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煙雲 第五十九章 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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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個瓦當。”一個渾身惡臭,髒得看不出人樣的修行者走了過來,在石台上拍出九枚瓦當,眼睛卻充斥著之火,直勾勾地看著小女孩。

    “十個。”小胡子惱怒地強調道。

    “八個。”那人眼睛看著小女孩一瞬不瞬,淡定地拾走了一枚瓦當。

    “十個。”小胡子提高了聲音。

    “七個。”又拾走一枚。小女孩被看得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成交……”小胡子一把掃走剩下的瓦當,就要跳下石台。

    “我出二十枚!”一個聲音從荊後背後響起。

    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擠了進來,手搭在荊後的肩膀上,輕聲耳語:“親愛的,我來晚了。”

    荊後愣了,回頭一看,卻是少年吉祥走了進來,此時正溫柔地看著她,眼神如和煦的春風。

    一種巨大的幸福感突然彌漫了荊後的整個心田。

    “稍等。”

    少年擠到石台前,看著小胡子道:“我出二十……不二百枚瓦當,如何?”

    小胡子口中的“成交”話尾還沒收,已經變戲法一樣掏出七枚瓦當,垂成一線摞到石台上,對那個髒臭的修行者接著道:“……個屁!”

    那髒臭的修行者一眼都不敢看吉祥,收起錢轉身溜了。

    然後小胡子轉而諂媚地對少年吉祥道:“尊敬的陳大俠,二百瓦當,她是您的了!”

    深夜。

    離巨石酒吧不遠的一處石縫內,火光搖曵。

    荊後癡癡地看著吉祥把小女孩洗得幹幹淨淨,換上柔軟暖和的衣服,又喂她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哄女兒一樣讓仍然驚惶不已的小女孩沉沉睡去。

    “她不是普通的小樹妖。”

    “我知道。但是她是一個孩子。”

    “她是枯荊一族的幼後,你的敵人,宇宙的公敵,十八歲後成年即是元嬰,然後成為一部恐怖的戰爭機器!”

    “我知道,可是她現在是一個孩子。”

    “她以後……”

    “以後的事還沒有發生。沒有發生的事,不能做為她現在的定罪依據。而現在,此刻,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是平等的。她有權活下去,活得像一個孩子。”

    “你……唔……”荊後剛要再說,吉祥探過身來,吻住了她的嘴唇,也封印了她的話語。

    火滅。

    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一時天地間隻剩下愛的呢喃。

    “詩韻……”

    “我不是詩韻,我是荊無豔……”

    ……

    雖然拔下了亞乾的魂根,但是亞乾的爽靈魂,積蓄了太多的木係念力,木念力本身也會自生自長,續戰能力極強。

    所以,自己雖然占了上風,要想耗盡亞乾的戰力,也注定是個漫長的過程。

    吉祥還有一個速勝的方法,那就是自己現在守住本魂,然後調心火喜念力,去焚燒亞乾的爽靈魂,即可速勝。

    但是吉祥卻不忍心這麽做。畢竟,亞乾救過自己那麽多次,看著他被自己親手毀滅,總是過不了心裏那個坎。

    所以他寧願耗著,讓亞乾自己去選擇退出,最後成為自己的一頭禦獸。

    但那得亞乾心甘情願才行。

    亞乾被吉祥突然拔了魂根,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落在了下風,但是他魂力龐大,隻要堅持下去,吉祥也未必不會犯錯,再給自己翻盤的機會。

    不過,他也知道,吉祥可能會調心火喜念來把他付之一炬,但那樣的話,其實自己反而有機會,隻要趁火起之時,爆掉自己的一部分,就可趁亂在吉祥的爽靈魂上重新紮根。

    那時,吉祥就不可能還找到自己的魂根。

    隻不過,本魂會受些損傷,問題不大,休養個百年也就恢複了。

    他覺得吉祥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生死攸關,自己不願做禦獸,他也不願少年早逝啊。

    然而等了很久,吉祥竟然完全沒有使用心火喜念力的意思!

    他的見識,當然不可能看穿自己的意圖,那就隻能是,他不忍燒掉自己!

    想到這裏,亞乾不禁心裏一暖。

    然後,他感覺到,荊後已經來到了吉祥身邊,揀起了那把刀。

    亞乾猶豫了,他知道荊後要是起了殺心,隨時可能暴起殺了吉祥,自己攔不住。那自己和吉祥就是鷸蚌相爭,荊後這個漁翁得利。

    而且,他看得出,荊後也是咒法大家,自有控製吉祥的手段,一旦讓她得手,自己和吉祥,都不過是傀儡而已。

    罷了罷了,做吉祥的禦獸,雖然麵上無光,但終究是一個自己信任的人,他不會為難自己。

    可要是做了這女人的禦獸,天知道她會讓自己做什麽!

    於是,亞乾不在做任何掙紮,任由吉祥一點一點剝離了自己爽靈魂對他泥丸宮的侵入。

    吉祥現在的情況是,爽靈魂被亞乾的爽靈魂包裹,和自己的幽精魂雖有聯係,但是斷了信息交通,所以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

    他見亞乾放棄了抵抗,還以為亞乾是認命了,便老實不客氣地一點一點恢複自己對泥丸宮的全麵控製。

    然而,隨著自己對泥丸宮控製的逐漸完成,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興奮的緣故,吉祥竟然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他想到了富詩韻。

    下一刻,他被拉到了從夢境空間返回前,他與富詩韻和小蘿莉,在山中夜宿的一晚。

    那一晚,富詩韻說了要離開。吉祥原本是一夜無眠,無數次想摸到富詩韻床邊,抱住她,挽留她,但是直到天亮,也沒有付諸行動。

    現在,竟然再次回到了那一晚!

    這是什麽意思?老天讓我重選一次嗎?

    核子末日後,吉祥知道富詩韻所在的白山市也被分配到了兩枚核彈,即使有王子薇的衛星電話,也沒能聯係上富詩韻。

    這一直讓吉祥心焦不已。

    難道,這是重來一次的機會?

    他怔怔地看著富詩韻的眼睛,慢慢靠近。富詩韻也回望著他,嘴唇一動:“你……唔……”

    ……

    藤球的中心,溫度被調節得十分宜人,中間的藤籠更被生長出來的綠葉覆滿,如水波一樣蕩漾著,一時緩,一時急。

    裏麵更是一派春意盎然,紫裙委地,軟玉堆雪,與古銅色相糾纏,呢喃聲如潮水般漲起,又消然滑落,如間關鶯語,如幽咽泉流,間或數聲囈語,於是波瀾又起,幾翻沉浮,終剩落紅無數,幹戈方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空間裏終於恢複了平靜。

    然而,不久以後,一個窸窸窣窣的聲間響起,隨著藤籠內均勻的呼吸聲,一個胖娃娃好奇地從藤籠裏探出了隻有乒乓球大小的頭,頭上還梳著兩條衝天杵小辮,顯然是個女娃。

    女娃隻把兩隻烏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麵,辮一顫一顫,仿佛對冰層中的藤球十分感興趣。

    她舔了一下舌頭,伸出胖胖的手指揩了一下構成藤籠的藤枝,惹得藤枝如被燙了的手指,劇烈地蠕動了一下變拚命避開。

    同時一陣緊張的波動沿著藤籠向四下裏傳去,讓整個冰下藤球的藤枝,驟然崩緊,勒得冰層都發出了咯咯的斷裂聲。

    這個反應讓小女孩大怒,突然張開嘴,露出滿口鋸齒,就要對準藤枝一咬而下。

    這時藤籠裏突然傳出一陣男人和女人的囈語,似乎是要醒來的樣子。小女孩頓時露出驚慌神色,再也顧不得去咬那藤枝,嗖地一聲縮了回去。

    藤枝也仿佛像鬆了一口氣一樣,由繃緊再度鬆馳下來。

    藤籠內,吉祥被一個落到肩膀上的肉乎乎滑&nbp;嫩嫩的東西驚醒,睜眼一看,竟然是一個如同從年畫中跑出來的小女娃,但是隻有巴掌大小,正躺在自己的肩窩裏閉眼乖乖睡覺。

    不過眼瞼下骨碌骨碌轉動的眼球出賣了她——這小家夥,是在裝乖呢。

    這是哪裏來的小東西?

    然而更讓吉祥驚訝的是,在小東西那邊、自己的胳膊彎裏,竟然還有一張絕美的女人的臉!

    吉祥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張麵孔,她怎麽會跑到自己的懷裏,而且……吉祥從四股交纏的身體接觸的感覺可以判斷,對方和自己,竟然都沒有穿衣服!

    沒穿衣服!一想到這點,吉祥整個身體都不禁一抖,這是怎麽回事?他回憶起了那個迷離的綺夢。

    富詩韻?不對,似乎是……荊無豔?

    這女人是荊無豔?可是,荊無豔,又是誰?

    吉祥蒙了,他終於恢複了全部記憶,他記得,昏迷前的最後一幕,是自己被那豹妖一刀穿心而死。

    這是沒死?

    那這裏有是哪裏?吉祥看了看四周,自己是處在一個由活著的樹枝編就的籠中,這難道是穿越了嗎?

    還是,這依然是夢,那自己和亞乾的戰鬥又是怎麽回事?

    一時各種疑問,紛至遝來,讓吉祥的心立刻躁動起來。

    這時臂彎裏突然傳來嚶嚀一聲,吸引了吉祥的注意力,轉頭看時,女人在吉祥的肩彎裏睜開了眼睛,一抹湛然的紫光在她眼瞳中閃過——這反而讓吉祥有了一絲熟悉感,不禁眉頭一皺。

    女人燦然一笑,臉上浮起一片紅暈,伸出纖纖玉手,撫上了吉祥皺著的眉頭:“怎麽,成為我的禮物,不開心?”

    一聽這聲音,吉祥的熟悉感終於被喚起,他抬手拔開女人撫摸他眉頭的手,坐起了上身,“你是山神石那個女……”

    “女什麽女,我叫荊無豔。以後,你要叫我主人!”荊無豔道。一轉身,紫裙如有了生命一樣,迅速爬上了她的身體,遮住了外露的春光。但那一刹那的美,依然讓吉祥目眩神迷。

    荊無豔慵懶地手一抬,一套白色的古式男裝長袍便也同樣爬上了吉祥的身體。

    當吉祥坐起身時,那裝睡的小人就“醒”了,直接跳到吉祥的肩膀上,坐在那裏,捧著胖胖的臉蛋看二人對話。

    吉祥更搞不清楚狀況了,什麽“禮物”、“主人”的。但是對方似乎剛剛和自己發生了親昵的關係,按自己混亂的記憶來看,自己也是甘之如飴的。

    而且,想起剛剛那驚鴻一瞥,吉祥仍然口甘舌燥,回味無窮。

    所以他雖然心有不快,但身為男人,總不好提上褲子立刻就翻臉。幹脆默不做聲,檢視自己的身體情況。

    首先,當然是心髒,跳動有力,這是亞乾的手藝,值得信賴。

    隻不過,新修複的心髒,還需要用雷意煉形決重新淬煉,這將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

    然後,就是亞乾了。亞乾種子的爽靈魂現在已經被連根拔除,移到了道魂紋章之上,成了自己的禦獸。

    由於亞乾現在三魂缺失兩魂,如果吉祥與亞乾解除禦靈咒,亞乾就會消散於天地之間,永久隕落。

    吉祥當然不會這麽幹,願賭服輸,況且自己還賭贏了——不過贏的細節,值得商榷。

    掌握了亞乾的爽靈魂後,吉祥也就知道了先前發生的種種,這才知道自己能贏下和亞乾之間的“戰爭”,完全是亞乾麵對外敵入侵,主動放棄的緣故。

    自然也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一個超級厲害角色,遠遠比自己在7103廠與山神石見到她時,所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正深思間,腿上一痛,被荊無豔踢了一腳:“嘿,小子!你叫陳吉祥是吧?我問你呢,對做我的禮物,你好像很不滿意?”

    吉祥忍不住不悅道:“什麽你的禮物?”

    “你被某人送給我當禮物了,嗯,我收下了,所以你是我的了!喏,現在把這棵藤讓給我,我有大用。”荊無豔指著四周紮在冰層中的藤球道。

    “我不是任何人的禮物,也沒有人能把我送給你,而且,這棵藤球我也不能送給你,他必須和我在一起。”

    荊無豔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吉祥,厲聲道:“你竟然忤逆我?做為男人,你應該對女人百依百順,難道王三沒有教過你嗎?”

    王三?吉祥愣住。

    “你認識王三?”吉祥道。

    “當然!他可是我的養父。”荊驕傲地道。她可是知道王三神極的身份,這個驕傲是發自內心的。

    不過這是使眼色給瞎子看,吉祥根本不知道王三的來頭,不過一看荊無豔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免十分不忿,裝做不屑道:“有什麽稀奇,我還是他幹兒子呢!”

    荊無豔想反駁,不過一想到那把彈簧折刀,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於是氣呼呼地道:“把這棵藤給我。”

    見吉祥不為所動,荊無豔的脾氣就上來了,伸手就來拎吉祥的耳朵。

    吉祥知道她的厲害,閃身躲開,荊無豔卻步步緊逼,根本不做防守,隻向吉祥的耳朵使勁。

    藤籠很小,很快吉祥就被逼到了死角,不得不出手格在荊無豔手臂一下。

    “哎喲!你敢打我!”荊無豔挽起袖管,露出羊脂白玉一樣的手臂,被格擋處,已經一片烏青。

    “你敢打我!”荊後不幹了,掄著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奔著吉祥就來了。

    這哪有亞乾展示給吉祥的大高手模樣?

    吉祥有些疑惑,剛要動手製止她,不想肩頭一痛,卻是那個巴掌大的小姑娘,正呲著鋒利的牙齒在咬他。

    吉祥嚇了一跳,這小東西顯然和這個荊無豔是一夥的,也不知道牙有沒有毒,趕緊伸手一扒拉,將小東西扒拉到了藤籠的底上。

    “哇……”小東西一落地,開始一愣,不明白自己怎麽掉下來了,繼而明白是被吉祥扒拉到地上,頓時小嘴一扁,蹬著小胖腿委屈地大哭起來。

    荊無豔見狀趕緊撲過去把小東西抱了起來,摟在懷裏也跟著大哭,嘴裏道:“天殺的男人啦,自己的親女兒也下手打,這是想虐待咱們娘兒倆哇,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誰的親女兒?”吉祥大驚,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但不過一夜過去而已,怎麽會有孩子?

    而且,這是孩子?巴掌大的小人,說他是精怪更有說服力吧?

    “當然是你的!難道我還有過別的男人不成?你看看你看看,都說女肖父,你看她到底像誰?”荊無豔義憤填膺,用手托著小家夥,送到了吉祥麵前。

    小家夥顯然是聽懂了二人的談話,此時坐在荊無豔手心,扁著嘴強忍著眼淚不掉下來,那樣子生怕吉祥看到自己不像他。

    單單是這委屈的小模樣,就把吉祥萌化了。不過此時有心一看,吉祥也有點發傻——這小東西雖然隻有巴掌大小,但是眉眼之間,盡是自己的影子,如果放大成正常的孩童,別說自己,給任何看,都會說自己二人是父女!

    這……吉祥轉頭看向荊無豔。

    荊無豔知道吉祥是什麽意思,道:“看什麽看?我和你又不是一個種族,生孩子快一點,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不是一個種族,我們怎麽可能會有孩子?

    荊無豔白了吉祥一眼,不理吉祥詢問的表情,直接道:“那頭藤妖,就是你女兒的嫁妝,關係到你女兒的生命安全,是就說,你給不給吧!”

    吉祥待想說話,小東西卻乖巧地從荊無豔的手上跳到吉祥的肩上,貼著吉祥的脖子就開始一頓蹭,把吉祥癢得不行,隻得道:“亞乾有些特殊,沒辦法送人。”

    接著把亞乾的狀態和荊無豔講了一遍。亞乾不同於古斯卡,三魂七魄隻剩下了一個爽靈魂,連命魂都是要共享吉祥的,所以根本離不開吉祥。

    “原來是傳承魂獸……”荊無豔眉毛攪成了一團,“那我們娘兒豈不苦命?一旦仇家尋來,隻有束手待擒!”

    吉祥不信,看著荊無豔道:“你的咒術那麽厲害,就是亞乾全盛時期,也未必與你能比,什麽仇家會讓你束手待擒?”

    荊無豔嘴一撇,心道在老娘全盛之時,好歹也是個元嬰,他當然沒辦法和我比!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卻是老娘落難之時,嘴裏道:“生下你的女兒,我已經是個普通人啦!”

    吉祥一愣,撒出感知向荊無豔探去。這個動作很富有攻擊性,如果是對不熟的修行者,無異於宣戰。

    特別是對於女性,無異於撫摸冒犯,若非二人已有夫妻之實,吉祥也不會這麽冒失。

    荊無豔先是眸子一斂,但是終是一動未動,任吉祥以土念力的感知能力,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查看,一抹紅雲卻自脖頸處升起,燒得雙頰如朝霞初起,豔麗無方,讓吉祥的心不禁蠢蠢欲動,但很快壓了下去。

    因為他想起了富詩韻、小蘿莉和王子薇,甚至還有孟蝶兒。這些女人都和自己感情深厚,也都被吉祥看成了自己的女人。

    但是和麵前這個女人,卻毫無感情基礎,一共隻和她見了三麵,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連女兒都有了。

    但是有了女兒,自己真能毫無顧慮的對她開放一切嗎?自己並非對她一無所知,至少還記得,天魔旗主對她尊敬有加,那她就很有可能是自己敵對的一方。

    自己怎麽能放縱自己和敵人同床共枕呢!

    “看夠了沒有?”荊無豔伸手親昵地捶了一下吉祥。

    “對不起!”吉祥回過神來,經過感知他已經發現,荊無豔全身竅穴中,並無金丹存在,經脈中的念力,也隻是液態河流狀——這分明隻是神念境而已!

    “你來的時候,分明是金丹期巔峰的實力,怎麽會降得這麽快?”吉祥問道。

    “喏,”荊無豔指了指吉祥肩膀上摟著吉祥脖子的小東西,道:“都在這裏了。這是我族的秘密,孩子是修行所得,所以想要孩子,就得犧牲。”

    吉祥瞪眼看著荊無豔,荊無豔也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吉祥的感知中,荊無豔說這句話很平靜,心跳、呼吸、五念力的生滅等情況,就如她在說一句家常。

    半晌,吉祥敗下陣來,他不得不信了荊無豔所說。

    畢竟,脖子上撒嬌蹭自己的小東西,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也讓吉祥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對荊無豔道:“你能發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能!”荊無豔當即拉起吉祥的一隻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然後咬破另一隻手的指尖,在吉祥的眉間畫了一個符號,起誓:“我荊無豔保證自己所言皆為實語,若有虛妄,願永世為陳吉祥的咒奴!起!”

    吉祥被荊無豔的驚人彈力嚇到,這還是他清醒狀態下第一次碰到女人的神秘部位,一時心旌狂擺,待到定下神時,荊無豔已經起誓完畢。

    “我不是這個意思……”吉祥反倒不好意思了,他能感覺到,荊無豔是在以禦靈訣起誓,可見其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