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佛門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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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天妖捕正文卷第一千零七十一章佛門六子林季撥動了幾下炭火並未出聲,可卻不由暗在心中猛然一楞!
    悟悲?
    又是“悟”字輩兒麽?!
    早經太平縣時,西土羅漢禪了渡魂出關,與他爭搶小童孔文傑。隨而道出佛門六子一說。
    西土來僧多以“禪”字為名,據他所知,整整八千年來,“悟”字輩的和尚有六人。
    “遠”“離”“悲”“苦”“劫”“難”,以此六字真言為名。合稱佛門六子。
    悟遠和尚,早在八千年前就是征東大帥麾下金頂八傑之一,不知什麽原由其之元魂被封在濰城水牢之中,隨後被林季所收化。
    悟離已經轉世,如今正是孔正之孫孔文傑,林季途經太平時救了爺孫性命,早就前往徐州。
    悟劫大師轉世至今,已成大比丘,身為天選佛子,與林季在秘境中幾經生死。
    悟難小和尚與阿賴耶識善惡同源,更與林季因果相連,此時正被困在西土佛國。
    這時,又出現了第五個佛子麽?
    “哎……”胡無暇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和尚化了一道金光憑空散去,全府上下,連同我兒青竹也都不知生過何事,可我卻很清楚,這定是西土手段,絕非虛幻!”
    “膽戰心驚的上前一看,發現鶴兒身上除了那道血手印外,倒也別無異處,便自若無其事的搪塞了過去,隨之又趕忙傳急書告之長青。”
    “長青得信後,托了一個名為行癡的和尚前來看過。那和尚看後微微搖頭,送我了一副錦囊,讓我七年後依計而行。”
    “起初,我還有些擔憂。可隨著鶴兒逐漸長大,也就漸漸忘卻……”
    “鶴兒自小便靈慧無比,詩文經典過目能誦,儒籍道法無師自通。剛滿三歲,就能與大豪名士推經述典,莫不能對。論道說佛,辨口如蓮簡直就是天落神童!”
    “可同時,印在他肚臍上的血手印也漸漸淡去……
    “就在他剛滿四歲的生辰宴上,府外家丁慌忙來報。說是一群野獸浩浩蕩蕩破城而來。”
    “那一群虎豹狼蟲、蒼鷹大雕蜂擁而來破城而入,直到蕭府門外停了住,紛紛扔下一片麋鹿、野兔等物,又向門中叩首三拜,這才退身遁走。”
    “此等奇象,引得聖火教西長老和蠻族神鷹大巫相續登門。都要收了鶴兒為徒。”
    “蕭家雖在極北落足,可卻遠遠無法和這兩宗相比。好在,他們各不相讓先就鬥了起來。兩敗俱傷後,各退一步,嚴令鶴兒不許擅習靈法,不許寸離極北,更不得加入任何一宗,否則必將滅我蕭家,一人不留!”
    “膽顫心驚之下,我隻好把鶴兒藏入後院,嚴禁他跨門出府。”
    “可隨後……”
    胡無暇想起那時景象,仍有些驚詫莫名,稍稍頓了下這才接著說道:“可隨後,那蕭家後院,便異象頻生,饒是我妖狐之身,五境之識也從未驚見!”
    “先是那滿院草木瘋長如狂,棵棵野草粗如壯臂,株株樹木高挺如梁。蜂蝶如雨遮天蔽日,花吐芬芳滿院生香。”
    “緊接著,每日黃昏時分,蕭家四外陰風乍起,道道冤魂遠自八方,宛若麵尊朝聖一般接肩擦肘跪行入門,惶惶長夜直到黎明!”
    “我曾數次望見,鶴兒在池中蓮葉上盤膝而坐,閉目捏指的好似大佛在世一般絮絮有詞。那道道月光橫灑而落,水中魚蝦浮仰聆聽,每每講到妙處,霞光驚萬丈,鳴鍾震雲天。那段時間,蕭府四外高手雲集,甚有大仇呲目見之必殺者,可誰也不敢釋出半點威壓,更不敢亂行高呼,一個個的全都靜靜聆聽四歲小兒談經論道,堪稱極北第一奇景!”
    林季聽聞至此,也不由甚感驚奇。
    就算那小童蕭一鶴真是佛門六子轉世,可這等奇異景象也未免太過怪異了些!
    像那同為佛門六子轉世的孔文傑,除了會夢中誦經之外,好似也別無異處,與尋常孩童並無兩樣……
    即便是當時的悟難和已然半步羅漢的悟劫,也沒有這等本事!
    這小兒……
    對了!
    林季猛的一下恍然想起,那童兒可不僅僅是佛門六子轉世!
    其之身上更融有上古大能之血!
    那孤鴻老賊口生虛言,字字摻假,可方才為了嚇住自己,對這處秘境的由來或許真是實情!
    據他所稱,封住這秘境的共有三位大能。
    其中代表佛門一派的,就是蕭家先祖!
    想必是,佛門六子之一的悟悲正好輪回轉世到蕭一鶴身上,由此又激發了上古大能的血脈之力,從而喚起當年上古大佛之念。
    由此一來,此子既是六子之身,又兼古佛之魂!
    能有這等怪象也就不足為奇了!
    “然後呢?”北霜和胡玉嬌都被這等怪事驚得兩眼生光、滿心好奇,可胡玉嬌哪敢多嘴?北霜一時耐不住,急聲問道。
    “然後……”
    胡無暇稍稍平靜了下,繼續說道:“此景甚為怪異,足足持續了兩年之久。突有一日,天生驚雷。緊接著,自天之西南劃過一道白光。那光芒一閃而過,隨即夜落天明,遠比往日早了三四個時辰!”
    “於此同時,鶴兒眼望白光謂然一歎。緊接著就昏睡了過去。隨之天降大雨,七夜未停。鶴兒也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莫說數百裏內的名醫,便是大巫和聖火長老都親自看過,仍是無可奈何。”
    “第七天傍晚時分,大雨突住,九星同出。鶴兒悠然轉醒,可除了吵吵鬧鬧的要吃要喝之外,竟對往事一概不知,別說什麽講經論道了,就連往日倒背如流的詩文也都忘了個幹幹淨淨,就和普通孩童別無兩樣!”
    “又過半年後……”
    “等一下!”林季突聲問道:“嫂夫人,你可還記得那是哪一年麽?”
    “隆武十三年。”胡無暇毫不遲疑的答道:“距今正好三十年。”
    “哪一月?”林季又問道。
    “皋月十六。”
    皋月即五月,正是春夏相交之時,也稱季月。
    林季恍然想起,母親曾說過,他出生那天,一道白光黑夜轉亮,緊接就是一陣潑天大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隨後,麥地金黃,正到了換季的時候。於是就給他起名兒叫季兒。
    時至今日,正好三十年整!
    三十年前,五月十六……
    極北之西南……
    真有那麽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