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忙解釋：“誌鳴，沒有的事，你好好準備，我們輕點兒。”
    徐老頭兒也跟著附和。
    盡管剛剛還麵露羞色、失控大哭的徐老太，也立即露出討好的笑。
    “乖損兒……”
    她想跟徐誌鳴解釋並保證再也不弄出動靜了。
    可是，徐誌鳴連聽完她話的耐心也沒有，就走了！
    “乖損……”
    徐老太望著徐誌鳴的背影，眼神內透露出一股辛酸。
    乖孫兒怎麽不聽她解釋，不跟她多說說話？
    徐誌鳴轉身之後，咬牙朝正房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極緩慢。
    每走一步，都盡力控製自己身體兩側的平衡！
    他一定要出人投地！
    他一定要考中貢士，留在京城當大官，讓奉淳縣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好好看看！
    他要狄書傑好看！
    他要爬到狄書傑上麵！
    想著，徐誌鳴已經走到房門前。
    進去後，“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東廂房內的三人聽這動靜嚇了一跳。
    徐老太瞳孔顫動，她怎麽感覺她的乖孫兒變了呢？
    以前，她的乖孫兒脾氣沒這麽大的！
    這時，旁邊的徐老頭兒道：“老婆子，你聲音小點兒，別吵著誌鳴讀書。”
    當即，徐老太感覺似乎真的是她做錯了事。
    後來，除非徐老頭兒在屋內，不然，徐老太都是輕輕地喊徐老頭兒。
    放在床頭的水，她能用手端到。
    但是，當她想喝的時候，那水卻都順著她的脖子流進了她的衣襟裏。
    “老透之！”
    徐老太被這水涼得手一顫，手裏的碗便掉在地上打碎了。
    碗四周摔得稀巴爛，唯獨碗底還好好的。
    “老透之！”
    徐老太輕聲喊了一聲。
    不過，不是因為她喊，而是那碎碗的聲音，徐老頭兒才過來的。
    看見碎掉的碗，徐老頭兒有些崩潰。
    昨天才給她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再給她擦洗身子。
    早上更是要給她洗臉洗手，還要喂早飯給她吃。
    從昨天開始，徐老頭兒便忙得不行。
    這讓已經享福許久，從不幹活兒的徐老頭兒極其不適應。
    如果隻是尿在褲襠倒還好，可老婆子居然有時還拉在褲襠裏。
    那味道、那場景，徐老頭兒簡直不想再經曆一次。
    按照原先卞淑榮的規定，每家輪流三天洗衣服。
    可現在徐老大、徐老二都不願意洗徐老太的髒衣服。
    最後，隻能徐老頭兒親自來。
    徐老頭兒將衣服放地上，用井水將屎先衝掉，然後，再洗。
    整個過程，徐老頭兒臉色難看之極。
    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徐老頭兒就忍不住了，大罵道：
    “你個臭婆娘！你要拉屎，你就不能叫我？
    你要拉屎，非要趁我不在的時候拉？
    就不能提前一下？
    我不在，你就不能忍忍？”
    徐老頭兒咬牙切齒地罵著。
    徐老太躺在床上，一臉恐懼地看著徐老頭兒。
    她不敢相信，老頭子會這麽罵她！
    她其實不想的。
    她不想給他添麻煩，可是，有時根本憋不住啊！
    誌鳴在家讀書，她又不能大聲喊他。
    加上現在，他已經不跟她同床，不睡一間屋了……
    徐老太一臉委屈與害怕，她小聲道：
    “可泥有時補在啊，我寒泥泥聽不見啊！”
    “嘰裏呱啦地在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