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噩夢之秘 第三十三章 初識白鈞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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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情緒是分內外的,愛情、友情和討厭,都有外在對像,所以這種情緒念力即使很強,也會有一半左右散逸掉,剩下的才能為自已修煉所用。不屈之心之所以能凝成吉祥最強的土念力之珠,是因為它是指向自已的,所凝念力全部反饋到自已身上。所以就算它的強度隻有自已對王子薇情愫的一半,效果卻不會差半點。
同樣,水、木、火、金四念力所對應的驚懼、怒怨、喜悲、憂愁四種情緒,自然也不是一種,而且也分內外。
水念力的驚懼,本質是避害,被稱為“道利”。向外的水念力很好理解,就是害怕逃跑。向內則是自省,所以吉祥把自已最強的驚懼念力命名為“自噬之懼”,雖然很丟臉,但也是為了時時刻刻自我警省。道利,大概就是大道趨利避害的意思。
木念力的怒怨,本質是進攻,被稱為“道用”。吉祥最強的木念力是他因王子薇受委屈而起的衝冠一怒,所以命名為“正義之怒”。木念力的種類極多,如仇恨,怨氣,憤怒,還有勇氣,對內則是自怨自艾,對修行和生命傷害都極大。木念力之所以容易修煉,是它的自生發特性決定,但也與它種類豐富有很大關係。
據王子薇講,木念力的攻擊手段花樣百出,不但種類奇多,威力也十分強大,讓人防不勝防。吉祥信,從“冰怒”就可見一斑。
火念力與金念力王子薇沒有提及,但《指極訣》上的記載火念力為“炎上明道心,為堅定無慮,大道勇猛精進也。”,金念力則是“斂聚顯道性,為前瞻,大道之取舍斷離也。”
這兩種念力的修煉並不迫切,吉祥根本沒花時間去琢磨,也談不上心得,隻知道這兩種念力都沒有外在對象,即都是向內的,這也是為什麽吉祥並不覺得自已的喜樂情緒有多強,但火念力卻能和木念力平分秋色的原因所在。
至於念力的名字,胡亂起了個“癡人之樂”與“杞人之憂”,說白了就是“二貨青年窮歡樂,精神病人瞎琢磨。”
“……下麵播報本區新聞。本區工業老廠7103廠廢棄廠房南區日前突然臭氣熏天,裏麵數百野生動物及流浪貓狗不明原因大量死亡,目前城市管理部門已於衛生部門聯合對這一地區進行了大範圍消殺,提請市民出行注意不要接近……”
省城一家醬大骨店裏,聽到電視新聞的播報,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吞下一大口肉,可惜道“本來還想帶你去那裏玩呢,這下計劃黃了!”
“那裏能有什麽好玩的?”另一位少年奇了。
“那裏就是城市裏的野生動物園,狗都被飯店抓完了,剩下的全是野貓和老鼠蛇類,有時還能看見黃皮子和狐狸,隻要防著別被咬到就沒什麽危險。”第一個少年回道,然後開始動情地描述“關鍵是在那裏練拳,背景是破敗的廠房,斷瓦殘垣中野草萋萋,蛇鼠出沒,這時夕陽照過來,你身上的汗漬閃著油光,風吹動你飄逸的長發……是不是很有那種電影裏的主角,在發跡前於紅塵之外苦心修煉的感腳?!如果這時王媽媽再恰到好處地遞上一條擦汗的毛巾……”
“你快滾犢子吧你!”見那少年開始不說人話,另一位少年打斷了他,轉頭對著桌子上坐的另一位黑人青年道“嘿,哥們兒,別光顧著吃,他這人都裝成這樣了,你就不惡心?”
“哥們兒就哥們兒,能不能不加黑?我要告你種族歧視!”那黑人青年含混不清地道,嘴裏卻不停。
兩位少年自然是杜天和吉祥,至於那位黑人兄弟,卻是活拉拉剛認識的,二人也沒轍。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二人一到省城,便放了司機師傅的假。來省城開葷吃什麽?二人一拍即合,顯然是逮著肉可勁造,於是杜天領著路,便鑽到這處醬大骨店。
沒想到一進店,服務員還沒說話呢,一位客人卻熱情洋溢地打起了招呼
“嘿!老鐵!這裏這裏,看這裏!對,就是你們倆!坐這坐這!”
尋聲看去,就看見一位嗷嗷黑的黑哥們兒,衣著光鮮,正坐在一張擺了一大桌子醬骨的後麵,揚手和他們熱情地打招呼。
這黑哥們兒到底有多黑?
這麽說吧,就吉祥那眼神,坐到他對麵也隻能看見他的眼白和牙齒,領口以上部分的所有形狀特征,除了臉型,一律被那一抹深不見底的黑給抹平了,活活把自已的相貌給黑沒了,隻是聲音還能聽出他很年輕。現在他整個人已經把自已黑成了室內景觀,一屋子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估計都在猜他那黑色掩蓋下的容貌,到底是俊還是醜,以至於老板和服務員都忘了招呼客人。
兩們少年都不是拘束人,一起走到那桌子坐下。
“你認識我?”杜天問道。吉祥是第一次出福山縣,自然不可能有人認識他。
意外的是那黑哥們兒一擺手,指了指吉祥道“不是你,是他。”
吉祥心道有這麽巧嗎,出門第一次見外國人,就碰見一個傻不拉嘰的騙子?
黑人青年見吉祥一臉不信,搖頭晃腦道“陳吉祥對不?福山縣星安村人,你家那裏有個大石頭蛋,我沒說錯吧?敝人不才,名字叫白鈞儒,你們可以叫我老白。”
老白?兩位少年都驚了,這家夥除了眼白和牙白,恨不得牙花子都是黑的,還敢自稱老白?而且這貨的華夏語,也太流利了吧,完全就是母語水平,還帶著點黑省味兒。
“小夥兒!給我再上三盤醬肘子,三隻醬豬蹄,三份醬大骨,再撕一大盤瘦肉沾醬!”見兩們少年被震住了,老白立刻招呼服務員加菜。
轉頭對二少年豪橫地一揮手,大金表直晃眼“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倆小子正是能楦的年紀,先來點前菜開開胃,吃不飽,管夠點,我請客!”
二少年互相讀了下眼神,都想看看這無事獻殷勤的黑哥們兒,老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老白真是個能人,吉祥注意到,菜上來後,他下筷似慢實快,而且十分精準,一攪一夾,就能分解開肘子,而且舌頭極其靈活,啃過的豬蹄大骨,跟貓舔過一樣,恨不得連個肉絲都能刮走。偏偏雖然吃得風卷殘雲,動作卻輕鬆寫意,不帶一絲煙火氣,還能邊吃邊聊,天南海北地侃,不留心都注意不到他的進食速度。
“……到荒涼的廠房練拳,那是傻逼才幹的事。要是我,就徒步整個華夏,邊走邊練拳,還能吸引美女,又有趣又解悶兒……”老白扔下手中的骨頭,“麵無表情”地道。
杜天壞笑道“你還吸引美女?她靠啥辨認你啊?”
“語言。”老白搖頭晃腦——沒辦法,隻能看見這個頭部動作——道,“我一開口,她就能記我一輩子!”
“嘿,能耐啊!啄木鳥摔跟鬥,靠嘴支著啊!”杜天道。
“嗝——”老白打了個飽嗝,“你不懂,我們星安有句老話‘好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都是哲理。是不是吉祥兄弟?”
“你們星安?”吉祥捕捉到了一句讓他震驚的話,本來就奇怪老白能認識他,聽到這兒不禁問道“還沒說你是怎麽認識的我的?你們星安又是哪個星安?”
老白口氣更驚訝“小吉祥你不會這麽健忘吧?我就是你們隔壁華信村老白家的啊!就住在韻妮子屋後頭。”
吉祥心說我要信你都是鬼了,就你長這德性,別說是隔壁村,就是隔壁縣的,我都能聽見你的“黑”曆史。
“韻妮子又是誰?”吉祥平靜地問。
“就是老富家的韻妮子啊,全村就這麽一個叫韻的,長大可是大美女喲!”老白呲著白牙笑道。
“富詩韻?”杜天也驚了。
牛眼漢子那閨女嗎?吉祥腦海裏浮起了牛車上那個麵黃饑瘦小土球子的形象,還大美女?聽你在這兒瞎掰吧!
“對嘍!”老白好像笑了。
“可是華信村沒有黑人啊!”吉祥反駁。
“啊,你說這個……”老白摸了摸臉,道“我這是讓太陽曬的……讓一個娘們給扔海上了,差點把我牙都曬黑了……”
這下杜天都聽出不對了,指著老白道“死黑子你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皮膚能曬這麽黑,咋的,給你曬著火炭化了啊?”
老白嘿了一聲道“和你們這倆小孩怎麽扯不清呢?算了,我拿身份證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結果伸手摸了摸身上,罵了一聲道“落車上了……快點吃,出去給你看。”說完往後一靠,不說話了。
杜天哪裏聽他這一套,指著他道“別裝,你現在就去拿,我吃完得一會呢!”
老白一翻白眼,看著杜天道“要是我身份證上證明我就是福山縣華信村的呢?”
“這頓我請!”
“那倒不用!你給我磕頭道歉就行!”
“沒問題!”
兩人一拍即合,老白起身出去取身份證。
吉祥剛想出聲,杜天卻指著老白掛在椅背上的西裝道“怕什麽,這個牌子上萬一件呢!”
然而直到二人吃完,也不見老白回來,一捏手包是空的,這時杜天也醒悟過來讓人給坑了,一臉不可思議“這哥們兒腦子曬燒了吧?上萬的衣服扔了,表演了一中午,隻為坑倆小孩一頓飯?”
結果賬單拿來一看,兩個人全傻眼了一萬多!
這貨是吃了幾頭豬嗎?還是這店家與這黑廝合夥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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