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秦皇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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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祖到來的時機可謂恰到好處,正好處於秦太一抉擇之際,鎮壓住了他心中的衝動想法。
薑羿看似很平靜,實際上也是慌得不行,若其他人他還有自信周旋,可對方是秦鹿的父親,麵對失子之痛,他實在不敢去推測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麽。
不過這一次進入紫龍宗,也確實是他的一場豪賭!
值得一提的是,薑羿在與秦太一交流期間,利用蒼穹之晶觀察了一番,反饋的信息讓他大感震驚!
秦太一確實隻有無極境中期實力,若所言為實,那他豈不是在此境停留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之久?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他震撼的,最讓他震撼的是積壓潛藏在其體內的一股極為神秘的能量!
這股神秘能量隱藏的極好,一般人很難發現,但在蒼穹之晶下卻無從遁形,這股能量不似尋常源力,根本沒有任何源力波動,它似在非在,介於虛實之間,既致命,又攝人心魂,讓人看不穿,摸不透。
一老一小在宮殿走著,兩人都是沉默,直到走到宮殿盡頭,一座由白玉砌成的宮殿出現,白祖看著眼前的白玉殿,眼中浮現一抹難言的哀傷,聲音低啞道:“此地名鎮魂地府,此殿名白羿殿,你是否感到疑惑,為何白魂會知曉你的存在,為何會等你萬年?你不知,也不會知,進去吧,白魂……等你很久了……”
薑羿沒有理會白祖的話,在白玉殿出現時,他整個人石化在原地,這座白玉殿,他好像在哪見過,好像……在哪見過!
“滴答……”
一滴眼淚不知何時落下,薑羿下意識地摸向眼角……
“我為何會哭?”
薑羿楞在原地,心中的悲傷壓的他無法喘息。
“唉……”
白祖歎息一聲,默默地走了,留下薑羿一人在原地獨自悲傷。
過了許久許久,薑羿才鼓起勇氣,擦幹了淚痕,推開白玉殿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剛邁進白玉殿,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向大殿看去,大殿地麵白霧繚繞,殿中央,一張白玉桌安然而落,桌上擺滿了玉簡,薑羿投去目光,發現桌上盛茶的玉杯還冒著熱氣。
一股莫名的歸屬感自薑羿心中浮現,緩步走到玉桌前,他拿起了那杯茶,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滿臉陶醉之色。
在桌前,一道縈繞金色光輝的白玉簡攤放在眼前,凝目看去,薑羿心中頓時生起百般滋味。
那玉簡,分明是一封婚書!
而婚書上銘刻的姓名,薑羿赫然就在其上。
“女方姓名:白笙。”
看到這兩個字,薑羿身軀一震,腦海裏浮現了一道模糊的倩影,可無論他再如何努力的回想,都無法清晰地看到她的麵孔。
這一刻,薑羿心中的惶恐,攀升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點。
薑羿無力地跪倒在玉桌前,顫抖的雙手翻看著一卷又一卷的玉簡,看完一卷,他的心便涼一截,直到最後,看到那用血銘刻的文字,那殷紅俏皮的字體,徹底擊垮了他最後一道防線。
“怎麽可能……我……我不是別人的一道分身麽……為何……為何會這樣……”
薑羿抱頭慟哭,他不敢去麵對這一切,原本已經接受了分身的事實,可現在看到的一切卻又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我叫薑羿……我有前生,可為何會被其他人奪舍身體,又為何會重新複活……這一切,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薑羿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抱著滿桌的玉簡哭的像個孩子。
“我叫薑羿,我有前世,今生是我的輪回,受混沌神明算計,神魂穿越時空,成為了他在萬千世界的輪回分身,隻待果實成熟,而後奪舍重生。”
“白笙,吾前世之妻,為救吾拚盡所有降臨此地,隻為他的夫君留下一線生機……”
“賊老天,為何……為何……你為何如此待我!!!”
薑羿仰天怒吼,聲音貫徹了龍闕,囚禁龍闕的牢籠在這憤怒的嘶吼中竟然有了一絲顫抖!
“誰,此人是誰,為何會發出如此悲痛的嘶吼,竟然能夠讓牢籠顫抖!”
…
“此聲太悲,天難受!”
…
秦族百戰廣場中,此刻正召集著一場家族大會,白祖正在講話,聽到這悲痛的嘶吼,立即沉默了下去,眾多秦族子弟根本無法承受這股哀傷,紛紛落淚,臉上露出難言的悲傷。
“是他……”秦太一偏頭看向鎮魂地府的方向,在聽到這道嘶吼後,他的臉色複雜,他聽得出這嘶吼所蘊含的意念,他曾經也有過,隻不過,他表現的是憤,而對方,表現的卻是悲,這股悲,深入骨髓,痛到靈魂,對他們這些修魂的修士來說,太過折磨……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姬綾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心底浮現一絲濃濃的憐憫。
沉默了許久,白祖沒有再囉嗦,扔出一道畫像,沉聲開口:“從今以後,我秦族,奉其為主!”
“什麽!!!”
看到畫像上的男子,秦族上下呼吸皆是一滯,臉上皆是浮現不可思議之色。
白祖麵色莊嚴,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指向宗外,道:“此乃白魂之意,我們隻需遵囑,若有違逆旨意者,可現在離去!”
廣場最前方,大長老秦不臣見到薑羿的畫像,臉上滿是不屑,看向白祖,沉聲道:“哼!白魂的旨意,白祖,我秦族隻侍奉白魂,何時要去侍奉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哪怕是白魂之意,我等也不會去遵循,我們,以守護白魂為榮耀!”
秦不臣說罷,無數秦族人舉手抗議,並高喊著“白魂榮耀”,以此表達著對白祖的抗議。
出人意料的是,麵對眾人的抗議,白祖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目露冷芒,無情開口:“若有不願者,現在即可離去!”
白祖話畢,廣場上所有人頓時沉默下來,目光皆是看向秦不臣。
秦不臣也沒想到白祖會如此強硬,此刻也是騎虎難下,見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的秦太一,頓時怒喝道:“秦太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裝什麽清高,這薑羿可是殺了秦鹿,你真想奉其為主不成!”
“白魂創秦族大世,白魂旨意,吾等秦族必遵之。”秦太一緩緩說道,睜眼看向秦不臣,眼中露出一絲不屑,道:“秦不臣,你若把用在權勢上的心思花一半在修煉上,如今也不會是個低階天人,你要明白,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為尊,在宗門中,念你是同門,我處處忍讓你,可若出了宗族,殺你,我隻需一招!”
秦太一的冷酷話語好似一塊巨石,砸在秦不臣的胸膛上,讓他無法喘息,幾欲窒息。
“你——”秦不臣胸膛起伏,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沉默了半晌,也隻是憋出了一個字,猛地一揮衣袖,轉身朝著洞府回去。
眾多弟子見狀,臉上皆是露出一副失落。
而在廣場角落,秦炎風與秦怡殤站在一人身後,此人身著紅袍,麵色威嚴,在聽到白祖宣布白魂旨意後,看到秦不臣離去,眼中露出一絲陰厲,當即跺地而起,指著薑羿的畫像,怒斥道:“白祖,你愚忠至極,竟讓此人為我等之主,這對我秦族簡直是奇恥大辱,我秦龍道從今日起與秦族一刀兩斷,自此之後再無交集,不送!”
說罷,秦龍道帶著秦炎風和秦怡殤轉身離去,絲毫沒有留戀之意,一些弟子見狀,紛紛起了心思,不過卻仍舊未動,直到另一個天人長老走出。
“秦長凡長老,他也要離開秦族!”
秦長凡身著極為樸素,他是近年來新晉的天人長老,如今要侍奉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他怎能甘心!
向白祖恭敬一拜,秦長凡緊緊跟上秦龍道的步伐,笑道:“不知我能否與龍道天人一同離去?”
“長凡長老客氣,我等不甘人下,當另辟道路,請!”
見龍道長老和長凡長老同行,此刻,一些弟子再也坐不住了,紛紛跟上了秦龍道和秦長凡的步伐,追隨而去。
秦龍道見狀也是露出和煦笑意,對到來弟子來者不拒,客氣招待,最終帶走了大半秦族子弟,其中不乏優秀之輩,最後秦龍道冷冷看了眼白祖,沒有任何言語,轉身而去。
如今的秦族,十不存三,剩下之人,天賦不是差,就是年幼,可以說,自今日之後,秦族將從一流宗族直接成為三流末流宗族,再無抵抗妖族和顧族的資本!
“白祖,這樣做,真的值麽?”秦太一看著稀稀疏疏不到三萬人的紫龍宗,一時也有了猶豫。
白祖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經過萬年的壓抑,這是他第一次這麽開心,眾人見狀皆是一臉驚詫,覺得白祖受了刺激。
“你們既然選擇留下,以後就是我秦族真正的核心族人,自此之後,立皇朝,遵其為皇!”白祖大笑開口,笑容滿麵,看向剩下的一位長老,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叫秦昊,對否?”
這名長老極為年輕,三十年紀模樣,一襲白衣,身後背負重劍,站在原地,猶如鋼鐵長城,在白祖點名後,恭敬道:“白祖,有何吩咐!”
白祖淡然一笑,道:“回答我,為何留下?”
秦昊將重劍插在大地上,聲音洪亮若鍾鳴,震聲道:“家園在此,當以生命守護!”
“好!好!好!此刻任命你為大秦皇朝護國將軍,自此以後,統率秦族士兵,守護秦皇朝!”白祖連道三聲好,對秦昊的激奮之辭大感欣慰。
秦昊半跪謝旨:“遵旨!”
秦昊站起身,看向廣場,詢問道:“敢問白祖,秦族立皇朝,兵何在?”
白祖掃視廣場弟子,莊嚴道:“自此以後,秦族弟子皆為兵,按照軍隊製度管理,以軍爵分配地位資源,軍爵分十等,從一等到十等,分別是禁皇,禁王,大將軍,將軍,徹侯,玄侯,統領,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
“自此之後,所有不得直呼始皇帝之名,一律皆稱始皇帝羿,若有人違逆,按照皇朝法禁,斬!”
白祖肅穆開口,遞給秦昊一個眼神,後者會意,轉身麵向廣場三萬弟子,喝聲道:“所有秦族弟子聽令!以廣場為中心,站齊!速度要快!否則軍規處置!”
廣場所有弟子在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家族轉變,雖沒反應過來,可此刻卻沒有一人違命令,迅速站隊,一時間散亂的廣場弟子全部整齊劃一,看上去極為莊嚴肅穆。
“秦昊,你負責訓練他們的修煉,記住,唯有刻骨銘心的痛苦,才能激發人的潛能!記住!”
白祖說完,轉身發現了一旁的姬綾月,眉頭一皺,斥聲道:“還站在此處做甚,如今紫龍宗不在,隻剩秦皇朝,若想留下,便入軍隊,若不願,即可離去!”
“此時此刻,秦族子弟皆站在同一起跑線,資源平等,若發現違逆者,按軍規處置!”
在見到白祖雷厲風行的舉動後,秦太一眼露奇光,多年未有絲毫波瀾的心神,此刻掀起了驚濤駭浪,見到秦族弟子嶄新的一麵,他收起了漫不經心的心態,主動上前,恭敬道:“白祖,我身為秦……皇朝一員,當做何事?”
白祖聞言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語重心長的道:“現在秦皇朝四麵楚歌,正處絕難關頭,若還放不下兒女情長,我又能指望你什麽呢?”
秦太一聞言身軀一震,駐足良久,他雙目從迷惘到不舍,再到迷惘,循環往複,就這樣在廣場站了數日,這一天清晨,他的模樣消瘦了不少,臉上遍布滄桑之色,眼中更是血絲密布,可其目光卻清明如新生,向著白祖離去的方向恭敬一拜。
“白祖,我明白了。”
說出這句話,秦太一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他閉上了雙眼,仰天向後倒去,這一刻,大地好似化作了一池清潭,他的身體瞬間沉入了深潭中,整個人猶如人間蒸發,消失在了天地中,隻有白祖知道,他現在正在進行著某種蛻變,心靈的蛻變,猶如破繭,隻待新生!
白祖身在鎮魂地府,在感知到秦太一消失的氣息後,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這傻孩子,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