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朱棣墜馬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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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家無親情,唯有至上權與利。
這句話不能完全說對,皇家也有親情,也有人情世故,尤其是在大明初期。
一開始,朱元璋為了籠絡一幹大臣,當了無數次媒人,給這個牽紅線,給那個訂婚,所用的,便是“親情”羈絆。
可後來因為種種,朱元璋殺掉了無數功臣,他維持大明統治的磐石,不再是曾經叱吒風雲的將領,而是流淌著朱家血液的兒孫、親戚。
可經他的手留下的複雜親戚網,卻還存在著。
馮勝有兩個女兒,長女嫁給了常遇春之子常茂,次女嫁給了周王朱橚。
常茂死後,馮氏便成了孤寡之人,無依無靠,若不是朱允炆平反冤獄,她應該還在廣西垂死掙紮,這才回京師沒多久,竟又遇到了周王被捕入京之事。
活在人間,她隻剩下一個妹妹是至親,雖說兩人多年不見,但人還在,心裏多少還有些念想,人走了,那就真的孤獨到了絕境。
常馮氏與朱馮氏都與皇室有著緊密的關係。
常遇春是朱允炆父親朱標的嶽父,雖然說朱允炆不是常遇春的親外孫吧,但畢竟是一家人,馮氏嫁給常茂,這也是家族裏的人,嫁給周王朱橚的馮氏更不用說。
這些親情如一條條紐帶,串聯著大明初期的主要將領與官員,築牢了大明的基石。
朱允炆不是朱元璋,即沒有朱元璋無與倫比的威望,也沒有朱元璋鐵石心腸的手段,所以在處理皇室宗親關係上,總更傾向於“柔”的手段,隻有人突破自己的底線時,才會運轉下暴力機器。
誰都不希望看到腥風血雨,不希望過有今日沒明日的生活。
“建文”這兩個字,本身就有著一改殺戮與暴戾的含義,與“洪武”就差對著幹了。
所以曆史上的朱允炆,對於丟掉了五十萬大軍的李景隆依舊不行殺戮,對於造反派朱棣,也能關切地囑托將領“不要讓我背負殺害叔叔的罪名”。
仁慈下的文治,是建文帝的政治理想。
可這個政治理想,朱允炆不想背負。
就當下安全局掌握到的情報,周王確實是有罪的,至於是應該罰點錢,還是廢為庶人,亦或是砍頭,需要進一步的審訊。
這一日,鬱新終於回朝。
解縉、張紞作為內閣大臣,親自迎接,安全局指揮史顧三審將周王及其家眷,轉移至了宗人府。
武英殿內,鬱新、景清、高巍、宋禮、雄武成、薛夏等人齊拜。
朱允炆也有些感慨,自七月出京,至今已近三個月,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張顯宗的死,成為了大明朝的一大損失。
“臣等雖遠在開封,卻日日垂念皇上,祈願皇上龍體金安,如今回京,有些失態,還請皇上見諒。”
鬱新等人忍不住垂淚道。
朱允炆看著感性的眾人,安排道:“開宴,朕要招待鬱閣等人。你們能趕在此時回來,朕心甚是欣慰。”
酒宴就設在了武英殿的偏殿,算是給這些人接風洗塵。
鬱新喝了兩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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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朱允炆道:“皇上,周王之罪不容寬恕,當下能坐實的,便有勾結地方,染指衛所,意圖謀反三項,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也與周王有著關係,但周王是不是真正下命之人,還有待查實,當下可以確定的是,周王至少是一個知情人。”
“如此說來,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確實是人禍了?”
朱允炆目光中閃爍過一抹冷厲的殺機。
鬱新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說道:“臣去過黑洋山與原武,以洪武二十四年的大暴雨來看,這兩地即使是沒有人為決堤,也很難說不會潰壩。尤其是黑洋山,那裏有一處彎道,上遊水流轉而下,始終都在衝擊兩岸,長時間的話……”
“這是為周王開脫罪行嗎?”
朱允炆放下酒杯,皺眉問道。
鬱新搖頭,認真地說道:“皇上若想要定罪周王,僅意圖謀反一項便足夠了,無需臣於他處開脫。但據臣訪查,當年雨水之大,甚於今年夏日。今年洪水,黃河之所以沒有波及兩岸,再次成災,應歸功於張顯宗與宋禮的智慧、魄力,分洪有方。若沒有分流,黃河必會泛濫成災,重演洪武二十四年災禍。”
朱允炆沉默下來。
鬱新的意思是,洪武二十四年的黃河奪淮,是到不可避免的天災。白蓮教與官府勾結,掘開了黑洋山大堤,隻是讓這一場天災提前了,夾雜了人禍。
說白了,人禍是黃河奪淮的一個因素,卻不是決定性因素。
朱允炆悶了一口酒,道:“人禍是不是根本,朕都要徹查到底。當年若多爭取一些時間,也能多活下一些人,不至沼國之下,屍骨累累!”
鬱新點了點頭,一旁景清起身說道:“皇上,白蓮教在開封的勢力不容小覷,襲殺縣衙的白蓮教徒,皆是開封府境內之人,他們的頭領是一個自稱紅陽真人的中年人,隻是安全局追索日久,並沒找到此人真實身份。”
“開封府中除了白蓮教,還有官場貪腐問題,臣領都察院,失職之罪不可免,願隨齊泰一起發至開封,為一知縣,整頓民生,剔除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