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渤海王的新殺器——鐵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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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賈詡之言,董卓眉頭深深皺起。
    還是要死麽。
    “文和,真要如此否?胡軫若死,咱該如何對十萬西涼將士交待?”
    賈詡正色不改,十分理智的分析道:“董公,若失信義於天下,董公所要麵對的,恐怕不止十萬之敵,臣想,渤海王火急火燎的提議,正是為了董公著想。”
    將胡軫正法,是為自己著想?董卓思來想去,良久過後,開口道:“那便麻煩文和了。”
    ……
    鄴城新南門,此時城門牆體經過不斷擴建,已向外眼神出百餘米,若角度得當,一眼望之,可見鄴城新城牆的未來麵貌。
    這日,新南門旌旗招展,人聲鼎沸,兩列牛馬糧車並行,沿著官道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盡頭,引得不少進出城的路人駐足。
    “公明,你是首次來鄴城吧!待會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我帶你好好見識見識!”張遼騎在馬上笑談。
    “沒想到冀州竟有如此雄偉的城牆,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徐晃仰頭望著碩大的牆磚,已經上方的城樓,暗暗讚歎。
    “其實原來的鄴縣雖是冀州治所,不過也就是城區大了一些,城牆亦不算高聳,主要是腹地,沒必要建那麽高。”張遼解答道。
    “看,那是——主公來了!”徐晃驚道,“走,拜見主公去!”
    兩騎奮蹄向前,奔向迎門而出的劉擎。
    劉擎正帶著典韋,以及身後十數禁衛出迎張遼,見兩人過來,朗聲開口:“文遠,公明,辛苦兩位將軍了,本王已在府中設宴,迎兩位凱旋!”
    “多謝主公!”二將齊道。
    劉擎調轉馬頭,二將緊隨其後,一同入城。
    “文遠,聽說你八百騎兵破黃巾兩萬大軍?壯哉!與我講講戰鬥過程。”
    張遼訕訕一笑,“主公說笑了,哪敢和主公十餘騎破波才三萬大軍相比!”
    劉擎笑而不語,內心就嗬嗬了,波才是那輕弩之末的敗軍,和張遼正麵擊敗的何曼何儀兩軍不同,這兩軍是以逸待勞等著張遼的,這一戰,體現出了張遼軍真正的硬實力,然而代價也大,近三成的折損,以寡敵眾的硬仗,這也無法避免,能取得大勝,實屬不易。
    “文遠,此行著實艱辛,明日去新軍營,你親自挑選補充騎兵!另外,公明,明日去營中,看看本王給你兵!”
    徐晃一聽,頓時樂了,跟渤海王也一年了,幾乎是借調來,借調去,自己的屬兵,不過原先百十名白波軍,如今終於有自己的兵馬了。
    “謝主公!”徐晃喜不自勝,大聲道謝。
    “路上可見過子龍?”劉擎問。
    張遼徐晃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主公,一直是高將軍陪著我們,未見子龍。”
    “子龍應該徑直去潁川了,此時,應該已經到了。”
    “主公,潁川有何變故?”
    說起潁川,劉擎就犯頭疼,荀或舉族麵臨威脅,近來狀態一直不好,畢竟誰也不能像郭嘉那般灑脫,負俗之譏久了,變得沒心沒肺,戲誌才現在更是了無牽掛,就算擔心,也是替荀或擔心。
    當然最最頭疼的,還是荀采,原本心情不好的話,劉擎想著不能冷落她,摟著她睡,給她多一點溫暖,但是,荀采一門心思想著要孩子,不想錯過為數不多的侍寢機會,又但是,過於關心家人,狀態不佳。
    衝鋒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對劉擎說想想辦法,救救荀氏,屬實給劉擎整不會了。
    唉,女人最大的罪過,就是要的太多……
    劉擎一聲歎息,回道:“沒什麽事,子龍應該能處置好。”
    下半日,府中開宴,將士們痛飲甚歡,劉擎喝的不多,還發現荀或沒有參席,戲誌才說,荀或去整囤糧食去了。
    倒也是,他既是冀州刺史,又主事農務,這麽多的糧草,自然要他安排收納。
    府中熱鬧非凡,府外更是人聲鼎沸,許多人圍在城牆外,吱吱喳喳說道個不停,如今鄴城外,出入城門最多的,便是押送糧草的汝南民夫。
    大多數人不識字,不過,好幾個榜前,都有個好心人在宣講。
    “新城落成,煩參加建造的民夫,皆可分得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屋,而且,入戶入籍者,還可以在冀州分到田地,養家湖口,不在話下,在冀州,隻要勤動雙手,便可衣食無憂,安居樂業!”
    “榜上說的一點沒錯,我替渤海王修了三年渠,去年就分了住處了,小是小了點,但也比以前漏風的強。”有人附和道。
    “還有俺,俺不僅分了房子,還娶婆娘,生了娃子呢!”
    “竟有這種好事,什麽人都可以入籍嗎?”
    “當然,老子以前可是黃巾,跟著渤海王,不用挨凍受餓,還能活得像個人!”有人臭屁的吹著牛,遂遭到大家的一致鄙夷。
    感情以前就是你們害我們冀州動蕩不安的!
    一眾汝南的民夫,聽著眾人談話,暗自羨慕。
    孑然一身的人想著:如果我留下來,參與勞作,不久之後,是否也能分屋分田?
    或許,可能,會吧,畢竟,連黃巾軍都可以。
    有人壯著膽子,問了一聲:“那麽,哪裏可以勞作呢?”
    立即有人替他答了上來:“城中有募工處,隨便找人一問遍知!”
    眾多汝南民夫不由得麵麵相覷,其中一些,更是躍躍欲試。
    反正在哪勞作不是勞作,回到汝南,還是老樣子,他們的田地,甚至房屋,都早就被豪強大族兼並完了。
    與其回去,還不如在這裏一試呢!
    於是,有人帶頭,隨後便趨之若鶩,一個個都回城去尋那募工處了,而且一傳十,十傳百,整支運糧隊數萬人,很快傳了大半,這其中幾乎半數以上都是失去田地,依附在豪強大族門下的仆役,其中甚至還有奴隸,聽得這個消息,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黃昏時分,戲誌才前來稟告,通過舉榜,引導,募工處光一下午,便征得汝南民夫兩千有餘,而且戲誌才推斷,隨著事件繼續發酵,明後兩日,可能會有更多的人。
    “誌才妙計!戰亂之世,沒有人可以抵抗溫飽田舍,百姓要的並不多,大漢廣袤,偏偏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自本王治下,要改變這種現狀!”
    渤海王的大誌,戲誌才自然是欽佩有加的,但這事做起來何其難也!
    不過見識到冀州的變化之後,戲誌才也越來越相信,前景可瞻!
    “都是主公治下有方,若非鄴城繁華至此,就算耍這些小計謀,也無甚作用,道聽途說,終究是自己見識來得真切。”戲誌才道。
    確實如此,那容本王小小的驕傲一下。
    “鄴城最繁華的時候,永遠在明日!傳令下去,新募之人,悉數交給荀或,春季墾荒已經開始,耕地麵積增加三成,今歲務必完成!”
    這一目標,僅僅是冀州的。並州生產結構複雜,至於幽州,擴張還未開始。
    “喏!臣下告退!”戲誌才離開。
    劉擎一望天色,已經黑透,二月天,白日本就很短。
    “今夜是該寵幸……小蠻腰騫縈?”
    劉擎撇了撇嘴,朝騫縈院中行去。
    一路暢行無阻,劉擎徑直來到寢屋,隻聽得屏風後有潺潺水聲,侍女連忙通報。
    “大王,妾身正在沐浴,不能見禮。”屏風傳來騫縈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生硬。
    “本王也沒洗,正好一起!”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兩名侍女十分機靈,立即上前幫助劉擎寬衣解帶,不多時,浴桶之中,就多了一個人。
    同桶共浴,還是騫縈的專屬體驗,至少蔡琰荀采貂蟬那裏,還沒有體驗過,而騫縈這,已經不止一次了。
    “大王今日倒來得早。”
    “今日為文遠接風,他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不過,本王前來,可不是為了卿卿我我的。”劉擎嘴巴開瓢,言辭與動作截然不同,嘴上說著正事,雙手已經開始攀峰。
    騫縈笑而不語:哦,原來是這樣的正事!
    不過劉擎下一句話,還真是正兒八經的事。
    “你接手外族通商事務,已近兩月,王族那邊,可有動靜?”
    “回大王,今年開始,騫曼可汗已經親自主持政務,不過鮮卑不如中原,所謂政務不過是些王族事務,臣妾掌管通商之後,王族確實有所表示,不過所供物資,並沒有突然增加,大王說的對,必須要讓鮮卑明白,過度的依賴,百害而無一利。”
    劉擎倒有些意外,騫縈真能下的去手,正如她所說,她的決定,直接關係著鮮卑子民的存亡,這種時候,竟然能把持住,不讓鮮卑陷的更深。
    實在不容易,動動手就能解決的眼前困難,她卻能想得更遠,足見騫縈遠見卓識!
    不過即便如此,同化的大幕已經拉開,就不再以人力為轉移了,之所以這般放心的將對外通商事務交給騫縈,純粹是因為對她的信任,以及對她的智慧的信任。
    她深刻的理解,劉擎主張的通商,對鮮卑有著多麽大的生存價值。
    授人以柄的事,劉擎也不是第一次了幹了。
    “那你平日事務可多?會不會太累?”劉擎關心道。
    “沮叔派人協助臣妾辦事,臣妾主要負監察之責,不累的,不過這段時間,草原上其它部族,有不少都給王族進了貢禮,不過臣妾弟弟倒會做人,悉數送給臣妾了,臣妾已將他們入了王府庫中。”
    騫曼情商倒是不低,懂得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騫縈一口一個臣妾,倒是學得快。
    沐浴結束,劉擎也不寬衣,擦幹身體之後,抱著騫縈一把竄入被窩之中,一陣寒顫過後,被窩開始升溫。
    劉擎繼續聊正事:“鮮卑通商之事,已水到渠成,無需多心,接下來,幽州亦要與外族建立通商關係,事務由幽州牧主導,你負監察之責,幽州外擴,乃是今歲戰略重心,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
    說著,劉擎將“重擔”壓了上去。
    騫縈活動不開,微微頷首稱是,默默的承擔下來……
    ……
    翌日,劉擎離開府宅,帶著典韋,與張遼徐晃會於城外軍營。
    張遼的目的是補充兵馬,長平一戰,戰死的,受傷的,軍馬,士兵,都要補充。
    張遼忙他自己的,劉擎帶著徐晃來到其中一營,入營之後,徐晃頓時愣住了。
    《劍來》
    麵前一排戰馬,個頭竟然都超過了他,要知道他身高可是近九尺,而且戰馬皆健碩無比,這種健碩,並非那些線條分明的肌肉,而是整個形體,臃腫而健碩。
    “主公,這是何馬?竟如此高大?”
    “此馬乃是鮮卑所貢,據說引自西域,雖不善短距衝鋒,但耐力十足,而且負重奇高,一匹可拖動百石之車。”
    “用以運糧,將事半功倍!”徐晃立即意識到了它們的妙用。
    不過劉擎如果隻是這麽簡單的使用,那也不會帶徐晃來觀摩了。
    劉擎拍了拍手掌,下令道:“配甲!”
    士兵們開始忙碌,抬來一件件零碎的鐵甲,隨後三兩人合作,借助小型雲梯,將之裝備到馬身上。
    劉擎與典韋不是第一次見了,還算澹定,徐晃則有點看傻了。
    這些鐵甲……都是板甲!並非又鐵片串聯,而是鑄造出來的,看著一件件往馬上裝,馬兒們則溫順的紋絲不動,不多時,幾匹真正的鐵馬,立於眾人麵前。
    鐵甲棱角分明,前麵還有鋒利的突刺,這還沒完,士兵們又用鐵鏈,將戰馬一匹匹連接起來,鐵鏈懸地,末端還拴著一根滿是棘刺的粗壯鐵棒,也就是兩匹馬之間,栓著一根鐵棒,五匹馬,栓了四根。
    徐晃頓時明白了它在戰場上的妙用。
    此馬向前,拖動鐵棒,用突刺殺傷敵軍,而戰馬以其近乎無敵的防護,衝鋒陷陣將如入無人之境,什麽箭失,刀砍,槍刺,皆不可能破開板甲。
    “主公,這騎兵,必將主宰戰場,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皆不可與之匹敵!”
    那是,不看看下了多少血本,光那一匹馬的鐵甲,就夠給幾十個人打造防具了,要不是現在鐵礦自由了,劉擎也不會如此鋪張的打造真正的重騎兵。
    “此騎兵名為鐵浮屠,浮屠之下,眾生平等!”劉擎望著已經組建完畢的第一排,眼中冒出一陣火熱,於是下令演示。
    五匹鐵馬一字橫開,相隔兩丈,徐徐開動,鐵鏈在地上劃過,發出“啷啷”的聲響,隨著鐵柱被拖動,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劃痕。
    大地尚且如此,若是與血肉之軀碰撞在一起,豈不是立馬被攪成碎肉。
    徐晃著實驚得說不出話來了,此時騎馬的五人隻是普通護甲,若是也換上重甲……
    “公明,如何?”看著徐晃表情,劉擎十分得意,自從見了這種馬,他便有了這個想法,看到成品,十分滿意。
    徐晃不知如何形容,喃喃了一句:“眾生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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