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藤原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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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這又是什麽鬼東西。”
或許是來人出現得太過詭異,身處環境又偏僻陰暗,藤原紀失去長久養成的鎮定,語氣裏帶著顫音試探問著。
“猛鬼眾,王將。”
蒼老的男聲令藤原紀緊張的心情莫名舒緩下來,神情逐漸恢複正常。
“這是能致人死地的毒藥麽?我不是說過不能親自動手,不然還要你們做什麽?”
男人帶著怒火低吼,極樂館的一朝覆滅令他認識到這群躲於暗處的家夥也並非無所不能,話語裏自然失去些許敬畏。
然而來人並沒有生氣,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不,它是給你的,是能讓你重煥新生的鑰匙,是力量的源頭,是神明的權柄!”
來人突然變得激動亢奮起來,他也在朝思暮想盼著那一天呐,以神明之軀握住世間所有的權柄,然後君臨天下!
藤原紀望著這個逐漸癲狂的神秘來者,並沒很好地與其達成共情,隻覺得他有必要去精神病院好好整治一番。
“犬山紀,你忘記自己的原本出身麽?”
老人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卻如同晴空霹靂,使得男人原本平靜的臉陡然猙獰暴怒起來。
“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個鬼該有的樣子。”王將沙啞的笑聲從麵具下響起,並無正在激怒一頭凶殘野獸的覺悟。
藤原紀,或者說犬山紀。他從來都不是個普通人,不然也不可能隻靠一直在東京街頭給人刷皮鞋的零星幾句交談就能完全摸清金融領域的規則,在證券市場裏炒股票買期貨樣樣能漲。
他是個混血種呐,一個父親身為鬼(蛇岐八家對血統失控的高危混血種統稱),淩辱他母親後生下的混血種。
犬山家的人從來不知道犬山紀的存在,因為他直到現在都沒暴露出龍族血統的力量。在他六歲的時候,母親鬱鬱而亡,犬山紀成了孤兒。
他恨他的父親,隻是因為一時發泄獸欲就將他生下來。盡管此後他父親就被犬山家的人控製起來,不知所蹤。
所以他特意問了第一位來光臨他生意的客戶姓名,此後改姓為藤原,丟棄那段痛苦的童年記憶已經三十多年。
“可他是怎麽知道的?”
男人望著麵前的神秘來者,憤怒之餘心有疑惑。
“你被這人類製定的醜陋規則束縛太久了,去吧,去向世界展示你的憤怒,盡情發泄你曾遭受的苦楚,讓所有人,都在你的腳下匍匐顫栗!”
高大來人猛地抖開雙臂,素白狩衣的袖擺如同奠禮的招魂幡般垂落下來,聲音恢宏肅穆,如同使著傳達著神明諭令。
“神經病!”
男人低聲罵了句,猛地一把推開王將,再次跌跌撞撞地跑進密林瘋狂逃竄著,似乎身後有什麽東西在一刻不停地追趕他。
戴著白色麵具的王將依舊保持著那份姿勢站在原地,手心裏如七彩般夢幻的藥劑已然消失不見。
…………
次日,清晨
源氏重工大廈
鐵黑色的玻璃幕牆包裹著的大廈在淡雅的灰色樓群裏顯得尤為突兀,如同一座巨型鐵碑接連天地。
狹長高架橋如蛇般在大廈四周的上空蜿蜒爬行著,甚至有幾條直接穿過這棟摩天大樓的腹部。
每天都有無數車流從其中來往穿行,它有一層是完全中空的,隻靠承重柱支撐著。
大樓三十層,戰略部
不同於其他層身穿西服到處匆忙走動的文職人員,這層的節奏明顯慢了許多。
老人們身穿黑紋付羽織袴和服,安靜跪坐於榻榻米上,一邊喝茶一邊通過清澈透明的落地窗朝外展望。
下方來往穿梭不息的車流如同螻蟻湧動般渺小,老人們一眼就可以看到遠方無數座聳立的建築群。當然,在源氏重工這座龐然大物麵前,它們矮了不止一籌。
“稚生,過來坐。”
其中一位相貌硬朗威嚴,白發蒼蒼的老人親切地揮揮手。
此刻戰略部內唯一一名清秀年輕人彎下腰,端正跪坐在對麵的榻榻米上,等待大家長發話。
“接到信息部最新傳來的消息,猛鬼眾設在大阪山間的極樂館於昨晚被人摧毀。”
老人遞過一疊照片,親眼所見往往最能解釋一切,文字顯得如此蒼白。
源稚生接過,最上麵一張圖片裏,鋼骨作架的木質大賭場燃著熊熊火焰,如同一朵盛開在山間的滅世紅蓮。
這是警察抵達時遠拍的畫麵,所辛沒有人員葬生火海,便是被綁架的少女也被一個不落地救了出來。
下麵一張照片裏則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的黑西裝男人,一個個胸前染著猩紅血跡,麵色痛苦,哀嚎淒厲,有些還是墮落混血種。
雖然評級不高,可能令高身體素質的他們瞬間躺倒,哪怕是源稚生親自出馬也得費些心思。
一張張快速瀏覽過去,全都是極樂館的場內景象,這個在日本境內囂張跋扈,令蛇岐八家頭疼不已的組織如今遭受重創。而凶手,隻是一個人?
“昨晚21:00整,有組織通過暗網發布對猛鬼眾領導層的通緝令,首腦王將懸賞價值五百億日元的比特幣。東京警察署廳也接到群眾舉報,並被告知猛鬼眾所屬勢力已被清洗。”老人說。
“於此同時,一名戴著猙獰鬼麵,全身披著玄銀鎧甲的神秘強者造訪極樂館,一人一槍挑掉整間極樂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