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皇上要學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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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

    徐輝祖驚愕地看著朱允炆,連忙上前一步,阻止道:“不可,萬萬不可。”

    開什麽玩笑,你是皇帝,怎麽能騎馬?

    知不知道,騎馬是一項高風險活動,萬一有個好歹,大明江山怎麽辦?

    朱允炆沒有理睬徐輝祖,徑自走出了武英殿,看到了殿外的紅鬢馬,不由一喜。

    徐輝祖緊走幾步,將牽馬的侍衛趕至一旁,親自抓著馬韁繩,道:“皇上,這是一匹烈馬,臣去尋一匹溫和的馬來。”

    “站住。”

    朱允炆喊道。

    徐輝祖緊張地看著走過來的朱允炆,滿嘴苦澀。

    原以為皇上要一匹好馬是打算賞賜哪位大臣,誰知道是給皇帝自己用的?這戰馬可不是尋常人能馴服的,萬一暴躁起來,傷到了皇帝,魏國公府所有人都要陪葬啊。

    朱允炆站在馬匹之前,看著紅鬢馬,眼神銳利,帶著威嚴,馬匹似有些通靈,竟在這種威勢之下退後了兩步。

    “你再向後退,就準備受罰吧。”

    朱允炆清楚自己的“霸氣”還不足以威懾到馬匹,看一眼勒緊韁繩的徐輝祖就知道怎麽回事。

    走至紅鬢馬一旁,朱允炆伸手撫過馬身上的毛,拍了拍健碩的馬身,問道:“它有沒有名字?”

    徐輝祖無奈地回道:“尚沒有名字。”

    朱允炆點了點頭,看著紅鬢馬的眼,道:“這匹馬是朕的了,名為——賀蘭吧。”

    “賀蘭,何解?”

    徐輝祖有些迷茫。

    朱允炆沒有解釋,拍了拍賀蘭馬,道:“跟著朕,如何?”

    賀蘭籲鳴一聲。

    朱允炆滿意地笑著,對徐輝祖說道:“留意下廣西軍報,一旦抵京立即奏報,不分晝夜,回去吧。”

    徐輝祖見安全局指揮史顧三審走了過來,對朱允炆進言道:“皇上,此乃是戰馬,絕不可輕易上馬,還請皇上以龍體為重……”

    朱允炆擺了擺手,道:“朕知道。”

    騎馬風險很高,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墜馬摔死的大將與皇上。

    比如晉朝李矩,官拜都督司州諸軍事、安西將軍、司州刺史,戰功卓著,可就是這一位善戰大將,最終“墜馬而死”。

    再比如北齊王朝的皇帝高演,也是因墜馬導致肋骨盡斷,最終一命嗚呼。

    當然,高兄的死法在皇帝大家庭裏是獨一份,究其原因大致是皇上會騎馬的不多,除了一些開國一代、二代之外,三代就開始出問題了……

    就以大明來論,朱元璋馬上開國,騎術高超。

    朱標、朱棣、朱權等一幹人,又是善馬之人,有些人甚至還必須騎馬砍人去……

    可到了第三代朱允炆這裏,問題出來了。

    朱允炆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文人,從小時接受的是經義教育,沒有下課爬樹、掏鳥的課餘生活,也沒有每天溜達五裏路的習慣,平時吃得也不多,活到二十出頭,雖然不像朱高熾那個大胖子,但也不像朱高煦那個會打架的家夥。

    低頭看看,朱允炆就感覺到鬱悶,沒有八塊腹肌,也沒有股二頭肌,就這身體,根本不足以支撐自己的宏圖偉業。

    為了避免像自己老爹朱標一樣短命,朱允炆決定從身體開始抓起,不說壽命超出忽必烈、武則天吧,好歹也要活到六七十啊……

    十幾年換三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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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對大明的傷害太大。

    朱允炆真正的理想是打造空前絕後的盛世,讓大明成為冠絕古今,縱橫東西最偉大的帝國。

    為了這個理想,自己可以犧牲很多休息的時間,也可以犧牲很多享受。

    可身體是本錢。

    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核心力量鍛煉,需要列入日程之中。

    騎馬,當然也需要!

    朱允炆轉身回到武英殿,繼續審閱奏章,齊泰與景清在開封府做事很認真,在整頓了府衙之後,便開始深入地方,調動百姓,準備補種春小麥,好歹能收一茬糧食。

    隻不過地方困頓如重症纏身,不是一朝一夕能好起來。

    “讓戶部擬改試開封府窮困縣域賦稅,減免兩年或三年……”

    朱允炆拿了一份奏折,示意雙喜去傳話。

    中軍都督府。

    朱棣正在研判廣西軍情,見徐輝祖回來,便直言道:“廣西山高林密,地勢險峻,不適合大軍進攻,曆年來廣西叛亂極難清剿,皇上這次隻安排廣西都司對付安南胡杜大軍,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徐輝祖歎了一口氣,道:“有韓觀在,應該沒有多少問題。”

    朱棣皺了皺眉。

    韓觀是有能力,也深入過廣西打過仗,但問題是,廣西的兵力十分有限,以攻打守,兵力必倍,哪裏有少數兵力去打多數防守的道理。

    “燕王放心吧,韓觀不是魯莽之人,若是攻打困難,他不會以軍士的性命去填。我隻擔心張輔,他是皇上欽點的先鋒,若是他失利的話……”

    徐輝祖坐了下來,拿起茶壺。

    朱棣見徐輝祖如此說,便笑了起來,說道:“張輔是張玉的兒子,自幼習武,更兼善文,可謂文武兼備,是一人才。雖沒有經過真正的戰爭考驗,但本王相信,他一定不會令人失望。”

    徐輝祖看著朱棣,他似乎與朱允炆一樣,極是相信張輔。

    罷了。

    也許是皇上那天才的直覺吧。

    就如他選擇鄭和擔任水師副總兵一樣,他的目光總是如此的精準,如此的令人佩服。

    “你似有心事?”

    朱棣見徐輝祖心神不寧,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