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鄉野鬼事》 第三十六章:《山中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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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悄悄鬆了口氣,道“什麽時候上山?”

    考古隊領隊擺著一張撲克臉說道“現在,我們去車上拿上裝備就立即上山,有問題?”

    我眯著眼睛,笑道“沒問題。”

    考古隊的人返身拿裝備時,馬寶摟著我肩膀,道“小航,還是你厲害,一下子就多掙了一千塊錢。”

    我咧嘴一笑,告訴馬寶,“帶他們上山的每個人都是六千塊。”

    馬寶激動得渾身輕顫,抓著我的胳膊,“航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六千塊錢夠小弟他們一年的學費了。”

    我笑了笑,和馬寶說了一聲。

    回到家從床下拉出一個布袋,把裏麵的家夥事兒裝進書包背上。

    在院子裏碰到了我媽,她看著我,問道“小航,拿你師父留下的箱子裏的東西了嗎?”

    我搖了搖頭,“師傅告訴過我,叫我二十歲之後再打開師父留下的箱子。”

    聞言,我媽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後,我問我媽為什麽同意我帶著考古隊的人上山?我媽沒說幾句,就是告訴我,這是我的宿命,注定的。

    我也沒多想,叫她不要擔心。

    出了院子,來到了村口。

    考古隊人人背著一個大包,拎著一個小包,連漂亮女孩和三個老教授也不例外。

    不過,他們的包看上去輕一些。

    隨後,我、馬寶還有另外兩個打工回來的年輕人,帶著考古隊二十幾號人,浩浩蕩蕩的往公牛山走去。

    我和馬寶走在最前麵帶路,另外兩個年輕人拎著柴刀殿後,考古隊的人則走在中間。

    爬到了半山腰,考古隊中有人比我們更熟悉路了。也對,曾經有兩個考古人員來過,帶回去了消息,自然也描述了環境。

    考古隊的人之所以找人帶路,是因為他們不清楚從我們村上山的路。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的高興起來,這六千塊錢也太好賺了。

    走了差不多一刻鍾,我們進了一處密林。林深茂密,陽光都很難照射進來,時不時一陣陣涼風吹過,顯得有些陰森。

    也沒人說話了,隻有腳踩落葉的沙沙聲,更叫人不禁後背發涼。

    馬寶聳了聳身子,低著頭不停嘀咕。

    我一直注意周圍的環境,也沒仔細聽他嘀咕什麽。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鍾,考古隊領隊招呼眾人休息一下,喝點水,補充水分。

    我和馬寶坐在地上,保持安靜,沒有交談。這時,考古隊領隊走了過來,看著我,問道“之前讓你們帶路上這公牛山,我注意到所有人臉色都起了變化,似乎很恐懼這座山。”

    我笑著回答,“農村人,思想封建。一點怪事就會聯想到鬼啊妖這些,你不用在意。”

    領隊滿意的點點頭,“果然還是讀書人好說話。”

    我笑而不語。

    領隊孜孜不倦,一直講了很多。

    我也知道了他的姓名和職業,他叫牛富貴,周安大學曆史係教師。應平州市文物管理局的邀請,做了這次考古隊的領隊。

    按說資曆,他是比不上那三個老教授。

    但三個老教授年紀大了,哪有心思管理考古隊。往下論資曆,就數牛富貴。

    考古隊領隊自然也就輪到他了。

    休息夠了,我們又往前走。

    林子更深了,光線暗淡,有幾個考古隊員更是拿出手電筒照明。

    馬寶嘀咕一句,“都眼瞎嗎?大白天的打什麽手電筒。”

    “牛老師,能不能等一下,我肚子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一個女學生捂著肚子跑了過來,和牛富貴說道。

    牛富貴也很理解,便叫眾人停下。

    然後讓隊裏另外一個女學生陪著肚子不舒服的女學生找個隱秘的地方方便。

    兩個女學生剛爬上後麵的山坡沒一會…

    “咿呀…”

    突然,一段激情高昂的戲劇在靜謐的林子響起。

    我們都嚇了一跳,所有人偏著腦袋左看右看。戲劇聲愈發來勁,忽高忽低,陰陽怪氣……

    漂亮女孩的師父郝教授扶了扶眼鏡,大喊一聲,“這是川劇中的高腔。”

    “誰啊,有病吧,在林子裏唱什麽川劇?”有人罵了起來。

    馬寶瞪著大眼,環顧四周。一會,他縮了縮脖子,小聲問我,“航哥,咱們是不是闖進了公牛山凶物的領地了?”

    我沒回答馬寶的話,而是臉色凝重的環顧四周。

    荒山野嶺忽然響起戲劇聲,或多或少都會讓人害怕。

    戲劇聲還在繼續,沒有那麽激情高昂,反而戚戚哀哀,聽得人後背發麻。

    考古隊所有人睜大眼睛,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有人膽怯,催促趕緊往前走。但去方便的兩個女學生還沒回來,要是走了,她們沒找到人,在這荒山野嶺,指不定嚇成什麽樣子。

    林間的風越刮越凶,卷起落葉塵土,在半空旋轉。

    “咯咯……好多人啊。”

    戲劇聲悠揚不斷,眾人卻沒心情欣賞。

    突兀的,一道冷冷的笑聲在他們耳邊響起,在這七月三伏天,卻讓人感覺掉進冰窟窿,刺骨的寒。

    馬寶握緊柴刀,沉聲說道“小航,咱們八成是闖進公牛山凶物的窩了。”

    我還沒開口,旁邊的牛富貴偏頭問道“公牛山有凶物?”

    馬寶凝重的點頭,“公牛山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進了公牛山的人,很少有能活著出去的……”

    我打斷馬寶的話,讓牛富貴叫兩個人,跟著我,找一下去方便的女學生。牛富貴是想打電話的,但掏出手機一看,一點信號都沒有。

    認真考慮了一下我說的話,叫了兩個壯碩的青年和我一起去。

    我雖然沒來過公牛山,但畢竟是農村人,走山路比城市人利索很多。沒多一會,我帶著兩個考古隊員爬上山坡,四處找了找,看到了一坨排泄物,和幾張衛生紙。卻沒發現兩個女學生的身影……

    身邊兩人對視一眼,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不知說什麽。

    我看到了地上的腳印,帶著他們橫著山坡走。沒多一會,不遠處一棵樹上掛著的鮮紅衣服勾住了我們的目光。

    我加快腳步過去,仔細一看,這件鮮紅色的衣服很像一件戲服,樹下還有幾件頭飾。跟著我過來的兩個考古隊員臉色刷的一變,顫聲道“她們該不會遇害了吧?”

    我覺得奇怪,正想一探究竟。馬寶的喊聲傳了來,兩個女學生回去了。

    我也隻能摁下心頭的衝動,帶著兩名考古隊員往回走。

    到了以後,馬寶告訴我,兩個女學生方便以後,卻不知道怎麽走了。

    在山坡上轉了好一會才找了下來。

    我不太相信,山坡和我們歇息的山路最多四五十米遠。

    就算林子茂密,也能看到人影。

    看不到,喊兩聲總能聽到。

    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禁回頭望了回來的兩個女學生一眼,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忽然之間,兩個女學生朝我看來,我立刻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冷意……

    牛富貴和我說沒什麽事了,可以繼續往前走。我巴不得趕緊遠離這倆個女學生,心頭發慌的走到最前頭。

    馬寶見我臉色不太好,問了兩句,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實話。隨口找了個借口,把他糊弄過去。

    這片林子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來了,落葉堆了厚厚一層,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帶路,生怕一個不小心掉坑裏去了。

    馬寶說了,公牛山沒出怪事前,每天都有不少人在山上打獵。我一想,肯定有捕捉獵物挖的坑,落葉那麽厚,也看不真,因此,得格外小心。

    我正聚精會神盯著前麵的時候,突然一隻冰冷的大手從身後抓住了我的胳膊,嚇得我差點叫出聲,手中的柴刀下意識的掄了過去。

    “小夥子,住手,是我!”

    我仔細一看,是牛富貴老師,趕緊收回柴刀,當即沒好氣的說道“牛老師,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

    牛富貴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叫了你兩聲都沒反應,就過來,沒想到你居然拿柴刀砍我。”

    我環顧四周一眼,小聲問道“牛老師,有什麽事?”

    “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我感到無語,“牛老師,我壓根就沒上過公牛山,你們要去的地方我也不清楚。”

    牛富貴想了想,對我說道“上次來這裏的兩個工作人員說,他們用匕首在樹幹上做了標記。”

    我點了點頭,“行,我會多注意的。”

    我和馬寶帶著考古隊在公牛山四處亂轉,找尋做上標記的樹幹。大家夥都累了,正說休息一下。

    就在我們剛坐在地上的時候,一個極為刺耳的聲音傳進我們耳中,還是戲劇聲…

    聽到這段飄來的聲音,我坐在地上,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汗直冒。

    到底是誰大白天在公牛山唱戲?

    考古隊所有人戰戰兢兢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牛富貴膽子大些,上來詢問情況。我告訴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就說讓我和馬寶去瞅瞅。

    起初我倆都不願意,牛富貴說給我倆一人五百塊。

    要是不去,我就是傻瓜了,五百塊又能買不少好東西。

    我和馬寶合計了一下,沿著聲音飄來的方向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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