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噩夢之秘 第三十八章 又一個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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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問道“你懷疑丟失的核心禁製,與莫烏胤哲的遺物有關?”
“不錯,莫烏胤哲臨終前就把神杖分解了,屬下雖然表麵上又收攏在一起,怕是仍然有什麽東西遺漏掉,由於沒有目標,隻得出此下策,用杜山的獨苗逼他自己全部交出來。”黑衣人道。
女人冷笑道,“這次怕是你要空忙一遭了。這神權的核心禁製,據我所知是以一粒妖蟲的軀殼為主材煉製,與神杖融為一體,而神杖之堅,就是金丹劍修都破不開,杜族人可沒有那個本事把它分離出去。
“但也有好消息,就是那核心禁製雖然不在了,但那妖蟲的軀殼仍在,你知道這代表什麽。”
“器靈?!”黑袍人聲音中透著喜色,轉又急道“誕生器靈固然大喜,可是這器靈走脫了,茫茫天下,又去哪裏找?”
由不得他不急。能煉入黑杖的妖蟲軀殼,本體必然不大,能成妖的極為稀少,且一旦成妖,又變得極難捉取,得之殊為不易。現在妖軀之上的禁製又誕生了靈,雖然會大大提升神旗的威力,但也代表著,走脫的器靈,找到可能性,甚至都不如重新煉製!而就算重新去找材料煉製,怕是沒個百八十年,也不會有結果。
在這期間,這套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神器,差不多就算是廢品。
“你也不用灰心。那器靈未必是真的舍棄了神杖,那樣做對他傷害也很大,不符合常理。所以我的猜測是,神杖因為被莫烏胤哲做了鎮壓物,因此器靈隻是暫時離開神杖,不會太遠,應該就在這福山縣境內。而器靈托身的器物,又以莫烏胤哲的遺物最有可能,你逼杜家交出莫烏胤哲的遺物,並非完全無用。”女人道。
黑袍人歎了口氣道“我已經等了幾百年,不差再等幾百年,耐心我是有的,隻是恐怕這時局不等人啊!”
這話黑袍人說的意猶未盡,似乎是想聽聽女人對時局的評價。
不想麵紗女正襟危坐,一身肅穆,並沒有露出出任何信息,黑袍人猜測她是懼怕那暗中注視她的人,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能讓麵紗女這樣尊貴的身份,都忌憚若此?
吉祥在旁卻越聽越心驚。已經這麽厲害的神旗,居然還不是完全版,聽意思一旦補全,威力可能成百上千倍的提升,那得是什麽樣的光景?
還有那神杖曾被用來做鎮壓的法器,那鎮壓的又是什麽?
吉祥想起杜青曾提到過,富氏一族鎮守山神石,就是在用一族的氣運鎮壓什麽東西,所以才導致富氏一族一直人丁不旺,要杜族與之通婚方能保族祚不斷,可見鎮壓的東西十分厲害。而從神杖也是得自富錯墓地來看,二者鎮壓的,當是同一件東西,隻是杜青與牛眼漢子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
現在神杖已經出世,那是不是代表鎮壓的東西,已經消亡或逃逸?吉祥想到了噩夢中的末日慘象,十分擔心逃跑的東西,會不會造成同等的人間劫難。
還不等吉祥把偷聽來的內容消化透,車子突然緩緩停下,接著意識深處好像掙脫了什麽束縛,心裏一動,趕緊裝作突然驚醒的模樣,猛地睜開了眼睛,茫然四顧。
黑袍人接了個電話,應該是杜家同意交換,東西已經得手,便把吉祥與一臉懵逼的杜天在福山縣城西南的一處廣場轟下了車,絕塵而去。
二人很快被聞訊趕來的杜家人接到了鬆湖別墅,結束了一夜驚魂。
但吉祥的心卻越發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麽危險正一步步逼近自己,讓他心神不寧。
第二天,吉祥舍了有些精神不振的杜天,一個人跑到文史館和伊餘廝混了一天,臨晚飯時突然來了興致,決定跑去一家有名牛肉館犒勞自己一番提提神。
這是一家臨街門麵,排隊領號時,見一群食客們正圍著接待的小姑娘在熱烈地在談論什麽,湊過去一聽,暗呼湊巧——這裏居然也來了一位外國的大老黑!
不過這大老黑不懂華夏語,也不知排隊,嗚裏哇拉的也說不清,最後大家隻好同意先讓他進去就餐,權當照顧國際友人。
但是現在大家討論的重點,卻不是他的不排隊和不懂華夏語,而是他所噴香水之濃冽,足有半斤,而狐臭之豪橫,慘絕人寰。
這讓他想起了白鈞儒。雖然他和杜天兩人被白鈞儒坑了一把,但說實在的,與白鈞儒聊天是一件很輕鬆愉快的事。
正在這時,一個人捏著鼻子從店裏衝了出來,到外麵就長出了一口氣,嘴裏不停地說“受不了受不了……這啥味兒啊,茅坑裏的石頭成精了麽這是……”
放號的小姑娘一臉尷尬,見吉祥很好奇的看過來,解釋說,那大老黑體味特別頂鼻子,所以他身邊的座位是空的,如果願意坐在那裏,不用排號就可以進。
吉祥自問對用餐環境容忍度很高,覺得自己沒問題,就推開門進了屋。
盡管有所準備,吉祥一進屋還是險些被那味道踢了出來。那股曾經讓他垂涎欲滴牛肉香氣,居然完全被另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氣味壓製住!
這是人能發出的味道嗎?
還不等吉祥是要堅持還是要退出,突然有人“哢拉”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碟子盤子摔了一地。
接著一聲暴喝傳了出來“不雪特!都說了啤酒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這黃皮猴子,爺爺我是亞美利科人,人上人!會偷你一瓶啤酒?你哪隻眼睛看見那啤酒是我喝的?”
吉祥尋聲望去,隻見一個一身牛仔褲格子襯衫的高大健壯的黑人,正把臉懟在一名男服務員臉上吵架。
這位大老黑卻比白鈞儒要白得多,最起碼五官看得清清楚楚的,風度卻與白鈞儒截然相反,嘴和人一樣臭,言語和行為充滿了對華夏人的歧視和挑釁。
北地男人最不缺血性,食客中立刻有幾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操著啤酒瓶子圍了過來。
大老黑一把摟過男服務員,勒住他的脖子擋到了身前,嘴裏嚷道“都離我遠點,咋的,想和我動五把抄啊?信不信我往地上一躺,我國大使馬上就會給你們縣長打電話?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不把你褲衩訛下來,我算你褲腰帶係得緊!”
哈哈,吉祥樂了。這貨的華夏語水平不次啊,在外麵裝聽不懂隻是不想排隊吧?這不糟踐我們的好客心嗎?
果然食客中又有幾個知情的顧客罵了起來。
老板喊人報了警,站出來攔在中間免得雙方打起來把店砸了,但是也讓這大老黑給氣得頭上青筋直跳,嘴裏罵道“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嗎?喝啤酒藏瓶子!你到是沒偷一瓶啤酒,喝十瓶藏了八個,還就放在桌下,是你瞎還是我們瞎?啊?”
“胡說八道,那是前一桌客人喝的,別想坑我老外讓我付賬……”
這時連趕到的警察都對這貨無語了,總共沒幾桌的店麵,服務員記錯一瓶兩瓶還有可能,記錯八瓶,還幹什麽服務員?
縣警察局就在對麵不遠,又是涉外,警察接警連車都不用開,不到三分鍾就到場控製了事態。
問明事由,一調監控,明明白白的是那大老黑在尋釁滋事。
可是這貨要麽裝聽不懂,要麽就胡攪蠻纏,還把兜翻了個底朝天,哀嚎著說自己的錢包丟了,他也是受害者,請警察同誌一定要快點抓住小偷,還國際友人一個公道。
警察們被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但這個小窮縣很少來外國人,警察幾乎都沒有處理涉外糾紛的經驗,特別是第一次又遇到這麽一個憊懶貨,隻得請示了局領導,最後先帶回警局再說。
這一鬧,吉祥不但牛肉沒吃成,還要被喊到警局做筆錄。
其實整件事的事實和證據很清楚,目擊者被拉到警局做筆錄,更多是程序要求。吉祥進了局裏,十幾分鍾就走完了程序,但因為事情沒處理完,領導特別發了話,目擊者暫時也還不能離開,吉祥隻好閉目坐在椅子上修煉念力,一轉眼就到了掌燈時分。
念力修行固然可以打發時間,但是警局裏全是那大老黑令人作嘔的怪味,並且越來越濃,熏得吉祥都失去了平常心,正愁得慌,突然看見一個熟人走下樓來,頓時大樂。
“孟蝶兒!”吉祥高聲招呼著,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一旁的警察看了一眼,見吉祥不是當事人,又是局長千金的熟人,便沒有阻攔。
孟蝶兒依舊馬尾女神打扮,半袖純白t恤配一條米色的七分工裝褲,雨後荷花一樣清新可人,隻不過好看的眉毛卻皺著,從樓上逃難一樣匆匆而下。
“你怎麽在這裏?”孟蝶兒驟然看見吉祥,微微一怔,停下狐疑地問了一句,馬上又屏住氣往門外走去,顯然也是被熏得不輕。
“別把‘這裏’咬那麽重,我可是好人,‘臭氣彈’的受害者,來這裏隻是配合調查……”吉祥一邊與孟蝶兒說話,一邊借她的光走出門外透氣。
“你隻是看起來像好人。”一出門外,孟蝶兒立刻展開眉頭長出了一口氣,聞言對“臭氣彈”三字深有同感,咯咯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吉祥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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