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01章 術道一途有老婆【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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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音搖著頭說道“還有趙壁和李瑞新。我告訴你皇兄,這次是趙壁邀請雲歌姐姐的,我懷疑他圖謀不軌!”
魏洵饒有興趣的說道“怎麽個不軌。”
“他最近天天騷擾雲歌姐姐。”
“這樣啊,那你覺得趙壁是個怎樣的人。”魏洵問道。
“登徒浪子!他和李瑞新名聲可壞了,連我都聽說了!絕對不能讓他再禍害雲歌姐姐了。”魏如音有些生氣的說著。
魏洵笑了笑,沒有搭腔,靜靜的看著愜意的睡著的白貓。這隻貓是前年他送給魏如音的。仁德太後就生了他們兩個兄妹,所以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隻有在這魏洵才能做一個純粹的兄長,可以將腦中所有的心事暫時拋開的一幹二淨。
“陛下,晉王到了,現在在禦書房候著。”
魏洵感覺自己很舒適的小憩了一會,耳邊傳來了魏英的聲音。
“知道了。”魏洵睜開雙眼站了起來,魏如音早已不在苑裏,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他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搖頭離去。
“臣拜見陛下。”禦書房裏,魏武絳穿著蟒袍,朝魏洵作揖。
“皇叔莫要行禮,近來可安好。”魏洵一臉溫和的握著魏武絳的雙手。
“勞陛下掛念,臣近來安好。”魏武絳回道。
魏洵鬆開手,走到桌子後麵坐了下來,笑道“我們叔侄二人已有多年未見了吧。”
“七八年未見了。”魏武絳點了點頭。
“這些年皇叔一直鎮守西境,護我大魏國土,佑我大魏黎民。朕替天下百姓謝過皇叔了。”魏洵作揖,一臉真誠的說道。
“臣分內之事。”魏武絳輕輕說道。
魏洵笑了笑,道“這次朕找皇叔是有一事相詢。”
“陛下請講。”
“皇叔昨天可是去過白蘋洲的聽竹樓。”魏洵問道。
“是的。”魏武絳點頭道“我是去見趙壁,我回京的時候聽說雲歌最近和他比較常往來,故地重遊的時候便抽空見了一麵。”
魏武絳實話實話,這種事情沒什麽好瞞的。你一堂堂王爺去見一位小輩,若非是家事還能是國事不成?
撒謊自然無益,徒增天子猜疑罷了。
“那皇叔覺得趙壁此人怎樣。”
“未曾多聊,暫且不知。陛下為何問臣這個。”
魏洵笑著道“皇叔可聽說了孫太傅和崔尚書的事情。”
魏武絳點了點頭,道“方才聽人提起了。”
魏洵將一份卷宗遞了過去,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趙壁和李瑞新所為。孫佑奇和崔望二人是趙壁的護衛石三丟到碼頭上的。但是,趙壁現在不承認,一口咬定昨夜他和容城郡主待在一起。鑒查司剛才去了趟南城區問了下容城郡主。容城郡主承認是有此事。”
魏武絳雙眼微眯靜靜的翻閱著手中的卷宗,事情確實清晰明朗。魏雲歌也確實做了偽證。
“皇叔,這件事你看怎麽辦。”魏洵笑問道。
“孫太傅和崔尚書是朝中重臣。臣以為理當依大魏律法。”魏武絳麵無表情的回道。
魏洵搖頭笑道“容城郡主是朕的妹妹,天家中人。此事若依法辦理,容城郡主和趙壁的流言蜚語不日便會傳揚京都,有損天家顏麵,更會讓一些小人借此事中傷皇叔。朕倒是覺得將趙壁一事揭過如何,太傅和尚書那邊,朕自會給個交待。”
魏武絳想了想,道“臣多謝陛下關心,便依陛下。”
而後又神情冷漠的接著說道“不過臣以為趙壁此人行事無道,不將大魏律法放在眼裏,做出如此有喪國風之事。依魏律理當斬首示眾。”
魏洵有些啞然的笑了笑“事情雖然嚴重,但畢竟未傷及性命。而且趙壁和李瑞新又是安國公和定邊侯的嫡子。處決的話總歸是不太好的。”
“那便由臣親自動手,諒那安國公也無話可說。”魏武絳依舊一臉冷漠之色。
魏洵苦笑了一下道“此事容朕再想想。”
“那懇請陛下應允讓臣去見趙壁一麵。”魏武絳想了想,說道。
魏洵愣了一下,道“自然是可以的,但皇叔可莫要傷他性命。”
魏武絳點了點頭。
長安街,鑒查司總部。
趙壁正拿著一隻雞腿啃著,剛才審他的那位男子再次走了進來,這次手上拿的是一把刀。
趙壁啃雞腿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他好像從這位冷漠男子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老哥,怎麽了?”趙壁乖巧下來,打了個招呼。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石三將孫佑奇和崔望丟到碼頭上。整件事的主謀是你,按魏律,戕害重臣家屬,當問斬。”男子麵無表情的說道。
趙壁將雞腿丟下,眯著眼睛看著這位男子,平靜道“容城郡主可為我作證。”
男子道“昨夜容城郡主一晚上都在晉王府,晉王向陛下作證。至於容城郡主做偽證一事,晉王極力要求陛下依律行事。”
趙壁有些啞然的笑了一下,沒想到是晉王這一關沒過去。
按道理家國天下,可是晉王明顯把國看的比家重。寧願嚴懲魏雲歌作偽證一事,也不願意和魏洵妥協。
從趙壁的角度看來,這是對家庭極不負責的一種表現。可是在魏武絳眼中,大魏或許才是最重要的吧。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代人對忠義二字的看重,那種為社稷出聲,卻連累家人出事的故事原來不僅僅存活在演義中。現實中也有。
“我承認,事情是我做的。”趙壁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跟魏雲歌無關,她是受我脅迫才做的偽證。”
“如何脅迫?”
趙壁聳了聳肩膀“我欠她五千兩銀子,她若不幫我,我便不還錢。事情涉及到五千兩之巨,她不得不幫。”
“荒唐。”
“請問你一年多少薪酬?你不會以為五千兩是小錢吧?你信不信我拿五千兩去外麵黑市上找個殺手,明天你的頭顱就會搬家信不信?”趙壁嗤笑一聲。
男子頓了頓,沒有搭話。
趙壁一臉混不吝的看著男子道“怎麽,你還打算你在這裏動手啊?我雖然犯罪,但罪不至死。我安國公之子,你敢殺我?”
房子的門又被人打開了,魏武絳走了進來。一臉冷漠的拿過男子手中的刀,並示意後者出去。
很快,屋子裏就剩下趙壁和魏武絳兩人。
魏武絳抽出刀,架在趙壁的脖子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好大的威風,我殺不殺得。”
趙壁隻覺得脖子一涼,先是愣了好一會,而後一臉討好的看著魏武絳“魏叔,我開個玩笑而已。”
魏武絳嗤笑一聲“怎麽,怕死?”
“怕,很怕!”趙壁連忙說道“但我更怕雲歌肚子裏的孩子會沒有父親。”
“你說什麽!”魏武絳怒火中燒,差點一刀當場把趙壁給劈了。
趙壁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我開玩笑的,我隻是單純的測試一下你對雲歌的感情深不深而已,現在我心裏有數了。”
魏武絳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恢複平靜。他將手中的刀隨意丟在一邊,在趙壁的對麵坐了下來。
“魏叔消消氣。”趙壁舔著臉說道“其實魏叔是來救我的吧。”
魏武絳沒有回答,看著趙壁問道“為何要讓雲歌做偽證。”
趙壁歎了口氣,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魏叔這次回京不單單是給大太後祝壽的吧,更多的是想勸說陛下關於北境的事情吧。其實陛下現在對北境勢在必行,若魏叔貿然進諫,恐怕會給晉王府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由魏帝掀起的風波勢必會以晉王府為中心。到那個時候,就不是魏叔你一個人的事情了。
我讓雲歌做偽證的事情便是基於這個,我想保她的平安。不想因為魏叔的原因讓她陷入爭端之中。現在看來我賭贏了,陛下想必和魏叔說了不追究雲歌的事情,魏叔也答應了是吧。那麽承了這麽大一個情,魏叔你也會不好意思再在朝堂上反對陛下吧?”
魏武絳靜靜的不說話。
趙壁接著說道“其實在昨天雲歌就拜托我,讓趙府關注你的動向。她真的很擔心你的安危。我也答應她了。在我看來,家國二字,家在前。或許魏叔你不能理解。但是在我看來,家庭重於一切。在這裏,因為我擅自做主,讓魏叔陷入兩難抉擇,我向魏叔道個歉。”
趙壁一臉真誠的作揖說著。
“所以,你將孫佑奇和崔望羞辱成那樣就是為了這個?”魏武絳問出了他第一個問題。
趙壁搖了搖頭“我純粹是看不爽他們,沒別的理由。後續的事情我隻是順水推舟。我又不是真的傻,留那些多明顯的破綻讓人抓我。”
“目無王法,膽大包天。”
“多謝魏叔誇讚。”趙壁笑嘻嘻的應承下來。
“若雲歌和陛下隻能活一個,你救誰。”魏武絳突然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趙壁也極為愚蠢的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保雲歌。”
“你說這話,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魏武絳麵無表情。
趙壁燦爛的笑著,搖了搖頭“魏叔不會的,因為南陽軍比西海軍多很多。”
魏武絳也不惱,靜靜的接著問著“你對北境怎麽看。”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魏武絳問過類似的問題,趙壁沒答。但是現在兩人更像是在交心,趙壁便細細思索了一下,說道。
“現在北疆和北齊摩擦不斷。而遼州的陌刀軍,大魏鐵騎以及京都的陛下親軍全都厲兵秣馬,蓄勢待發。陛下的心思很明確,隻想早日將北境收入囊中。”
“這個誰都看得出來,你覺得此事是好是壞?”
趙壁回道“在我而言自然是好的,統一永遠好過戰亂。魏叔在西海見慣了流民,倘若有一天不再有流民,西海是否就能繁榮昌盛,不再是苦寒之地?對北境而言也是如此,若有一天真的北境凝一,到時候自然民生昌盛。”
“若陛下擁北境,望天下,你身為安國公之子又如何?”魏武絳雙眼微眯。
“那是我父親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郡王沒資格講話。”趙壁笑嘻嘻的打著哈哈。
魏武絳沒再多問,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白蘋洲一事就此作罷,沒有下次了。”
“好勒,魏叔,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魏武絳沒有回答,徑直離開石屋。等魏武絳離開後,趙壁將桌子上的雞腿啃完,拍了拍雙手,悠哉悠哉的走出石屋。
一路沒人阻攔,趙壁順著來時的路大搖大擺的走出鑒查司。來到大門的時候,發現李瑞新正叉著腿坐在鑒查司大門的台階上。
“幹嘛呢?”趙壁問了一句。
李瑞新回頭看著趙壁,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笑嘻嘻的道“等你呢。”然後走到趙壁身邊一把攬過他的肩膀。
“沒想到真的一點事都沒有,說實話,昨天辦完這件事後,本殿下還是有些慌的。可是沒想到如此輕鬆的了解此事,你真棒。”
趙壁懶得搭理他,直接掙開他的手臂。
“你是怎麽讓魏雲歌給你作偽證的啊?”李瑞新小聲的問了一句。
趙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輕輕說道“因為愛情。”
李大殿下愣了一下,喃喃道“你們這樣,不成親很難收場的說。”
“借你吉言。”趙壁笑嗬嗬的輕輕的拍了拍李大殿下白嫩嫩的小臉蛋,然後瀟灑離去。留李瑞新一人在風中淩亂。
距離趙壁毆打孫佑奇一事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他老老實實的低調的待在府裏避嫌,哪裏也沒去。
鑒查司查了三天,給出的結果是當天在白蘋洲的權貴都沒有嫌疑,尤其是嫌疑最大的趙壁和李瑞新因為容城郡主的力證也洗脫了嫌疑。
至於孫太傅和崔尚書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當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麽結束。鑒查司現在把“視線”轉到了江湖大盜上。
很有可能是這兩位公子平時裏結下的仇家找人報複,而且看作案手法,極有可能是高手做的。
總之這一段趙壁很熟,案子給你辦,但是沒有期限。
孫、崔兩家也放言,若能提供行凶者的信息,賞三千金。趙壁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忍不住想把李大殿下給點了。
中午時分,三元巷,清風閣。
三樓雅座,趙壁正拿著酒壺小酌著。
大廳中央有張桌子,一位青衣說書人將手中的醒木拍了拍桌子,抑揚頓挫道。
“卻說那晚,月黑風高,白蘋洲裏殺氣騰騰!兩位世家子弟正在尋歡作樂,突然,一位身高八尺有餘,腰圍五尺的蒙麵大俠從天而降,將兩位平日裏作威作福,喪盡天良的世家子弟狠狠收拾了一頓。
又在午夜時分,將二人赤身的丟在東渡碼頭上。正所謂替天行道莫不如是!兩位世家子弟醒來之後發現被千人圍觀,隻見那雪白”
趙壁聽的津津有味,故事的原型不言而喻。當然,這些提供給說書人的故事不是趙壁搞的。是李瑞新花巨資在京都裏大大小小的酒樓都傳了一遍。
導致這個故事現在有無數個版本,現在趙壁聽到的版本就是自己是一個高八尺寬五尺的桶狀人。
這版本帶葷的,後麵有些少兒不宜。趙壁就隻能吃獨食了,沒法分享。
“你倒是好雅興。”
身後傳來了清冷的聲音,趙壁回頭看著魏雲歌,很是驚喜的說道“好久不見。”
魏雲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白了趙壁一眼。她今天穿著山海門的服飾,衣服微微有些貼身。將她的玲瓏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雖然隻是三天未見,但是在趙壁眼中卻像過了好久一樣。如隔三秋這個詞還真不是吹的。
魏雲歌自然也能聽到說書先生的聲音,她隻是聽了幾句後,耳根子便有些紅了,轉過頭怒視趙壁道“這故事也是你傳的?”
趙壁連忙擺手道“可不是我幹的。”
“那那怎會如此的細節。”
“是李瑞新幹的,真不關我的事。”趙壁發誓道。
“變態。”
“確實變態,下次我好好說他。”趙壁說道。
好一會,說書人才結束了這個故事。開始講起了最近南城最熱門的事件。武道大會。現在武道大會已經差不多快要進入了。
石三從今天就開始上擂台了,等會下午就比。趙壁這次來這邊主要是看魏雲歌,其次也是真的想看看這個年代的所謂武林高手是怎麽打架的。
見說書人終於恢複正常,魏雲歌的神色才漸漸恢複正常。
“雲歌啊,那天你答應幫我作證,是出於不想讓我出事,還是因為能讓你父親不去諫言啊?”趙壁心情愉悅的看著魏雲歌出塵之姿,笑問道。
魏雲歌用餘光看了眼趙壁,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你為什麽突然想到幹那種事,招惹孫、崔兩家?”
“那晚我撞見他二人調戲良家婦女。我和李瑞新是出於人道才幹的那件事。”
魏雲歌靜靜的看著趙壁,一幅正義的嘴臉。
“那你,那你也不該後來把那兩人弄成那樣子。”
“不弄成那樣子,事情就不會鬧得太大。就不會讓你父親妥協。雲歌,其實你的父親很愛你,真的很愛你。”趙壁突然正經了起來,講著不屬於這個年代的肉麻話。
封建時代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很少會用趙壁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更多的是一種含蓄內斂的潛移默化。
趙壁的話讓魏雲歌愣了好一會,靜靜的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兩天就是上秋節了,想好怎麽過了嗎?”趙壁將話題轉移,輕聲問道。
魏雲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可能會在晉王府吧。”
“我已經想好了,但是計劃裏缺一個最關鍵的部分。”趙壁笑道。
“什麽?”魏雲歌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
魏雲歌呆了一下,趕緊將頭轉到一邊,不去看趙壁的眼神。
“你有好多年沒再京都過上秋節了吧。作為你的好朋友,我有義務幫你好好的重溫一下。這幾年,京都的變化可大了。怎麽樣,有興趣跟我出去見識見識嘛。”趙壁說道。
“我到時候看看有沒有空吧。”
魏雲歌腦袋微微揚起,突然就傲嬌了。
趙壁看著她那精致的下頜線,悄咪咪的笑著。
用過午飯後,趙壁和魏雲歌一起離開酒樓,準備去武道大會的現場。這頓飯錢趙壁又逃單了,魏雲歌掏的錢。因為猜拳趙壁猜贏了。
當然,在這裏溫馨提示,這種算得上小情調的玩法隻適用於不差錢的男女之間,或者已經確定關係了的。
南城的街上已經開始有過節的味道了,尋常百姓人家在門口暫時先掛起了一些燈籠,商家酒樓也已經將部分燈謎擺上。
書店門口掛著大大的告示,都是說本店開售詩集。曆年來大魏各地的上秋文會的佳作。許多青衫文人都在店裏挑選著,準備憋自己的詩作。
要知道,上秋節,除卻魏洵牽頭的文會,自然還有其它大大小小的文會。若能在這上麵出頭,那一夜之間便會傳遍京都。
這對莘莘學子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殊榮了。所以,但凡肚子裏有點墨水的文人,都會絞盡腦汁的作詩一首,期盼自己能以此飛黃騰達。
街上也到處擺著關於上秋節能用到的物品的攤子。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於耳,十分熱鬧。
節前的喜悅洋溢在大街小巷之中,趙壁一點不抗拒這種人味十足的熱鬧,反而覺得十分的溫馨。
一路穿過南城區,二人來到一處僻靜地方,周圍沒什麽人煙。
剛剛下完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還氤氳著一片淡淡的霧朦。
遠處旭陽斜照,暖黃色的陽光慵懶的傾瀉在南城區上,刺破薄霧,偶爾幾處爛漫的彩虹便掛立起來。
這是一處十分寬闊的場地,場地中間搭著巨大方形木台子。四個角各點著一個火盆,場地最後麵一個旌旗在那飄著,上書武道大會四字。
雖然武道大會四個字又土又清新。但真實情景可是截然相反,在趙壁的眼中江湖應該是由壯漢莽夫組成的才是,就像石三一樣。
可是在場的江湖中人卻全然不是這樣的,無論男女大多是體態勻稱,相貌端莊,氣質出塵。
知道的是開武道大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時尚巴黎的時裝周。
看著周圍稀稀疏疏的俊男靚女,趙壁才恍然過來自己對江湖一直有誤解。都怪石三那種高手給自己帶來的錯覺。
軍人務實,講究實用性。江湖人士務名,講究逼格。
這一刻,趙壁忽然覺得,自己的氣質竟跟江湖這麽貼合。
“你不用上擂台嗎?”趙壁小聲的問著魏雲歌。
“不用。”魏雲歌回道。
趙壁問道“你們山海門排第幾現在?”
“第二吧。”
擂台上很快躍上兩位年輕男女,各自行禮後,就毫不猶豫的開打起來。這些雖然是大派子弟,但是因為年齡限製,修為普遍在三到五重之間。
沒有高來高去,飛天遁地的景象。但是也挺花裏胡哨的,趙壁看的是眼花繚亂,確實賞心悅目,極具觀賞性。
東城區。
趙壁和石三在這裏到處奔走。
剛才石三那場比賽,大開大闔之下便輕鬆取勝。也是趙壁第一次目睹石三的實力,現在隻想用兩個字來形容他。
猛男!
比完後,趙壁便和魏雲歌告別了,帶著石三匆匆忙忙的來到東城區。
他在準備上秋節給魏雲歌的驚喜,追女孩在任何一個時代總要付出點心思的。趙壁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幹個大事。
上輩子網上有個觀點叫做大片效應。說的是要追女孩就要帶女孩見識世界上最燦爛的浪漫,當然,這一條隻適用於有錢人。
趙大殿下不才,恰好兜裏有錢。
一直忙到天色快黑的時分,趙壁才算將這個計劃初步的籠統完善。等他回到趙府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
大門口正停著一輛馬車,一見到趙壁回來,李瑞新趕緊從馬車上下來,一臉著急的走到趙壁跟前埋怨道“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怎麽了,什麽事這麽急?”趙壁愣了一下。
“來不及細說,來車上說。”李瑞新急忙忙的拉著趙壁往他的馬車上走去,又隨口對石三道“你自己找匹快馬跟上你的殿下就行。”
“唉,你這是”
趙壁有些不知所措的被李大殿下拉到他馬車上,剛想拒絕,馬車便已經往前疾馳而去。趙壁有些無語的問道“到底什麽事?”
“當然是好事啊!”李大殿下細細的撫平自己身上衣服的褶皺。
趙壁這才有心思打量著李瑞新,頭發整齊的束著,用一支成色極佳的玉簪穿過。臉上洗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身上噴了些清香怡人的香粉。
穿著白色四爪蟒袍,共有八隻。這是諸侯嫡子才有資格穿的衣服,世子和諸侯一樣都是九隻,嫡子則是八隻。
看著這麽莊重並且騷包的李瑞新,趙壁隱隱約約猜到他要帶自己去什麽地方。
“這兩天,長安河上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你不知道?”李瑞新問了一句。
趙壁搖了搖頭“這幾天一直在家,未曾出門。”
李瑞新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你現在竟然連這種事都不關心了嘛!”
趙壁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道“有屁快放。”
“長安河花魁董小宛今夜梳攏,京都城中無數權貴子弟今晚皆聚集在長安河,渴慕成為董小宛的第一位入幕之賓。”李瑞新一臉興奮的說著。
“哦,我沒興趣,我是有家室的人。停車,我要下車。”趙壁說道。
“放你的屁。”李瑞新怒極“說好的一起優秀,你又想丟下我?沒門,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趙壁無語凝噎,弱弱道“說好的,我隻是陪你哈。”
“哼!”李瑞新臉上布滿黑線。
長安河橫穿京都城,是京都最大的一條內城河。寬七八丈之巨,水深也有兩三丈。是京都有名的銷金窟。
這是一條蕩漾著豔情的河,是京都脂粉氣最濃鬱之地,有名的風流鄉。
每年長安河都會舉行一場選花魁的盛大活動,董小宛便是今年選出的花魁,就在前些日子。不過那個時候趙壁和李瑞新正在大理寺麵壁,遺憾的錯過了這次盛會。
李大殿下惋惜了許久,這也是剛才趙壁拒絕他時,他發飆的原因所在。今晚無論如何,李大殿下估計是去定了長安河。
當然,想在京都這個大魏政治娛樂中心脫穎而出。這些花魁絕不僅僅是姿色極佳,基本上個個都是色藝雙絕。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馬車悠悠的到達了目的地。
趙壁和李瑞新走了下來。
長安河河水悠悠,河邊秦樓楚館林立,江上畫舫遊船密布,更有商賈雲集,積貨如山,儼然一片富庶繁榮,太平昌盛的景象。
看到這歌舞升平的欣欣向榮的景象,趙壁不由得想起了秦淮河三個字。上輩子曆史上的秦淮河應該也是這般多姿才對。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停在趙壁眼前的一艘兩層樓高的巨大遊船,無數的香車寶馬停在這邊,不時的便有衣著華麗的貴公子、氣度雍容的中年以及年邁的老者出入遊船。
從這一點看,男人至死是少年。
“咯,今晚的競拍便是這艘船上。”李瑞新說道。
“人這麽多,你確定你有足夠的錢,我可告訴你,我沒帶錢。一兩都沒有。”趙壁警惕的看著李瑞新。
他也不是說謊,他現在的錢都要花在後天的上秋節上。花魁什麽的他沒興趣,也不想浪費。
“你看你就俗了吧?誰跟你說花魁隻看錢的?本殿下這麽有才,萬一人花魁看上我的才華。分文不收也是常事。”李瑞新滿懷憧憬。
趙壁忍住了踹李瑞新的衝動,直接往遊船走去。李瑞新則緊緊的跟了上來。
“等等,你看那是誰!”李瑞新拉住趙壁,朝著右前方努了努嘴,說道。
趙壁看了過去,一輛豪華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讓他很熟悉的身影。分明就是崔望。
“看見沒有,身殘誌堅,這才是你應該學習的榜樣!”李瑞新真誠的說道。
趙壁有些呆呆的看著崔望,他身上的傷根本沒好利索,走路都要兩位仆人扶著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時不時的還咳嗽著。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穿著華服,表情雖然虛弱,但打扮的靚麗無雙。
哪怕他現在是京都年輕一代權貴中最大的笑料,但是眼裏看著遊船湧現出的那股熾熱深深的震撼到了趙壁。
四個字,吾輩楷模!
“真是勵誌啊,你要不要過去問候一下。”趙壁說道。
李瑞新連忙搖頭“雖然那件事我們擺脫了嫌疑,但在崔望心中,我們肯定還是凶手。若我現在過去,我怕他氣喘不過來,萬一死了怎麽辦?”
“有道理。”趙壁點頭回道。於是,二人等崔望慢悠悠的走進去之後,才接著走向那艘華麗的遊船。
守候在甲板上的侍從接過李瑞新的請柬後,才恭敬的將二人放進去。船內裝修極其奢華,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中央是一個寬闊的舞台,二層樓閣便環繞著這個舞台呈圓環狀包圍住舞台。以李大殿下的尊貴身份,自然雅座設在二樓。
在一位侍從的引領下,兩人繞過一條幽靜的樓梯,直達二樓。在雅座上憑欄往下望去,輕易將一樓所有情形納入眼中,視野極佳。
這艘船噸位大,而長安河素來平靜。因此,雖然在這船的二樓,但趙壁絲毫感覺不到顛簸,跟陸地一般沉穩。
趙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上等紅木所製,扶手和坐墊上裹著軟乎的貂皮。坐在這椅子上麵,體感極佳。
旁邊桌子上放著玲瓏酒瓶,翡翠玉杯,以及一些反時令的新鮮瓜果和蜜餞。
不得不說,京都權貴階級的生活真是啊。
“什麽時候開始?”趙壁問了一句。
李瑞新請搖白扇,道“急什麽,好戲哪裏那麽快開場。”
樓下陸陸續續的還有人進來,舞台上,幾位舞女身姿婀娜,穿著薄薄的輕紗,麵上圍著半透明的絲巾。正跳著舞。
動作輕盈,柔若無骨,舞姿翩翩,若隱若現,應和著優雅的古箏。高雅與妖嬈,誘惑與清新,這些截然相反的東西竟然詭異的融合在一起。
飄散出來的柔性美,完美的詮釋了女人兩個字。
兩個字,上流。
趙壁看的目不轉睛,當然,純粹是出於對藝術對文化的欣賞罷了。
一曲舞畢,舞台上暫時安靜下來,趙壁有些意猶未盡。
這趟沒白來。
在等下一個節目的空檔的時候,趙壁無聊的四處打量著這艘花船,就在他轉向右邊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熟人。
趙壁有些呆呆的愣住了,而那位熟人就像是感應到趙壁的視線一眼,把頭轉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
空氣突然就微妙了起來。
世界上能讓人尷尬的事情和場合不計其數。
但是現在這一刻,趙壁感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惡意。饒是他見多識廣,確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尷尬處境。
你去青樓,你的“準泰山”也去青樓。你倆去的同一家青樓,然後還互相看見了彼此。
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處理?
趙壁現在腦袋有點空,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自己才不久前才讓這位“準泰山”對自己有點好感,現在好像竹籃打水了。
魏武絳麵色的平靜的朝趙壁招手,示意他過來一趟。後者臉色變換了幾下,最後還是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你去哪?別想著跑,跟你說。”李瑞新奇怪的問了一句。
趙壁狠狠的瞪了眼這個罪魁禍首,步伐沉重的往魏武絳那邊走去。
魏武絳的位置視野更好,私密性也比趙壁那邊強上一些。這一小塊地方就坐著魏武絳一人,上次在白蘋洲的那位老者沒有跟來。
他的身後站著一名剛毅沉著的中年男子,雖然隻是簡單穿著長衫,但趙壁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千軍萬馬的攝人氣勢。
“坐。”魏武絳指著另一條椅子說道。
趙壁乖巧的坐了下來,坐姿恭敬,隻將一半屁股靠在墊子上。
“這麽拘謹幹嘛?你平時的威風去哪了?”魏武絳笑眯眯的看著趙壁。
趙壁尷尬的笑了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你也是來競拍的?”
“不不不。”趙壁連忙擺手,然後指著李瑞新那邊說道“我是被他強行拖來的,陪他而已。我對煙花之地從來不感興趣。”
“哦,我倒是聽說你是紅袖坊的常客。”魏武絳靜靜的說著。
“魏叔絕對是誤會了。”趙壁義正言辭“以前年少不懂事,經常跟狐朋狗友去玩,以後不會了。”
這一點趙壁倒是不心虛,畢竟他在圈子裏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別說煙花女子了,就是貼身侍女他都沒碰過的。
有的時候趙壁也懷疑前任是不是心理或生理有點問題,後來多次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兄弟,發現功能正常。
猛龍過江一樣。
他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狐朋狗友。”魏武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倒是覺得這個詞有意思,隨後說道“年輕人風流我能理解,本王年輕的時候也常常夜不歸宿。”
“但是!”魏武絳話鋒一轉“我不可能讓一位太過分的風流子弟來招惹雲歌,你懂我意思?”
趙壁連忙點著腦袋“我明白的。”
他沒吐槽魏武絳的雙標,雖然這是封建時代,但是當父親的心思其實大體差不到哪裏去。更何況,魏武絳也沒把話說死。
他能接受一定範圍內的風流,因為他清楚,像趙壁這樣的身份,讓他像和尚一樣,根本不現實。這便是社會性質賦予人的觀念,強大如晉王,亦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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