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詭異的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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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鄧晨毅竟然是凡境三重修為,著實讓這些少男少女們出乎意料。
一般主家是不會傳授奴仆修煉的,萬一哪天奴仆變強了,豈不是反過來騎到主家的頭上?
在這實力為尊的世界,這種可能是絕對有的。
這讓眾多圍觀弟子,紛紛再次喧嘩起來,嚷嚷著讓朱玉樓,打殘這個卑賤的書童。
這樣喊的人,基本都是那些凡境二重、三重的平民。
他們身份比奴仆高一點,卻要時常受到權貴家奴仆的欺壓,這本來就讓人氣惱。
現在這個卑微的奴仆,竟然有和自己差不多,甚至更強的實力,更加讓這些人心裏不平衡。
這又一次體現了,這個世界的尊卑觀念,和人性的黑暗。
鄧晨毅對這些話置若未聞,而是沉浸在了,修改劍技的奇妙樂趣之中。
他每用出一招之後,都能發現招式之中的花哨、多餘、甚至限製劍技之處。
雖然每一次都隻是稍微調整,但在第二次施展的時候,明顯強於前一次。
朱玉樓開始的時候,很是輕鬆不屑,此人的真氣低,劍技的掌握也遠不如楚浩,所以也就慢慢陪他玩玩兒。
隻要那炷香一滅,再一擊將之扔下擂台,可謂完美收官!
可當鄧晨毅第二次施展這門劍技,其威力竟然漲了一大截,那行雲流水的招式,絕對不在楚浩之下,讓他也不得不認真了數分。
【哼!還跟我玩兒隱藏實力這一手,不知道老子才是玩這套的前輩嗎?】
他絕對不會相信,就這麽短短時間,對方就能將劍技的掌握和理解,從駕輕就熟的境界,突飛猛進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誰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悟性和天賦。
可當鄧晨毅,第三遍施展這門劍技的時候,力量還是那般強度,但劍招的速度竟然再次提升。
而且那快如閃電的劍速、狀若遊龍的刁鑽,一劍接著一劍,連綿不絕。
下方圍觀之人,還在興致勃勃的點評鄧晨毅,認為他之所以能接連遞招,完全的朱師兄在指點對方。
一個個又一次的大讚起來。
什麽朱師兄仗義!朱師兄有大家風範!
馬屁拍得是啪啪響。
而朱玉樓自己卻是有苦說不出,暗自猛增力道。
他家傳的是大開大合的刀技,雖然威勢不俗,卻因為輕敵,沒有一開始就搶占先機,導致現在麵對這刁鑽迅捷的劍技,根本就無法快速的反壓製回去。
更因為劍畢竟不是刀,讓他的刀技也無法發揮全部威力,現在已是全力施為,竟然隻能堪堪與這個凡境三重的書童,勉強戰個平手。
這讓朱玉樓鬱悶得快發狂了,還得保持著雲淡風輕的表情。
圍觀之人雖然眾多,但能看出真相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就連同樣修煉風鬆劍技的楚娉婷兄妹,也隻是覺得鄧晨毅的劍技,雖然還是風鬆劍技,但又好似有哪裏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他們又說不上來。
不過,也不是沒有人看出問題。
在旭陽峰的一處斷崖邊,站著兩道挺拔的身影,上中下三層的院落,就在他們對麵。
隻是,一般的武者是絕對看不清楚,擂台的打鬥情況。
而這兩個人,顯然不是一般的武者,他們正是在入門儀式上,露過麵的傳功堂堂主姚化一,化境九重的頂尖強者。
另一位乃是內務堂堂主卓一凡,同樣是化境八重的強者。
每當新收外門弟子之時,都會有高層來這處斷崖,就是為了看看,有沒有值得培養、關注的天才弟子,這些可是宗門未來的中流砥柱。
這旭陽峰的院落爭奪,正是觀察這些弟子水平的最佳時機。
“這批弟子,比起上一屆還要強上一點嘛。”
“在世俗中,不到十六歲修煉到了凡境五重,還足有五個,確實難得,值得關注。”
“五號院的那丫頭,雖然是個女孩兒,但出招狠辣,心智堅定,也不失為一個人才。”
“七號院你怎麽看?”
“那個臉圓圓的小子,小小年紀能有這般心機和算計,好好培養一下,將來對付外宗時或許用得上,而且資質也還可以。”
“倒是他的對手有點兒意思,尤其是他的劍技,感覺每多施展一次,便掌握得更加嫻熟、自然,威力也是一次次增強。”
“我也發現了,他應該也是一開始的時候,隱藏了一些實力,或許這門劍技,他早就掌握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隻是看到現在,他的劍技明顯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這又不像是隱藏實力那麽簡單。”
“可要說區區一場比鬥,就能將一門劍技,從登堂入室提升到爐火純青,誰又能有如此高絕的悟性?實在是古怪,甚至詭異,除非他能如那位”
“行了行了!那種千年不遇的人物,哪有那麽多,還都出現在我們南離宗?你可真敢想。”
“嗬嗬嗬!我也就那麽一說,不過,這個小家夥,也可以稍微關注一下。”
因為相距太遠,憑他們的眼力,確實可以看清楚打鬥中人的一招一式,卻無法去感知他們的氣息波動。
若是站在擂台旁邊觀看,必定可以發現,鄧晨毅根本不是什麽凡境三重,而是凡境五重巔峰之境。
更不知道,鄧晨毅隻用了凡境三重的真氣。
否則,就絕不是稍微關注一下,應該是重點關注目標了。
場外的香,已經隻剩下最後一絲了,隨時都可能熄滅。
下方圍觀的弟子,也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擂台上的兩人,打鬥的激烈程度,已經超過了發生在七號院的任何一場。
這是怎麽回事?
“朱師兄,時間快到了,你指點了這小書童這麽久,已經夠大度了,可以結束他的表演了。”
“對啊朱師兄,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是時候讓他滾下來了。”
下麵有人出聲提醒起來,誰也沒有意識到,到底不對在哪兒。
朱玉樓現在,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對方的功力是不如自己,但人家根本不跟自己硬碰。
他現在已經是全力施為,可對方那刁鑽莫測的劍,每每都能攻自己於必救,自己是有力無處使啊。
以凡境三重將自己這個凡境四重後期,逼迫到如此境界,這個小書童實在太詭異、太可怕了。
現在他隻想快點拖到時間,等拿到入住權後,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到凡境五重,否則絕對不會再與這個書童打。
至於說敗下陣來,這倒是沒有絲毫擔心,自己奈何不了對方,對方更是休想奈何自己。
沉浸在修改劍技,或者說完善劍技中的鄧晨毅,聽到下方人的提醒,這才暗自自責,差點忘了正事。
手中的長劍猛的一點、一挑、一截。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使用這招了,朱玉樓已經很是了解這招的走勢,立即以劍代刀,快速的斜斬而下。
就在雙劍即將碰撞之時,鄧晨毅的劍卻極其詭異的一揚。
一種被毒蛇盯上的危機感,瞬間湧上朱玉樓的心頭。
“哐”
清脆的精鐵交鳴聲響起,一柄劍器騰空而起,香也在同時徹底熄滅。
整個七號院擂台,一千多人卻全都陷入了寂靜,好似這裏突然變成了,無聲的世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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