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最後真正得利的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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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昭黑眸冷眯“二皇弟是何意?”

    “我何意?嗬!”輕嗤一聲,景朝辭臉色隨而轉怒“皇弟還想問問,太子兄的東宮令牌出現在稅銀失竊的地方是什麽意思?!”

    什麽?!

    景元昭睜大眼睛,瞳孔驟縮“你的意思是說,那稅銀失竊的事情是本宮指使人幹的?”

    “喲,太子兄終於承認罪行了,”景朝辭幽幽冷笑。

    景元昭眸覆惶恐,隨即跪地喊冤“父皇,兒臣冤枉,兒臣這幾日一直在東宮,一直沒出過城門,更沒去過康北侯稅銀失竊的地方。”

    弘元帝沉臉冷言“這東宮令牌你又作何解釋?”

    就算身處險境,景元昭依然鎮定解釋“兒臣方才說過,那東宮令牌兒臣五年前就丟了,至於為何突然又出現,還湊巧出現在稅銀失竊的地方,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兒臣。”

    他抬眼,凝著弘元帝,字字誠懇“兒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打稅銀的注意,若父皇還不相信兒臣的話,就請父皇明察秋毫。”

    “這事兒真和你無關?”弘元帝鷹銳老眼緊凝著景元昭,似是將他看穿透。

    景元昭眼神堅定“兒臣句句屬實,若欺之,兒臣願以太子位置做代價。”

    景朝辭瞳孔震驚,他竟敢拿太子位置做擔保,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這事真和他無關?

    弘元帝沉吟片刻,看他神情不似作假,才道“行了,朕就先姑且相信你。”

    “父皇——”

    景朝辭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還想說些什麽,被弘元帝揚手製止,繼續對景元昭道“但有你東宮令牌在此,你也不能徹底洗脫嫌疑,朕會讓老二帶人徹查你東宮,等徹查完朕再定奪。”

    “兒臣無異議,願意配合二皇弟徹查。”

    景元昭鬆了一口氣,這事兒本就跟他無關,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景朝辭怎麽徹查,就算把東宮翻個頂朝天,那幾車稅銀,也不可能在他東宮。

    亥時,景朝辭帶一隊人馬對東宮徹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亥時三刻,景朝辭帶人撤離東宮,一無所獲。

    子時,弘元帝宣國師禦書房覲見。

    弘元帝對稅銀失竊一事更加心煩意亂了,原本隻是康北侯一人的失職,這下太子又攪和進來,變得更加棘手。

    就算在東宮沒搜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景元昭也難以洗脫嫌疑,弘元帝便讓人先把他禁足東宮,聽後處理。

    此時東宮。

    景元昭握緊拳頭,陰著臉色一拳打在牆上,憤聲低吼“到底是誰?誰在背後陷害本宮?”

    這件事弘元帝和景朝辭對他很是懷疑,但景元昭自己心知肚明,稅銀失竊跟他半分關係都沒有。

    康北侯當時搜查的時候什麽都沒搜到,等到景朝辭再搜一遍的時候,卻突然搜到他的東宮令牌,況且那令牌早就丟了,這是明擺著有人對他栽贓嫁禍。

    就算景元昭理清這其中陰謀,知道有人陷害他,但有東宮令牌在,他就難以獨善其身。

    景元昭抿緊薄唇,冷臉上籠著陰霧,腦子裏思索著來龍去脈。

    這背後之人偷走稅銀,讓康北侯背負一個失職罪名,又來一招移花接木,嫁禍他的身上。

    好一招一箭雙雕!

    景元昭握緊拳頭,青筋突起,究竟是何人,竟這般有能耐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件事,恐怕最清楚不過的,莫過於攬月宮那位國師大人了

    此時,清羽正在給雲染月匯報此事“主子,因為那東宮令牌的事情,弘元帝對景元昭起了疑心,方才景朝辭帶人去東宮搜查了,不過什麽也沒搜到。”

    搜到就有鬼了,那稅銀早就被左相大人吞到肚子裏了。

    雲染月點頭,對這些事情似乎都是意料之中。

    “主子”清羽麵色猶豫,似是有話要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把那稅銀放在東宮,讓景朝辭直接找到,坐實景元昭的罪名?”

    雲染月說出了清羽心中所想。

    若是他家主子這樣做,景元昭今晚的太子頭銜怕是到頭了。

    但是主子並沒有把景元昭逼上絕路,隻是借此讓他多了一個嫌疑。

    至於為何?隻聽雲染月解釋道“這件事,我的目標隻有梅家,至於景元昭,若是這麽輕易的逼他上絕路,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那樣就太便宜他了,五年前那筆血債,他得一點一點的償還。

    清羽算是明白了,現在先清算梅珠欺負郡主的那筆賬,跟景元昭的恩怨,得慢慢折磨他。

    薄唇撩起好看的弧度,雲染月諷笑“看來比起漁翁,景元昭更適合做鷸蚌。”

    景元昭和景朝辭勢同水火,稅銀失竊一事梅家重挫,反而景元昭得益。

    雲染月一個東宮令牌把景元昭牽扯進來,讓他和景朝辭相爭,隻不過是把景元昭漁翁和鷸蚌的角色換了一下。

    無論怎麽算計,這掌控權都在雲染月手上,最後真正的漁翁,隻能是他一個。

    哦,還有白白得了百萬兩黃金的白傾塵。

    “國師大人,聖上請您到禦書房一趟。”

    此刻正是子時,殿門口,林公公尖銳的嗓音高喊,奉皇命來請雲染月。

    雲染月沒有應聲,直接出了大殿。

    林公公恭敬垂首,在殿門口候著。

    “走吧。”

    雲染月對林公公低淺兩字,直接去了禦書房方向,林公公在後麵保持著距離,一路恭敬跟著,也不敢太過靠近。

    夜半子時,已是人煙靜廖,隻有皇宮還是燈火惶惶,宛如白晝。

    到了禦書房,弘元帝麵前擺了一盤棋局。

    雲染月俯身行禮“臣拜見聖上。”

    “國師就無需多禮了。”弘元帝道“我們好久沒對弈過了,國師坐下陪朕下幾局。”

    雲染月頷首。

    幾局對弈下來,弘元帝節節敗退,雲染月贏的遊刃有餘。

    雲染月風輕雲淡的一個人,在下棋的時候,卻不似他寡淡冷清的性子,出招凶狠,環環相扣,步步為營,把對方緊逼到絕路,從來都不給對方還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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