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嗯，怎麽了？”

    “我們…”女子停頓未說出剩下話語。

    “我們該怎麽辦。”少年說出她未說出的話語，他朝她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時間走過幾月幾年，兩人不知兩人在這到底呆了多久，八、九妖樹規律變化知一有八條臂膀、一有九條臂膀，“小白，你還有啥好法子嗎？”少年這會可謂真真的黔驢技窮。

    “主人，我們繼續…偷…屁股。”他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第七妖樹便擁有不小感知，那這…“我們怎麽個偷法？”“我們…”白顏將她的計劃娓娓道出。

    “怎麽樣？主人。”謝子天處於非靜止狀態，“主人？”她在他麵前揮揮手，“主人，辦法總比困難多的，我相信我們…”“臥槽！”他的一聲驚呼嚇了她一跳，“主人，你？”白顏微張著嘴一臉懵，“小白，你好聰明，我好愛，怎麽辦？哈哈哈！”少年笑出個燦爛的笑，女子低頭有些羞羞。

    地道戰，小白說的計劃就是地道戰，在山脈裏打洞，一路打穿至氣石所在處…比偷屁股方法穩妥上不少，“小白。”他看向她，“走。”她領會他，“走！”兩人說幹就幹。

    老地方山脈頸脖處，謝子天持刀一刀劈上氣石藏身之處的口子，算是砰的一聲碎石飛濺，他在天上看過，山脈山體很厚實不會被輕易鑿穿，最後兩樹的位置十分靠近，如此一來說不定可以直接將兩堆氣石給全部收入囊中。

    這個過程是漫長的，起先兩人還敢炸氣劈石，可至後頭感受到若隱若現的妖樹氣息後，兩人隻能封氣，而後憑借著兩柄神兵利器靠活生生在山體內開路，“小白，你休息會。”他抓住決劍劍鞘示意女子休息，後者乖乖聽話去到一旁，少年形象狼狽提刀砍了又砍，這個前進方向模糊不清隻知個大概，希望老天保佑…

    時間，你用它在消耗，不用它也在消耗，所以無論你在幹什麽它都在消耗，兩人消耗了它很久，眼前這一抹淡藍是交代，無聲的激動勝過有聲的喜悅，少年給了女子一個大大的擁抱，女子抱他抱得很緊，“哈哈哈！小白，我們成功啦！真有你的！”謝子天同她說著悄悄話的同時還不忘刮刮她的小鼻子，“主人，先幹正事！”她貼在少年耳邊同他細說，謝子天感覺渾身顫抖了一瞬，熱氣打在耳朵上的感覺好癢，簡直可以讓耳朵懷孕。

    “噓。”兩人對雙方同比一個噓，總感覺妖樹就在外頭，少年手抓刀背，小心翼翼地從山壁上挑出塊塊氣石，就地盤坐吸收，白顏持劍警戒，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龍旋的極致旋轉現出虛影，謝子天感覺很充實，換句話說他感覺現在的自己無比強大，亮白在成堆成堆的氣石作用下硬生生上漲至總體的十分之八，最後些許暗白很平靜，沒有少年想象中的臨死反撲，它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少年手心氣石淡藍消散，地上還有著為數不少的氣石，氣入體入旋，這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暗白被亮白淹沒的刹那，整個龍旋卡殼了那麽一瞬後猛烈旋轉爆發出滔天威勢，盤坐之人瞬間睜眼前滾牽住女子的手便往後逃跑。

    崩！砰！兩拳轟入山體的時間同少年打滾子的時間來了個神同步，六加七十三條大嘴巴沿著兩人打出的洞直追兩人，白顏炸氣纏雙腿，小手反抓大手，魅影步使出，兩人速度快上很多，後頭襲來一股綠色的霧，少年咬牙炸氣反手恢複原位，兩人再次前衝出一段距離，前頭有亮光出口很近，龍旋之氣再次噴湧而出，宛若氮氣加速一般，兩人直衝洞口，十三條大嘴巴一點也不慢，它們緊追著前頭兩人，它們也有所異變，首先是這綠色毒霧，其次是體上冒出的尖刺，都攜劇毒。

    “不！”那代表出口的亮光處傳出一聲嘶吼，謝子天抽刀炸氣現金芒擊退為數很少的幾條大嘴巴，現場很混亂，聲音很嘈雜，少年一刀斬向山壁之上，先是一聲驚天的炸石聲在洞內乍響，其次迎來的是諸多碎石的不斷滾落，最後一道冗長的裂痕出現在整座山脈的腰部，岩層碎裂坍塌砸下掀起巨大的衝擊波，順手帶來一場灰塵的盛宴。

    白顏被這圈波紋給掀飛砸至了很遠處的一棵古樹軀幹上，“主人！”趴地的女子扯著喉嚨吼出的巨大聲音在這自然之音麵前顯得不堪一擊，血紅的狐狸眼不斷下墜著豆大的淚珠，他怎麽可以這麽傻…兩人鑿出的通道不算大，可經數條大嘴巴的湧入，這個通道被持續撐大著，兩棵妖樹聚在一起，少年的選擇在他看來很正確…白顏艱難爬起後凝翼返回，她用手不斷抓扔著石塊，坍塌還未結束，依舊有大石小石墜落地麵產生出悶雷般的聲響，灰塵濺滿了她的身軀，“謝子天！”她炸氣狂轟著眼前堆積而起的諸多碎石塊，她絕望的在原地嘶喊著。

    ……

    墜入深淵前受傷，來至秘境後受傷，謝子天想著自己怎麽還沒死，他捂著流血的腦袋艱難站起，這裏是？不等他仔細思考，一拳來得突然，不取頭顱取身軀，少年受擊鮮血狂噴著倒飛而出，又一拳來得突然，不等他落至地麵，此拳直取他的後背，鑽心的痛，少年狠狠砸落至地麵。

    “喲，這不我謝天謝地嘛，之前那麽狂，現在你還給老子狂！給老子狂啊！”來人一腳狠狠踩上地上之人的胸口且朝他不斷怒吼，少年雙手死死抵著來人之腳，嘴裏不斷吐飛出血液，怎麽回事？這樹妖為何會變成他？來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他逐漸加大著腳底的力量，巨大的壓力讓少年感覺整個胸口快要爆炸，壓力上漲至極致，來人收腳隨後對少年肚子狠狠踢出一腳，少年於地上翻滾拖扯出數米才停下。

    謝子天不明白，他艱難翻身趴地，腹部裏頭有如在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疼，“嘿！謝子天，看看這是誰？”少年艱難抬頭，他眨著血眼看向聲源地，“唐凱，你個混蛋！”少年嘶吼著起身瘸腿衝刺，來人微笑著挑眉示意旁邊之人開始他的表演，地上傳出女子絕望的呼喊以及男子猥瑣的奸笑。“給老子住手！”謝子天握著拳一拳轟向站著之人，“嗬嗬，謝子天，去死吧！”站立之人一手抓住他的拳頭，另一手握拳一拳直出轟爆了少年的頭顱。

    “不！”少年猛然睜眼於驚呼中起身，他驟然用雙手環抱住整個頭，整個腦海像被分裂成了千萬片，劇烈的疼痛，少年想死，他猛甩著頭，他的意識在無比清晰的倒放著剛剛的畫麵，他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可惡！”他一拳砸在地上，他一下昏倒過去。

    ……

    “謝子天，醒醒，老弟，快醒醒，起床讀書了！馬上就遲到了！”聽到聲音，少年迷糊著睜眼，視野是個很熟悉的視野，他一下清醒過來，“謝曉雨？老姐！”他心情直上高峰，“咋了？哎呦喂，大清早的你哭什麽？真是大傻子一個。”謝子天掀開被子起身上前一把抱住謝曉雨，感受到手上真實的觸感，“真的…是真的…老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嘛，我真的好想你啊！”眼淚滴落在少女睡衣上，少年將頭埋在其脖間無聲地抽泣，“咋了嘛，哭得這麽傷心，快跟姐說說是不是又被隔壁那個大家夥給欺負了？”大家夥？少年猛然抬頭，老姐的樣貌？周圍的環境？

    她突然就開始消散，“不…不！”謝子天伸手去抓謝曉雨，他的手徑直穿過眼前之人，他什麽都沒有抓住，四周的一切化作粒粒塵埃正快速地不斷飛散，也包括他。

    ……

    “子天，你…你是在睡覺嘛？”少年搖著頭，他有些不清醒，但他還是看清身旁之人，“心萌，怎麽了？”“嗯…子天我…”女生語氣很猶豫，“有什麽就說唄！”他疑惑地看著她，她的神色在經曆一絲掙紮後恢複原狀，“沒什麽，子天你先回去上課吧，我想一個人呆呆。”女孩朝少年揮了揮手，謝子天移動腳步打算回去教室，他的意念還停留在上一個畫麵，這些都是什麽情況？等等！心萌？少年臉上忽露出驚恐的表情，“王心萌！”少年轉身大叫著奔跑起來，可惜等他至欄邊…女孩人已不在，“不！”又是一次絕望的嘶吼，少年雙腿發軟坐倒在地，他無力地握拳砸向地麵。

    ……

    “屠龍，決劍。”少年緩緩念著，再睜眼他看見的是懸在頭頂為他充當護盾的這一刀一劍，現在才是最真實的場景吧，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象，謝子天在心底發問，自己神經是不是產生了錯亂？自己為何會連續穿梭幾個記憶裏的場景？自己…

    他沉默下去，刀劍為他營造出一個隻能供他弓腰坐著的小空間，這一切不會是假的，妖樹可能還沒死，小白有危險，嫣姐、小道士、江淼、歐陽…他們都還在等著自己，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在這個世界的路還未走完，他不能這樣，是啊…謝子天不能這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