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鄉野鬼事》 第十四章:《師父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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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自己師父付真光給的這串鈴鐺是一個法器,有年頭了,古香古色的都包漿了,這鈴鐺可不是亂搖的,有個說法叫做左三圈右三圈,當然不是跳兒童健身操那樣搖,而是沉下心神,這是增運之意。
鈴鐺搖晃的的聲音在濃稠的霧氣中顯得特別響亮,濃濃的白霧,被聲音的音波衝擊開來,很快就能看清楚四周百米左右的距離了,可能看清楚東西了,還不如不能看見,我眼睜睜看著四個小鬼分別從四個方向,朝著自己與師父付真光洪水猛獸似的撞了過來。
付真光直到現在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嘿嘿一笑,也不知如何驚慌,手中突然多了五張符紙,同時口中念誦咒語“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諸天氣蕩蕩我道日新濃”
p(各位看官,總感謝在百度上搜一些大家看不懂的咒語寫上來有點煩躁,索性就找了一些大家熟悉的、能理解的詞匯代替咒語,這樣可能有一些喜悅性!)
咒語聲中,五張符紙同時甩出,朝著那五個鬼東西激射而去,付真光一把將我給拽住,朝前走了兩步小聲的說道“你想不想知道算計你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以前的我對鬼還真沒有什麽認識,畢竟從懂事起就經曆了鬼宅何玉梅事件,怕別人不相信,還是在村子裏給每一個人描繪出來當時的景象。
或許是那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鬼是什麽東西,之後的日子過的是非常的平靜,後來跟付真光生活了一段時間,漸漸知道了鬼跟自己不是一個物種,加上鄉村各種各樣的鬼故事,今天又跟四個小鬼玩了一晚上捉迷藏,險些被它們將自己給帶走,那是真心覺得害怕了。
然而許多事情,不是單純靠害怕就能躲開的,我就是躲不開的那一個,被付真光拽著走的那叫一個快,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朝著前方飛快而行。
在說起剛才的五張符紙,我是至今還從未見過誰能將一張紙用成這個樣子,跟活物一樣,像是五隻遍體金黃的燕子,跟著四個小鬼,在付真光的咒語聲中,不時的再空中翻轉了幾下,發出輕微的哢嚓聲,後又是傳來細小雷鳴的聲響。
亮閃的光芒自上而下從符紙中順勢劈下,四個鬼小孩那是怎麽躲都躲不開,身軀一個接一個的被劈中,劈裏啪啦一陣脆響,身上黑色和怨恨的氣息立刻就消散了一半,四個鬼小孩淒聲慘叫,身形都變得透明了,卻是更加凶狠,追著穿黃色衣袍的老太婆,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
四張符紙在劈了鬼小孩之後,靈氣全消,慢慢從天上飄落,付真光拽著我是健步如飛,還沒等符紙落地,就伸出手指將其夾住,手法十分飄逸好看,相當的裝逼犯,有師父在自己身邊,此時的我也沒在有多害怕了。
這一刻的我也不再是那麽害怕了,探著腦袋去看,就見剛才那老太婆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跑的飛快,身後有四隻鬼小孩不斷的追趕著,樹林中的霧氣也是漸漸的散開,老太婆的聲影很快就穿過了小樹林,與四個鬼小孩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始終有一張符紙再天空中跟著老太婆一起飄著,緊緊的跟隨。
老太婆像是感覺不到符紙存在一般,一味地倉皇逃命,當走出小樹林時,我便再也看不到他們了,扭頭向付真光問道“師傅,那個老太婆跑了,她以後會不會還來找我?”
我的心裏是真的非常的擔心,雖然現在年紀比較小,但是也感覺的出那個老太婆不是什麽好東西,剛才肯定是她讓那四個鬼小孩來跟自己玩捉迷藏的,在凶宅何玉梅事件後,我也是有幾年沒有見到鬼了,除了受平時要受到師父付真光的虐待之外,日子也是是無憂無慮,跟個正常孩子一樣生活,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不想跟小鬼玩捉迷藏,在不明不白的死了。
付真光卻是絲毫沒有將老太婆的事情放在心上,嘿嘿笑了一聲,滿不在乎說道“放心吧,那個老東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當時還在上小學的我根本沒有學過這樣的一句話,非常的納悶,這方圓幾裏的出了一些供奉仙家的半人高小廟,還真的沒什麽大的廟宇,不知道那個老太婆到底要逃往到哪一座廟裏,想到這裏,付真光已經是拽著自己出了小樹林,眼前驟然就是一闊,這一片樹林中,除了那一條回村的小路以外,我還從未往其他地方走過,不知道林子的後麵竟然是個小小的山穀。
山穀不大,前麵依舊緊挨著山體,右側有一顆挺大的白楊樹,孤零零的長得甚是粗壯,剛才那一張飄著的符紙正好貼在了樹上,老太婆和四個鬼小孩早就沒了影子,此處三麵環山,後麵是林子,是個絕地,愣是不見了什麽廟宇,我瞬間便有點蒙圈。
這個時候,付真光鬆開我的手,緩緩說道“徒弟,去揀點幹草幹柴來,為師有用。”
我心裏那是一陣不滿,真的非常後悔當初跟為什麽要跟這樣一個不著調的師父出行,現在的日子,每天除了讓自己看白雲發呆,就是讓自己幹活。
如果不客氣的說,從在這個村子裏住下起,我就開始幫他洗衣做飯了,不光是洗衣做飯,還得幫他的菜地除草,擔水,付真光完全把我當成道童使喚了,最讓我鬱悶的是,付真光的要求很高,有濃厚的強迫症,限製時間不說,還的有質有量,要是做不到,就拿樹枝教育。
每當在幹活的時候,我總會歎息“我還是個孩子啊,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然而付真光卻壓根不認為我是個孩子。相信到這裏很多看官就要問了,家裏不是還有一個寡婦何慧敏嗎,為什麽不讓她來做這些活,這就隻能問問付真光的想法了,何慧敏這個女人雖然是要比他小上十幾歲,可他卻是寶貝的不行,完全就是當成自己的媳婦一樣對待,每當何慧敏有些看不下去時,付真光便用鍛煉我當借口,是髒活累活永遠都到不了她的手裏。
久而久之我便被自己的這個便宜師父使喚習慣了,腦子裏就沒有拒絕的念頭,想都沒想就去找幹草幹樹枝,好在現在是秋天,幹草,幹樹枝不難找,沒過一會兒我就抱了一大堆,抬頭去看,付真光正站在那顆孤單的白楊樹下麵,抽著旱煙,喝起了小酒。
付真光雖然是個道士,可他卻是煙酒都沾,愛到一種非常高深的程度,他身上隨時帶著個酒葫蘆和旱煙袋,有空沒空都得整上兩口,一聲煙味不說,喝的鼻子都紅了,也就是俗稱的酒糟鼻,比猴屁股還紅,一喝酒,那鼻頭就紅上三分,老東西要是扮小醜,都不用畫紅鼻頭,就那麽紅。
看到了這裏,我的心裏有些納悶了,這老犢子不去抓胖和尚,喝起了小酒,是幾個意思?但是現在這情況也不敢多問,抱著幹柴跑到付真光的身邊說道“師傅,柴火撿回來了。”
付真光沒有理會我,用腳在白楊樹根下麵踢了踢樹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便露了出來,不算很大,勉強能鑽進去隻大點的狗就了不起了,付真光指示我將幹柴放在了洞口,從兜裏掏出個一個火折子將其點著,手指在點著的幹柴上比比劃劃,念誦起咒語“顛覆了天下貪一夜浮誇,人生隻不過,一場廝殺赤血染黃沙,青春成白,發若是真英雄,怎會怕,快刀斬亂麻,金戈伴鐵馬收拾舊山河,再出發,不死的戰馬,心不會崩塌若是真英雄,怎會假,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濃!”
付真光說是幹草幹柴,但畢竟是我從野外撿來的,沒有經過晾曬,真的要完全燃起來也是不容易,火光時大時小,付真光嘴中念完咒語,灌了口酒,朝幹柴上“噗!”的一噴,那火立刻就大了起來不說,煙氣更加的濃,火花在濃煙中劈裏啪啦的響,隨著付真光比劃的動作,一點都沒浪費,神奇朝著洞裏麵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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