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姑娘。”霍氏等趙楚楚走近，直接喊了出來。

    趙楚楚聽到這稱呼，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元慧不是霍氏的對手，這點小把戲怎麽可能瞞得過霍氏。

    “是不是很好奇？”霍氏望著趙楚楚，“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身份？”

    趙楚楚搖頭：“預料之中的事，瞞不過太太的，就是不清楚太太什麽時候知道我的？”

    “並不難猜，慧姐兒此行是去元江縣，上次是姑娘你救了慧姐兒，其實並不難猜。”

    “這麽說太太什麽都知道？包括阿慧出事。”

    “嗯，知曉，隻是慧姐兒不喜歡我多事。對了，老太太身子如何了？趙姑娘可有法子？”

    “太太為什麽這麽問？”

    “在你平定了元江縣瘟疫的時候，我便打算去請你來給老太太看病，隻是家中事情太多，一直耽擱下來。後來慧姐兒去元江縣，我便知道她是尋你去的。”

    “這一路上我們這麽順利回到府城，想來也是太太你暗中做了安排。”

    “趙姑娘是個聰明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若是能治好老太太，元家必重金求謝。至於其他的事，還請趙姑娘不要插手。”

    趙楚楚自是明白霍氏的意思。

    在元家危機解除之前，她是要讓元慧一直誤會下去，以此來保護元慧，免得有人傷害元慧。

    “我明白的，太太放心吧。”

    “趙姑娘一點也沒讓我失望，那可否跟我說說老太太的情況，我也好做周全準備配合你。你如今也看到，元家內部已經成了什麽樣，我須得萬分小心才行。”

    “老太太的情況還沒糟糕到藥石無醫的程度，慢慢服用解藥，總能恢複的。隻是她元氣大傷，便是好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強。”

    “再怎麽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總歸是個好消息，那就有勞趙姑娘費心了。需要什麽，隻管來和我說便是，慧姐兒那邊，還是少沾點元家的事好。”

    畢竟現在元家已經成了別人嘴裏的肥肉，而身為當家主母的她，才是他們盯著的目標。

    元慧離元家中心越遠就越安全。

    除此之外，如果將來她真有什麽不測，也會盡可能保存元家，掃清那些障礙，讓元慧和她的兒子哪怕沒有這潑天財富也能衣食無憂地過一生。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她可以為了子女，連性命都不要，隻求他們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哪怕被他們恨也無所謂。

    趙楚楚道：“我沒跟阿慧說什麽，你放心吧。”

    霍氏握住趙楚楚的手：“趙姑娘，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看著慧姐兒出嫁。”

    “會的。”趙楚楚拍拍她的手。

    “很多事我不能跟慧姐兒說，但是現在跟趙姑娘你說一說，心裏倒是暢快了許多。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做出謀害親夫的事，我也一直在追查幕後凶手。”

    “你有線索？”

    “元家再有錢，也不過是商戶，錢怎麽敵得過權？”

    霍氏自嘲笑笑。

    短短幾句話，暴露了很多的信息。

    趙楚楚雖然早有預料，但聽到霍氏這樣說，還是有些唏噓。

    這個世道也是亂的，皇帝是個昏君，百姓又有什麽好日子過呢？

    暴發疾病，就隻會下令活活將人殺了，全然沒將老百姓的命當成一回事。

    雖然元慧喊喬鶴亭一聲表哥，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表親，喬家又能幫元家多少？

    “太太放寬心，總能挺過去的。”

    “是，元家經曆了這麽多大風大浪，不也這麽挺了過來？承你吉，這次一定可以。”

    ……

    趙楚楚和霍氏分別之後，並沒有出去，而是在元家的宅子逛。

    因為華英被杖斃這件事，元家的下人惶惶不安。

    見著趙楚楚也躲著走，生怕不小心惹到趙楚楚，落到和華英一樣的下場。

    趙楚楚有些好笑。

    她又不是吃人的惡鬼，大可不必這樣的反應。

    逛了一圈實在無聊，趙楚楚便回了房間。

    閑著無聊，她讓元家的下人備了不少材料，準備做一些內服調理的藥。

    她這幾天在府城逛了逛，發現好多人都有皮膚問題，尤其是痘痘特別嚴重。

    有些姑娘因為這樣，出門都要戴著冪籬，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趙楚楚想著反正還要在府城待上一段時間，賺點外快也不錯。

    被安排來伺候趙楚楚的丫鬟戰戰兢兢：“姑娘，您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放哪兒呢？”

    “都送進來放那裏。”趙楚楚指了指窗邊的桌子。

    等東西都放好之後，趙楚楚問那個丫鬟：“你會處理藥材嗎？”

    “回姑娘，婢子不會。不過姑娘需要幫忙的話，婢子可以學，隻要姑娘願意教。”

    “那行，你就將這一味藥給我研磨了，像這樣。”趙楚楚擼起袖子，示範給丫鬟看。

    其實這也不難，丫鬟一看就會了，並且很快上手。

    趙楚楚在邊上了一會兒，見丫鬟做得很好，便去處理其他的藥材。

    大概是丫鬟發現趙楚楚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刁蠻難相處，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開始主動跟趙楚楚說話：“姑娘處理這些藥是幹嘛的？”

    “給你治臉，你要不要試試？”趙楚楚抬起頭，笑著道。

    “治臉？”

    “嗯哼，你臉上長了這麽多的紅疙瘩，你不想治好嗎？”

    “姑娘您真的能治嗎？”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的。

    小丫鬟因為自己長了一臉痘痘，時常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被人嘲笑。

    如今聽趙楚楚說能治好，她激動得都不知道該怎麽才好！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我把藥配好，你要是相信我，到時候第一個讓你試，不要銀子。”

    “姑娘說的是真的嗎？”

    “你好像一直都在懷疑我？”

    “不是不是，婢子隻是怕這是婢子聽錯了，哪有這麽好的事從天而降？我出生的時候，我爹娘就給我算命說我這輩子命不好，所以不敢相信我的臉能治好。”

    “算命這東西，你挑一挑，好的咱就信，不好的就是不準，不要因為別人幾句話，就給自己人生定了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