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這梁子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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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羽舟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怎麽可能?

    倒是沈奕軒本人,臉上毫無窘迫。

    沈奕軒視線瞥了一眼抓在同窗手中的硯台“夫子,這是您丟的那個嗎?”

    蘭夫子接過硯台,細細看了看“正是。”

    他新買的硯台,還沒有用過,但他曾細細把玩過,也記得這硯台上有個不起眼的瑕疵。

    正是因為這個瑕疵,硯台才會比同等材質的硯台便宜。

    蘭夫子心儀這款硯台很久了,若不是因有瑕疵便宜,他也不見得會買。

    曲元書開口道“蘭夫子這個硯台是極品硯台,外麵賣幾十兩銀子一個。我知道沈公子可能不差這點錢,但幾十兩對於沈公子來說,也不是隨手可以拿出來的吧?”

    蘭夫子正想解釋說這硯台有瑕疵,其實也沒那麽貴,就聽沈奕軒道“沒錯,這硯台是不便宜,但我還有疑問。”

    曲元書有幾分心急,急於定罪的他抓住沈奕軒的手,像是抓到賊一樣“好啊,堂堂沈大公子,竟然會做這等雞鳴狗盜之事。”

    沈奕軒將曲元書的手甩開,坦然無畏的看向蘭夫子“敢問夫子,這硯台是何時不見的?”

    蘭夫人也覺得這個硯台不會是沈奕軒丟的,回答道“昨晚我離開後。”

    “夫子昨晚在書院待到了什麽時辰?”沈奕軒又問。

    “昨日我要準備今日的課業,在書院待到戌時初才離開。”

    沈奕軒看向眾學子“昨日我一下學便離開了書院,應該有不少同窗看到,今晨來書院的時候,就聽到了蘭夫子丟硯台的消息。若真的是我偷了硯台,我又是在何時作案?”

    有學子暈暈乎乎,隻堅信眼前看到的事實“可是這硯台是在你書箱中被發現的。”

    沈奕軒道“我的書箱昨日沒有拿回去,一直在書院放著,若是有人將這硯台放進我的書箱栽贓嫁禍給我,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曲元書臉一下紅了,十分畏懼被人發現其實是他從蘭夫子那裏拿了硯台放到沈奕軒書箱,話都不敢再說。

    沈奕軒看向周圍學子“大家不妨想想,昨日誰最晚離開書院,或者今晨是誰最早來的?”

    蘭夫子道“今日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學子到,那時就已經發現書案上的硯台不見了,所以這偷盜之事,隻能是昨晚。”

    沈奕軒點頭道“好,現在隻剩下一種可能,就是昨晚在蘭夫子之後離開書院的人,都有嫌疑。”

    學子們麵麵相覷,有學子道“昨日我離開的時候,曲元書和紀靈還在,他們倆應該是最晚走的。”

    紀靈站出來“我走的時候,曲元書還在。”

    曲元書往常也會在書院裏看會兒書,在這裏的蹭燈油,不然回家點不起燈,沒辦法看書。

    被所有人的目光緊緊盯著,曲元書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令人窒息。

    曲元書調整心情“難道我走得晚,就說明是我偷拿的嗎?那為何會出現在沈奕軒的書箱裏?”

    有學子道“剛不是說了嗎,沈奕軒昨晚沒拿書箱回去。若真的是你拿的,你完全有機會將硯台放到沈奕軒的書箱裏。”

    曲元書不忿的冷笑“嗬,空口白牙的一句話,就要將我定罪了嗎?”

    紀靈猶猶豫豫地開口“元書,你跟沈奕軒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先前你就在我麵前說沈奕軒季考舞弊,可事實卻證明並非如此。如今你竟然做出這等誣陷同窗之事,委實過分了些。”

    曲元書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紀靈“連你也不相信我?”

    其他學子抓到了重點。

    “原來紀靈舉報沈奕軒作弊,是因為曲元書啊。”

    穀秈“該不會是因為沈奕軒這次季考拿了第一,曲元書心裏嫉妒吧?”

    蘭夫子麵色十分難看,他威嚴的目光射向曲元書“元書,你告訴為師,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曲元書藏在衣袖中的手心沁滿了汗珠,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被夫子質問之下,他的內心在艱難搖擺。

    曲元書雖然做得出誣陷之事,但是當著夫子的麵說謊,他還是做不到,更何況蘭夫子還是他在書院裏最崇拜的夫子。

    “是……是學生所做。”曲元書垂著頭,聲音弱弱的說。

    眾學子就這麽看著他,目光中帶著鄙夷。

    蘭夫子歎息一口氣“元書,我一直將你看作是我的得意門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傷了為師的心。罷了,多說無益,你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要怎麽走吧。”

    曲元書讀過很多書,聖賢之道也都清楚,蘭夫子覺得沒必要說太多。

    明白道理,跟能做到,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硯台的事情已經查明,蘭夫子開始講課。

    曲元書坐回到位置上,將頭低低地埋著,一上午的時間連動都沒有動。

    蘭夫子見他這副模樣,隻剩下搖頭歎息。

    午時下學後,曲元書坐在書院的湖邊發呆。

    沈奕軒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油紙包“趁熱吃點東西吧,別傷了身子。”

    即便是被人誣陷,沈奕軒也打算不計前嫌,大家是同窗,以後還需要朝夕相處。

    更何況,誰還沒有個行差踏錯的時候?

    當初他那麽不學無術,大姐還是相信他鼓勵他。

    曲元書先前一直是書院第一,就這麽消沉下去,沈奕軒也有點看不下去。

    “多謝。”曲元書麵上毫無表情,將油紙包接過,溫熱的感覺通過指尖穿到心上,曲元書卻覺得十分諷刺。

    送過午飯,沈奕軒沒有多待,闊步離開。

    見沈奕軒走遠,曲元書臉上露出冷笑。

    “貧者不食嗟來之食,你大魚大肉的吃著,就用一個街邊的買來餅來打發我?”雖然沒有打開油紙包,但曲元書也能摸出來裏麵包著的一個餅。

    他抬起手,將油紙包重重地扔進湖裏,濺起不小的浪花。

    花園門後麵,聽到動靜的沈奕軒默默歎口氣。

    看這情況,他跟曲元書是真的沒辦法好好相處了。

    這是雲深炸串店的燒餅夾串,之所以讓小廝買來這個,也是擔心給曲元書太貴重的食物,會被誤會在可憐他。

    此刻,沈奕軒隻覺得心疼那個餅。

    按照定價,這個餅加串也不便宜。

    他還特意吩咐多夾幾個肉串。

    浪費了。

    穿成女主的炮灰嫡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