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相思離愁,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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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鳳鳶帶著霧語已經回到西戎涼州。

    這裏駐紮著西戎其他大軍,鳳鳶如今和即墨寒瑾合作,被他封為軍師,手握著西戎兵權。

    副將張平看見鳳鳶歸來,忙迎上去“恭迎軍師歸來,”看到她手上的霧語,不解“這位是?”

    鳳鳶美眸陰戾“大晉的俘虜,”把霧語扔給一旁的士兵,吩咐“把她關押起來。”

    “是,”士兵領命。

    在鳳遙偏頭的瞬間,張平這才發現她側臉全是血,已經有些幹涸,觸目驚心的傷痕甚是駭人,張平忍住惶恐,咽了下口水。

    他垂下驚恐的眼神,問道“大晉和西戎幽州一戰,不知戰況如何?”

    鳳鳶不在意的冷笑一聲“全軍覆沒。”

    張平麵帶喜色,剛想道聲賀,卻聽鳳鳶幽幽道“全軍覆沒的是西戎。”

    張平身子一晃,驚駭的說不出話。

    三十萬大軍,說沒就沒了

    等回去,如何向攝政王交代,向西戎百姓交代。

    鳳鳶瞥一眼他煞白的臉色,嗤笑“怕什麽,有我在,還怕你那顆腦袋搬家不成?”

    “是是是,軍師說的是,”張平冒著冷汗,連連附和。

    鳳鳶陰沉著眉眼,吩咐“飛鴿傳書,讓白逸亭過來。”她的臉,就指望白逸亭了,又道“讓魏忠率領手下大軍從北海關回來。”

    北海關離涼州不遠,大半天的距離就到了。

    但若是北海關的軍隊全部來涼州,北海關就沒人管了。

    張平忍不住多問“恕末將愚鈍,不知軍師讓北海關的兵力調過來,有何目的?”

    鳳鳶幽冷輕笑“甕中捉鱉。”

    張平不知道她說的這個“鱉,”會是誰。

    快到傍晚的時候,白逸亭回來,他去鳳鳶的營房給她看臉上的傷口。

    當白逸亭看見鳳鳶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時,臉上驚了一瞬,傷口太深,也耽誤了治療的時間,傷口開始化膿。

    鳳鳶看他微變的臉色,心裏一沉“白公子,我這傷口還能不能恢複完好如初?”

    白逸亭給她包紮好,輕輕搖頭“估計會留疤痕。”

    他說的已經很委婉,鳳鳶的傷口,再無恢複完好如初的可能,傷口太深了。

    “你沒有一點辦法嗎?”鳳鳶心裏惶恐,任哪個女子都不想自己的臉毀容。

    白逸亭歎“我雖會醫術,但不是所有的傷病都能醫好。”

    鳳鳶大惱,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掀翻了麵前的案桌,瓷器杯盞嘩啦碎了一地。

    她恨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鳳遙,我絕對讓你不得好死!”

    白逸亭臉色淡然,對鳳鳶的怒火視而不見,收拾好藥箱,便出了營房。

    太色漸暗,夜幕慢慢垂落。

    白逸亭剛走沒幾步,腳下突然踩到一個長圓的東西,移開腳,垂眸看一眼,臉色霎變。

    地上那是一支玉笛。

    白逸亭眼神碎光浮蕩,彎腰撿起地上的玉笛,看一眼他便知,這是霧語身上的玉笛,因為這支玉笛當年是他送給霧語的。

    白逸亭語聲輕顫“泠泠”

    “白公子。”

    身後,張平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是剛從北海關回來的魏忠。

    白逸亭收起玉笛,轉身,垂眸隱下眼底的晦暗。

    張平走過來,看眼鳳鳶的營房,小心翼翼低聲“白公子,軍師的臉好些沒有?”

    他有事找鳳鳶稟報,但一想起她的臉,心裏又有些膽怯。

    白逸亭搖頭,對他善意提醒“這時候還是先不要去打擾她比較好,”鳳鳶正在為自己的臉發火,估計這會兒看見誰心情都不會好。

    白逸亭轉眸看向魏忠,微微蹙眉“魏將軍不是在看守著北海關嗎,怎麽來這裏了?”

    魏忠回道“上午被軍師調遣過來,我也不知道軍師有何吩咐。”

    白逸亭斂下眉眼暗忖。

    張平湊近,對他低語“我問了軍師一嘴,她把北海關的兵力調遣過來,說是今晚要‘甕中捉鱉。’”

    涼州如今有二十萬兵力,再加上北海關四十萬兵力,一共六十萬兵力,這般大張旗鼓,鳳鳶要擒誰?

    白逸亭隱下心思思索。

    隨即,他抬眸問張平“這裏可關押著什麽女子?”

    “哦,白天的時候軍師帶來一位女子,說是大晉的俘虜。”張平道。

    白逸亭垂在衣袖裏的掌心一緊,語聲若無其事的平淡“被關在了哪裏?”

    張平告知他一間柴房。

    破舊的柴房裏,霧語被捆著雙腳雙手躺在地上,她後背被鳳鳶捅了一刀,傷口沒有處理,一直在流血,她身下染了一灘血跡。

    因為失血過多,霧語的臉色蒼白,眼神混沌迷離,隨時都能昏迷過去。

    房門被突然打開,光線昏暗,霧語模糊的眼神隻看清來人的輪廓。

    好像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

    “泠泠。”

    白逸亭輕喚,清潤的語聲溢滿了思念,還有驚慌。

    霧語眼圈紅了,是他,是他真的來了。

    白逸亭放下藥箱,把她輕輕抱在懷裏,柔聲慢語“乖,沒事了,有我在。”

    一如當年,每次她有危險,他都會擋在她麵前,說著這句話。

    無論何時,他一直都在。

    “二師兄”霧語哽咽,眼角的淚水溢出,順著臉頰滴落白逸亭手背,他的心抽疼。

    他知道這個姑娘有多堅韌,從來不會輕易落淚,她這般脆弱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

    霧語落淚,不是因為現在的處境,而是看見了白逸亭。

    魂牽夢繞的人兒啊,終於見麵了。

    白逸亭溫柔擦拭著她眼角的淚“不哭,沒事了,我給你看看傷。”

    他把霧語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幫她把後背的傷口止住血包紮一下,又給她吃了一粒藥,恢複體力。

    霧語淚眼婆娑,緊緊抱著白逸亭,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真好,你還活著。”

    “嗯,我還活著,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白逸亭輕輕撫著她的發,眼底情思繾綣。

    兩人分開,霧語看著他,濕潤的眸子不解“你為何在這裏?還有鳳鳶,你跟她怎麽認識的?”

    “這些都說來話長,我先帶你離開,等有空我們再慢慢說。”

    白逸亭扶起霧語,剛想帶她出門,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白逸亭臉色微沉“鳳鳶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