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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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是個私立高中,不像公辦的高中,今年擴建的新校區位於市區邊緣,占地麵積不大,隻有老校區的三分之二,基礎設施也不完善,可以說,整個學校就是一個半成品。
十月份的天氣,隱隱宣告著寒冬即將來臨,刮風下雨是日常,但不知道怎麽,今天竟然出了一絲絲小太陽,風也沒有往常般大。
校門外,各種早餐的叫賣聲與各種交通工具的鳴笛聲交雜在一起,聽上去很嘈雜;陸陸續續來往的,全是學生,謝子天與謝曉雨自然也在這裏頭。
剛還完車,兩人就匯入了這人群的洪流中,“弟,你吃啥,準備?”“我嘛。”謝子天指了指自己,“不然勒,這裏還有別人嗎?”謝子天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喝粥,吃餅都行。”
“行!那就吃煎餅果子,呐,幫姐拿包。”說完,她把包一拋,人就沒影了,子天一手接過謝曉雨扔來的紅色書包,腦子卻還在疑惑,“煎餅果子?”
太不容易了,買個早餐,還要擠。謝曉雨在心裏抱怨,“小妹幾,你要吃個什麽?”麵前的阿姨一臉慈祥的看著她,“啊,我要兩個煎餅果子,加雞蛋和培根,不要太辣!”才反應過來的謝曉雨連忙道。“稍等一下哦!”“行!”
等待了幾分鍾,謝曉雨一手接過阿姨遞來的煎餅果子,一手付了錢,隨後往回走,走了一段距離,“謝子天呢?”她疑惑著,左看看右看看,就在她找人之際,不遠處的謝子天已經卻是看見她了。隻不過,另一邊,一個人急急忙忙的往前衝,看這架勢,很有可能撞上,不好!謝子天連忙跑了起來。
在原地“轉圈圈”的謝曉雨,心累,人太多了,自己又是往反方向走,太難了!就在她感歎之際,一個人突然衝出,往自己這來,眼看就要撞上,她都準備扯開喉嚨尖叫了,一隻手卻奇跡般的擋在即將撞上兩人前。
巨大的衝力讓謝子天直呼手臂痛,幸好隻是退了幾步,三個人都沒事,“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來者低頭道了個歉,便又往前衝了。
謝曉雨很惱火“你是個什麽牛馬啊!急著去趕集啊!”不過對方就沒有聽她這話的榮幸了。謝子天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嗬嗬,他不禁自嘲道,這不是那個世界,不是人人都負劍。
“姑娘,你沒事吧!”拋開思緒,他問著謝曉雨,還在氣頭上的她,有些激動,“就是個智障,你手沒事吧!”她一把抓過他手,打量著。見自己手臂被拉過去,謝子天急忙縮回,“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呐,你的煎餅果子,書包你就幫我代背吧!哈哈!”他沒接話,一把接過她遞來的袋子,打開,蕎麥色的,這外皮有點像自己以前經常吃的大餅,一口咬下,咀嚼,一種醬,還有脆脆的東西,還有肉,口感比大餅好吃。
一連咬了幾口,“慢點吃,沒人搶你的。”一旁的謝曉雨溫馨提醒,“嗯。”他點頭。
這裏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陌生的,這裏的環境,這裏的人,這裏的事物……順著人流進入學校後,他便跟她來到了這間寬闊的房子裏,來到了眼前這個位置坐下。
他好奇的打量著這周圍,果然,每個學堂都是差不多的,寬敞的空間,整齊的桌子,許多不同的人;不過這坐姿卻是不同,不是平坐,而是這樣直接坐在凳子上。
“咦,姑娘,為何這間學堂女子如此之多?”謝子天問出了在外麵就想問了的問題。
“女生多?不正常嗎?這裏又不是專門的女子男子學院,不然你怎麽認為?”
聽了這一席話,他一臉懂了的點頭,他回憶起以前,男女是分開上學的,不過也可以不念書,可以出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還可以加入幫派,加入宗門……
叮鈴鈴,叮鈴鈴……一襲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吵鬧的教室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謝曉雨也起身向後走去,謝子天皺著眉頭看著她,“傻了呀你,我坐在你後麵,你旁邊是黃芷涵。”
“黃芷涵?又是一個姑娘嗎?”事實證明,是的,姍姍來遲的她趕在鈴聲落下前的那一刻,來到了座位前,還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早啊!子天。”
謝子天一臉不自然,僵硬的揮了揮手,“姑娘,早!”黃芷涵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到他旁邊,坐下。無聊又漫長的課程隨著下課鈴的響起,終於是結束,一堂課下來,謝子天感覺自己就是個文盲,為何與他上學時的內容完全不同,不但教書內容不同,有的字他也不認識,關鍵他還覺得教書先生長得一點也不像教書先生。
“喂!”黃芷涵突然拍了拍謝子天,“在想啥呢?”
他一驚,“我沒有。”說完,往邊暗暗上挪了挪。
“那你一個筆記都不寫?”她指了指書。
謝子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著那白淨的版麵,不禁苦笑“抱歉,姑娘,我聽得不是太懂?”
“姑娘?這是你給我取的外號嗎?還有你剛剛說,你聽不懂生物?你沒開玩笑吧!”黃芷涵很是詫異。
謝子天有些沉默,看著書上的字,並不全是楷體,有一些像是簡化過的,是他不認識的,生物是說動物,植物嗎?他不清楚。
見謝子天狀態好像有點不對,黃芷涵不再說話,默默的拿筆在書上寫著,謝子天卻是呆呆的低著頭,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一張紙從旁邊緩緩遞了過來,謝子天看著紙上的字跡,“姑娘,你……能教我嗎?”他緩緩道。黃芷涵也感覺他今天不正常了,剛剛聽謝曉雨說,今天謝子天有點可愛哦,變得有點乖,她一點都不相信,平時他那麽一個活波愛鬧的人,怎麽會。但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謝子天嗎?
“姑娘?”聽見子天聲音傳來,她立馬反應過來,“行,我教你。”黃芷涵一把湊了過去,用筆尖指著,說道“今天內容很簡單,就是講動物之間的關係,你看有競爭,捕食,寄生,共生,它們的意思就是……聽懂了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額,姑娘,就是說獅子與豹子搶食物就是競爭,獅子吃羚羊就是捕食,吸血蟲在動物體內吸血生活就是寄生,兩種動物在一起生存,一種離開了,另一種死亡,這就是共生。”
“沒錯,verygd!”黃芷涵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謝子天笑了笑,“姑娘,在下謝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拱手禮,嚇了她一跳。
“你今天怪怪的。”“可能吧!”謝子天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不是第一個覺得他怪的人了,但自己好像真的不是“謝子天”。
苦笑掩飾著他的心虛,但所幸,芷涵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也就鬆了口氣,隨後繼續請教著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當上課鈴再次響起,兩人停止了討論,他感覺自己一下懂得了很多東西,也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是與那個世界,徹底不同的兩個世界。
視野遷至窗外,思緒不知飄向何方,他想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新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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