是這一段他沒有說的這麽詳細,我怎麽好象親身經曆一樣,難道是幻覺嗎,還是通過時光隧道回來了,或者我的靈魂回來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人舉著火折子從甬道上的天橋處走了下來,偷偷的躲到了左配室玉門的後麵,往裏麵看了看,我稍微一看,就發現那是年輕時候的三叔,他好象非常懊惱,眉頭皺的很緊。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他們的聲音逐漸變的遠去,應該正在走入池裏地盤旋樓梯,三叔吹熄了火折子,閃進了玉門內,我看的心驚肉跳,心說難道這一次真的能通過這種方式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當下不管自己在幻覺還是做夢了,忙跟了上去,才貼上左配室的門,想偷偷往裏看一看,忽然眼前一閃,三叔突然又從門裏走了出來,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輕聲說道:“原來是你跟著我!”說完突然手一緊,死死扣住了我的喉管。

    情急之間,我想大叫:“三叔!我是你侄子啊!”可是怎麽也叫不出口,不得以一下子抓住他的領子,也想去掐他的脖子。

    掐著掐著,有一個聲音說道:“老吳,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打了一個激靈,突然眼前一黑,發現周圍的東西突然都消失,老癢正在抽我巴掌。

    我歎了口氣,原來是一個夢,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鵝卵石灘上,邊上點著篝火,涼師爺正在篝火邊上取暖,看見我醒了,很尷尬的朝我笑了笑。

    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裏非常奇怪,自己怎麽會做了一個這麽奇怪的夢,難道真的是ri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不對啊,最近我也沒怎麽考慮這些事情。

    老癢看我混混沌沌的,還想抽我,被我一腳踢開,大罵:“你姥姥的打上癮了是吧,快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癢從邊上一隻不知道是誰的包裏掏出一把信號槍來,指了指後麵,我回頭一看,發現鵝卵石灘非常小,後麵又是一段,有一個懸崖,看樣子這條地下水道所在的岩脈可能是一個階梯形向下的結構,有些地方發生過山體運動,造成一係列的斷層。老癢對著懸崖的上方“砰”一聲打出一發信號彈,將懸崖下麵的情景顯現了出來。

    我一開始還沒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麽,等我明白了,人也蒙了,張大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懸崖下麵十幾尺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裏麵密密麻麻排滿了棺材,一片挨著一片,有些地方還累了起來好幾層,足有上千隻,簡直可以說是壯觀。

    “這…這是什麽地方!!”我驚歎道:“我的天啊,簡直就是一棺材倉庫啊!”

    涼師爺走到我的邊上,對我說道:“按照我的經驗,這裏可能是一處高坡苗人洞葬洞。

    高坡苗人?高坡苗人不是在貴州的嗎?

    涼師爺搖搖頭,說道:“這裏在解放前,附近有不少的小村莊,裏麵生活著很多少數民族,其中有很少一部分的苗人,說明在曆史上,這裏曾經有過苗人聚居,你看這些木頭棺材,都是隨便用木板定起來的,和漢人用的棺材有很大的不同,我相信我的判斷沒有錯。”

    我對這種習俗了解不多,隻知道有一些苗族,一直沿襲著“洞葬”的喪葬習俗,以天然洞穴作為墳塋,將死去親屬的靈柩,不論男女,都有規律的放置洞穴中,一層桑一層,下麵的鬆垮腐爛了,上麵的繼續疊加上去,這樣越往上的靈柩的年代就越近。入洞的死者需是本家族中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且已婚,非凶死、傳染病死及異地死老人才可葬在此處。

    這裏的棺材數量驚人,可能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最下麵的棺材已經全部腐爛成泥土了,最上麵的一些也非常老舊,大概是因為推行火葬,從解放後,都沒有新的棺材添進來的緣故。

    他說話間,在空中的信號彈已經滑行到了弧線的盡頭,在光線熄滅的一刹那,我好象看見在這些棺材的中間,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