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十四章 追擊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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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的法術假人似乎無窮無盡,所幸這些假人雖然突破了外圍的防禦刺網,但是手上有槍械的不多,在吉祥的小組與駐防士兵聯合絞殺下,包括那個狙擊手,也都很快死傷殆盡。
接下來的戰鬥就比較有意思,對方的假人隊伍總會一段時間快速增加,當接近某個臨界點後,就會聽見一聲厲吼,接著人數在眾人攻擊下便開始大幅減少,到達一個低穀後,又快速回升,然後再出現一聲厲吼,過程重複。
這個波浪式的變化大概持續了五六波,但是浪頭無論多凶猛,就是攻不破眾人組成的火力線,最後那個沒露麵的控製者不得不收縮隊伍,向西方退去。
直到過了半晌,才又傳來先前那製定戰術的老兵聲音,告訴大家敵人已經退走,可以自由活動了。
不一會一個中尉著裝的軍官走來,隨著他的吩咐,該救助傷員的救助傷員,該修繕工事的修繕工事,該清點損失的清點損失,整個駐地立刻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
軍官安排好各種事項,才過來與吉祥等人接洽。
軍官姓黃,中慰連長,是此地防守的負責人,一臉風霜與精幹之色。
“你們是少年特戰隊的?那你們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嘍?”黃連長眼睛一亮。
吉祥還真不清楚。但這種事情,像張兆虎這種世家出來的子弟,應該會有相關的信息儲備。
果然,張兆虎道“應該是扶桑的巫女。對方使的是假人替身。不過這個巫女實力不怎麽樣,她本人似乎還不會在替身間切換真身的能力,所以不但沒拿下我們,隊友還都被我們擊斃了。”
此時在東方頂處的一個山洞內,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扶桑女子,穿著白衣緋袴,禦幣法器放在一側,正在檢視手中的一幅符甲。
這是主人的賜物,以神符製成。現在符甲上符紋顏色暗淡近無,顯示它已經挨不了幾槍了。
嘴裏卻正以扶桑語憤憤不平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麽不走運?每次跳躍到假身上,恰好被子彈打到!真是太邪門了!”
這女子名字叫千葉菊,可不是如張兆虎所說,不能在假身之間切換身體。
她作為主人的先遣軍,擁有主人賜予的神力,可以同時操控四個傀儡和指揮一百個假身,並且真身可以隨時任意切換到任何一個假身之上。
所以他自恃能力超群,根本就沒帶什麽隊友,和自己的傀儡組了個小隊,登島後就全速前進。來到這裏之前,已經成功襲擊了好幾處營地。即使這樣,她到這裏時仍然比吉祥五人快了不少,可見實力確實超卓。
本來她到這裏後,要先經過溫壓彈轟炸的現場,不過還沒等他搜索現場,從傀儡的視角就發現這個轟炸現場有問題四枚溫壓彈呈矩形落下,破壞掉的樹木應該略呈四個圓形疊加才對。
結果她發現西邊缺了很大一角,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這種不正常引起了她的注意,便率先搜查了這裏。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營地。
根據空氣中彌漫的飯香,她判斷這是個炊事營地。這種營地由於並非全員都是百戰猛士,所以戰鬥力不強。這讓她以為又是一個手到擒來,正好順手滅之。
結果倒好,不但把傀儡折了個一幹二淨,符甲的神力還險些耗盡!
由於假身隻能做迷惑對手之用,沒有攻擊能力,所以千葉菊都是先用假身把敵人搞得暈頭轉向、甚至自相殘殺後,再指揮她的傀儡出手,或她自己切換到假身上,發起真正致命的攻擊,收割戰果。
這在前幾處營地,用得不要太清爽,整個敵手被他耍得團團轉,殺了十幾人後,對方就崩了,四散奔走。若不是自己有任務在身,她完全可以把這幾處營地的戰士全部追殺殲滅!
到了這裏,對付弱雞她當然還是要用屢試不爽的老戰術。哪想到剛上來就吃了個癟,對方一聲令下,所有人員就地臥倒,寧死不動,然後專打動的。
結果不到一分鍾時間,先衝進去的幾個傀儡都被轟散了架,後麵的狙擊手傀儡也被增援而來的人打垮。
一個不留神,她竟然成了孤家寡人,隻能親自上陣!
這也沒有問題,切換之前她都會看好了處境安全、且不引人注目的假身作為跳躍目標。所以上百個假身,想在其中找到自己有心隱藏的真身,不是一般的困難。
沒想到這次見了鬼一樣,每次跳著跳著,每到關鍵時刻,就會莫名其妙地挨上一槍,雖然不致命,他也破壞了她的術法和進攻節奏,導致她的戰法一直難以成型。
連續挨了幾槍後,她也受不了了,不得不暫時退避,再想對策。
她的腦海裏回起起了一個人的身影正是拿著狙擊槍的張兆虎——這哪裏像訓練有素的狙擊手?專打沒有價值的目標,卻偏偏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他八嘎的!
張兆虎完全沒有被忌恨了的自覺,正在和黃連長眉飛色舞地講巫女的情況。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亂槍打死老師傅,竟然讓他逼退了一個強敵。
黃連長聽張兆虎咟嘩的來勁,對巫女的神奇能力也歎為觀止,忍不住問道“你們不也是殊戰隊員嗎?是不是也會很多詭異的法術,怎麽不見你們用?”
張兆虎被咽得嗝嘍一聲,尷尬得不行,隻得訕訕道“我們都是專業格鬥,不完那些術法小道。”難得他不打小抄,還能把缺點掩蓋得如此順溜和堂皇。
吉祥等人也麵露訕然之色。
見識了玄一和苗族女孩蠱術的能力後,吉祥對自己的小隊也有了看法,竟然全是短胳膊短腿的坦克,沒有一個遠程能力,這是什麽坑爹的組合?
其實吉祥做薩滿時,也有一些遠程手段,但是回歸以後,領神一個沒剩,而自己本身的術法,要麽是輔助格鬥,從“猿行”、“弑魂”、“鎮魄”,到“冰火掌心雷”,都是如此。
要麽是“狗不理”這種雞肋,需要捉住對方才能展。你說老鼠捉都捉到了,直接摔死不結了,還非得買藥毒死它嗎?
不知道那二組的何大壯是不是也是像自己這般,全是短手貨。
其實這是吉祥趕巧了,連續看見三支隊伍,不論己方的還是對方的,都有詭異能力。事實上在少年人這個年齡段,有這種能力的鳳毛麟角,坦克橫流才是正常情況。
黃連長倒是個聰明人,一看幾人吉祥的臉色,知道自己哪壺不開提了哪壺,當即轉換了話題,直說感謝吉祥等人的緩手,要不然,可能就守不住了。
這話更讓吉祥麵皮發硬,自己一夥人起了多大作用吉祥自己心裏有數。這次戰鬥打得很驚險,若不是黃連長及時做出了正確的應對,單隻是戰友被蒙蔽造成的互相誤傷,就足以造成整個駐地防守崩潰。
至於吉祥五人,很可能就會成為烈士。
所以說黃連長救了五人也不為過,現在人家又這麽給自己帖金,吉祥可不好意思領受,隻得尷尬地回捧對方,腳趾把鞋都要摳漏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炊事間房門突然打開,打裏麵出來一個戰士,笑嗬嗬地跑過來,舉起手裏的東西——竟是一隻油膩膩的雞腿,獻寶似的遞到吉祥麵前,仿佛在說,來爸爸這裏!
可不正是王三!
吉祥接過雞腿,小心地收起來,摟過王三的肩膀,心裏踏實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終於想起了一個緩解尷尬的話題。
說老實話,剛看到炊事班的駐地時,有那麽一瞬間,吉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因為這裏太完好無損了,人、建築工事、四周的樹木……一切都與別處一樣,仿佛不但沒有遭到溫壓彈的轟炸,甚至連炮彈都不曾落下過一枚!
而且吉祥記得自己接近時還嗅到了飯香……這是怎麽回事?
現在正好由黃連長來解答。
“溫壓彈?”黃連長聽了一愣,滿全不可思議,摸著臉道“難道我們現在都是死人?”
是啊,身處溫壓彈的殺傷半徑之內,哪有存活的可能?
但是吉祥的軍用通訓器裏有視頻,很容易就能說服黃連長,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於是雙方終於嚴肅地詳細交換起情報來。
經過一番的比對分析,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四枚溫壓彈落地起爆的同時,山林中突然還同時想起了幾聲更小的悶響,然後就聽見山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山頂上那裏起了一片巨大的火光。
說著還給吉祥指了指,發現東麵不遠的山頭上,確實有一大塊地方已經焦黑,還在冒著煙,還是向這邊來的樹木卻是蔥籠依舊,沒有任何被炸彈炸過的模樣。
據黃連長講,爆炸時這裏能夠感覺到大地的顫抖,也猜測是對方動用了溫壓彈之類的大威力彈藥。但是由於這裏沒有受到影響,還以為是這裏不在殺傷半徑之內。
現在想來,大概就是那幾聲悶響,把溫壓彈散布過來的燃料頂到山頂上,所以溫壓彈二次起爆時,這邊的空氣中根本沒有燃料,自然也燒不起來,同時也造成了山頂大火的異象。
到於那幾聲悶響是什麽,吉祥和黃連長都傾向於不可能是現代武器,因為從來沒有聽說有什麽爆炸能破壞溫壓彈散布燃料,而且還是定向的,以至於這邊連衝擊波都沒有感覺到。
所以隻可能是法術,特別是在山林中還有雙方的神異人士大戰的情況下,有人用道術破壞了溫壓彈的工作機製也說不定。
這個說法讓吉祥心裏生出了無限希望很有可能,薑斬和十叔還有可能活著!
但是一想到還有一個可怕的對手就在附近徘徊,這又讓吉祥覺得現在出去,會有些冒險。
黃連長也這樣認為。
雖然特戰小隊有搜救的任務,但是沒有明知送死還要去的任務。
但是吉祥自己倒不怕,一個人目標小,進退都方便。再說自己進攻偏弱,但是保命本事倒不少,而且還有三道符傍身,護不了隊友,護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如果順手能解決掉那巫女,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裏,吉祥把自己的打算和黃連長一說,黃連長也覺得可行,便給吉祥補充了彈藥,讓他一個人向東麵山頂行去。
吉祥沒有選擇天黑出發,是因為他現在的嗅覺靈敏得不輸獵犬,正好趁對方走的時間不久,空氣中尚有餘味,秘密的追蹤過去。
吉祥此時特別後悔自己沒有練習狙擊槍,不然此時正好做一名獨行俠。以自己的靈敏感知,超常的視覺,那就是叢林中的死神!
什麽巫女不巫女,隻要你還害怕槍彈,就逃不過被狙殺的命運!
但後悔藥沒處吃去。
吉祥自巫女退去的方向向東行了二百多米,就捕捉到了巫女的氣息,一種冷冷的香氣。得味很好聞,可惜是敵人,手上肯定已經沾了同胞的血,所以戰場上隻要有可能,就不能讓她活下去。
嗅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吉祥小心地往東搜尋,很快,視野裏敵人經過的明顯痕跡——折斷的樹枝,被刮擦的樹葉——迅速減少,吉祥知道這是巫女收起的自己的假身紙人。
但是仍然有兩個人走過的痕跡,不知道是他的隊友,還是他的假身。
又向前走了百來米,來到上山頂焦土之側,吉祥發現了一處彈坑——這裏正是溫壓彈的第一落點,再往前,就是雙方第一梯隊特戰人員交戰區了。
不對啊!吉祥想道。
那破解並令溫壓彈失效的悶響,是在此處西側,並不在特戰人員交戰區內,那能是誰出的手呢?吉祥心裏升起了巨大的疑雲。
要知道,當時雙方有能力發動這個級別法術的,可是都在交戰區!
不過不待吉祥深思,他追蹤的兩人突然分了路一個攀山而上,進了斷樹縱橫、燒得一片漆黑的焦土區內。香氣卻沿著焦土區邊緣向下方走去。
吉祥自然是要追蹤香氣所去的方向,而且要更加小心。
槍的保險早已經打開,吉祥以標準的行進姿態不停地變幻方向,指向任何看見的可疑目標。
大概又行了百來米,突然前方不遠處枝葉內的一抹緋紅吸引了吉祥的注意。
此時雖然是冬季,但是這片海域較靠近南方,樹木枝葉仍然茂密。吉祥沒有透視能力,無法看清枝葉下的情況。
但是吉祥剛剛聽張兆虎講過,扶桑巫女上身衣白,下著緋袴,這裏又是那巫女走來的路。
所以那處不正常的緋色,怕是正是藏身在此的巫女!
正在此時,那處緋色上的枝葉一動,樹葉前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與吉祥來了個四目相對。
吉祥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吉祥的槍法極準,“突突突”一個標準的點射過後,一個人影便石頭一樣從樹上墜下——
然後如飄零的樹葉一樣化成了一片紙人,隨風而去。
糟了,打草驚蛇。
吉祥瞬間就想明白,對方決不是張兆勇判斷的那樣,無法在假身間切換,否則眼前的事沒辦法解釋。
對方很警覺,一定是先指揮假人和自己分開,然後讓假人找到藏身之所,這邊則把真身跳躍過去,從而把追蹤者引入歧途。
而假身被毀,真身自然就得到了預警。
吉祥立刻收起槍,迅速尋了一株高大的樹攀了上去,直達樹巔,微微掩在枝葉中向焦土區內搜尋瞭望。
不消片刻,他就鎖定了山頂離此二百多米的一處山洞。
山洞?吉祥瞳孔微縮。
按理說要不是困獸猶鬥,在被強敵窺伺的情況下,有經驗的人都不會鑽洞,因為一旦洞口被堵,就是甕中捉鱉。
不過吉祥很快想明白了一點,對方有紙人假身,在山洞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正是適合她作戰的環境。至於被人堵在裏麵也不用怕,隻要她在外麵留好假身,隨時可以脫困,弄不好還能來一個反殺。
不過,在黑暗的環境中,吉祥也是主場,不僅僅是夜視能力超強,就算完全漆黑冰冷的山洞深處,自己也還有蝠語可以聽音辨形辨位!
但是現在對方已經警覺,並且還看見了自己,萬一那山洞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對方出來怎麽辦?
又一想,對方既然挑中了這個地形,就有利用這個地形作戰的想法,輕易不會離開。而且對方既然敢進攻炊事營地,必然是個自信且驕傲的人,又怎麽會被自己一個人嚇跑?
退一步講,對方就算怕了,她也判斷不準自己一方來了多少人,萬一有人現在就在洞口埋伏呢?
況且,對方還有著隨時可以出洞的假身之術。
有了這些計較,吉祥當即溜下樹,向那山洞摸去。
一到洞口,吉祥就再次嗅到了那絲熟悉的冷冷香氣,知道自己判斷得不離十。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吉祥先是拾了一些小石子裝入口袋,然後拈起一枚大石,脫手擲入山洞,同時衝到洞口,的摟扳機,亂射一氣。
然後人一個滾身,就進了洞裏,踩著洞壁連續幾個變向飛躍,就進了洞中光線陰暗之處。
其實洞裏不僅有那扶桑巫女的冷冷香氣,還彌漫著一股烤肉之香。吉祥不知道這裏有四個半機械忍者被十叔燒死,所以心裏還微微有些奇怪,覺得這巫女好有格調,這麽大一會功夫,竟支了一個烤肉攤,看來是個同道吃貨。
吉祥的眼睛對黑暗適應極快,舉目望去,山洞裏的地形纖毫畢現。
山洞不大,隻有兩米多的寬高。但是很深,吉祥不是看出來的,因為洞體曲折,擋住了視線。他是從槍彈的回聲中聽出來的。
伏了一會見沒有聲音,吉祥小心向裏麵走去。
突然前方人影一閃,吉祥當即一個點射打過去,把那人影擊倒。
紙人。
連續幾個人影,都是紙人。
咦?視力和槍法都不錯嘛!難怪敢一個人來追自己。山洞深處的一方巨石上,白衣緋袴的千葉菊盤腿而坐,眼裏閃出一抹傲意。
心裏卻暗忖,夜視是需要物體有溫度的,而自己恰好可以控製體表溫度,隻要這人走得足夠深,夜視能力就會下降,到時就是你的死期!
這時吉祥也醒悟自己已經暴露出了自己的兩張底牌夜視能力和槍法。
因為在正常人的視覺裏,洞裏已經漆黑一片。而那紙人卻是出現在十餘米外,幾乎是剛一動,就被自己開槍擊倒。而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是標準的三連發點射,絕不補槍,既顯示著自己對槍法的強大自信,也以戰果彰顯了自信。
也好,這樣會給對方一定壓迫感。
但是自己的蝠語得隱藏起來,這樣才能給對方以驚喜。
吉祥停下來想了想,已經有了一個方案騙對方上當。
又前行了數十米,洞中溫度越發冷冽,吉祥所看到的東西漸漸模糊,終於也變成了黑乎乎一片。
但是吉祥已經悄悄啟動了蝙語,不斷掃描前方地形的每一個細節。但是腳下卻停了下來,不再前進,而是躲在一方石後,貌似四處打量著,準備守株待兔。
這時前方前方十餘米處,再次出現了一個紙人,舉著手槍向吉祥瞄準,吉祥裝作沒看見,但耳朵卻仔細聽著。
槍在擊發的時候,撞針在打擊之前,會有許多零件的連續動作,發出一些微聲。而這些聲音,先天境巔峰期的吉祥,水念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高的高度,完全可以捕捉得到。
所以當那紙人扣動扳擊時,吉祥才裝成驚覺得樣子趕緊躲避,並且胡亂摟了一梭子——這是第一次沒有三連發點射,看起來很慌張——但是什麽也沒有打中。
下一秒,吉祥看見那紙人身上青光一閃,無聲無息地向自己撲了過來。當下一聲冷笑,一記弑魂祭出,然後一梭子全打在“紙人”身上。
他知道那根本不是紙人,而是切換過來的巫女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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