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開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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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老將離村去,金戈鐵馬無路回。
離都,烏征入府便是遇上女子,“離主,您這是…”“小離,你先回房唄,稍後我便去找你。”話落他便離去入房,不給女子半點纏繞之機會,且一想到這是個外貌還停留在碧玉年華之際,真實年紀卻快破不惑之年的女子,誰人不想逃?
“我累了,需要休息,若我睡覺之時被人所驚醒,砍你倆的頭!”突如其來的硬氣不知侍衛想法如何,反正他是照做,看似保護,實則囚禁,誰知這兩人是不是有一腿,也虧得這好色之徒還給自己留下條密道,供他悄咪咪出去玩樂。
自密道出,人山人海皆不全是百姓,還有著不少便衣兵甲於街上急行,身為一國之主的他,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何事?
路邊有馬車接應其上車,車行至都內某處停卻,人下車入屋,座上有二人,二人皆行禮,“離主。”
烏征愣住,若說形象大變的龍老讓其震驚的話,那龍老這旁邊相貌威風之人便是讓其感到震嚇,離國絕不會如表麵所見之簡單,麵上以他為主,二把手為手握重兵的離疆,三把手則是眼前這名離土之人。
突生的記憶中對他隻有簡單介紹,乃軍中後起之輩,如耀星般升起,奪離疆一半之離符,不過…貌似這些將軍與這離主並不對付?
“龍老,這…”烏征停步座前,神色極度不解,龍甲卻是笑笑,隨之拿出一物,物為青銅之色,形為異獸之相,“離符?”他走過拿起查看,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應該不會為假。
“龍老與離將軍…”烏征之手停在半空,隨即收回,兩人默契的沉默不語,他好似明白上些什麽,不禁感歎這其中的可怕,但這不是他該管的,現今要做的,隻有將四十萬兵權死死握在自己手中,這才是王道。
“一半離符,不足以掌控全軍,龍老。”他將手上之物放下,有侍衛進之低頭於老人耳邊說了些什麽,龍甲笑著起身,“離主請落座,有客自遠方來,還需您招待。”話落他便離去,這係列操作真能把人搞暈,烏征落座,外頭門口處現出一個人影。
門口之人左手握著腰間之刀柄,右手自然下垂,神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對勁,有鬼!從接到通令的那刻起,他便生出疑心,老色鬼竟然邀請自己前去議事?他第一時間內便傳信於她,隻不過…遲遲未得回應,他的身份依舊是離國之主,一國之主的命令不得不聽,所以…
離疆掛上威嚴之麵目,緩步走入屋內,“離主。”男子敷衍著行禮後落座,烏征倒是沒說什麽,也不知說什麽,“哦,離土將軍也在。”像是之前故意眼瞎,現在才是發現開口。
“我為離國將軍,自是需來議事。”
“是,沒錯,是該來,那敢問離主今日所議何事,軍隊任務繁重,不少事情還等著我回去處理。”
“嗬嗬,離軍上下風調水順,我想應是沒有特別之大事需將軍親自處理吧。”
離疆皺眉,這離土今日是怎麽一回事?怎麽這麽同他不對付了?
兩人之爭鋒相對,屋內隱藏之身影,這讓烏征真就明白些什麽,當下以笑開頭,“哈哈,今日天氣不錯,喚二位將軍前來隻為一事,那便是…玄國。”
“哦,離主怎得關心起政事來了?”
“離疆,離主不關心政事,難道還關心你?”
“嗬嗬,我為離國將軍,離主關心下屬又有何不可?”“好了,兩位將軍,大敵當前,還是將鋒芒一至朝外吧。”
“玄國當今之動向有著北上之勢。”離疆忽然說道,不管他有何意向,外敵當前,還是適當停止窩裏鬥的好。
“將軍的意思是,玄國將攻打離國?”
“不錯,局勢動蕩,玄國想當那開啟亂世的鑰匙。”
“離疆,你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自是如何抵禦外敵,護我離國江山百姓。”
“嗬嗬,還能如何?當然是出兵將之打服。”
“將離符給我,我來當這護國大將軍。”
“嗬嗬,那你為何不將離符給我,我來當這大將軍。”兩人爭吵起來。
“兩位,聽我一句。”烏征緩緩開口,離土停口,離疆接著鬧上幾句才是停口。
“離主有何建議?”“是,離主想說些什麽?”
“我想,兩位將軍將離符交之我手,我以離主之名率兵南下。”話語出,兩人皆愣,一真一假,離疆忽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像是在嘲諷他的異想天開,離土反應與之差距不大,也是笑著,但是某刻,其的笑意驟然停卻。
離土拿物出得突然,離疆看呆,事情反轉有些快,“什麽意思?離土?”“嗬嗬,離主乃為離國之主,他之命令,我等自是需要遵從。”
“嗬嗬,離土,以前也沒見你有如此之積極。”他現在算是徹底明白,掉以輕心實是為大忌!病虎無病,反倒學會起算計人來,離符上交,位子架空,有名無權,一敗塗地。
“人會改變,局勢不同,決定自會不同。”
離疆真是嗬嗬兩聲大笑,這是想要兩人吃肉,湯都不給他留的節奏,“離主為離主,禦駕親征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烏征輕聲質問,“行軍打仗之道絕非兒戲,且離主當帥,將士們可不好伺候。”這話說得有幾層意思的樣子。
“嗬嗬,誰主離符,誰為兵主,將士們認符不認人,離疆,別再做這無用的口舌之爭,乖乖交出離符。”
“嗬嗬。”離疆冷笑著搖頭,“如若我不交,你能如何?”兩人目光對確,殺意四現。
“你不得不交。”聲音湧現突然,“龍甲。”離疆咬牙切齒,“將軍還能認得老夫,實屬老夫之榮幸,自古統帥率兵行軍打仗,戰前持兵符,戰後歸兵符,此乃規矩,亦是忠臣之道。”
“鴻門宴,嗬嗬,鴻門宴。”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認命吧,將軍,離國不想喪失您這樣優秀的將領。”
“嗬嗬,好,我認命。”離疆從懷中拿出另一半之離符放於桌上,這架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準備如此齊全,想必家中以及軍帳此時都已被其搜完,連搪塞的借口都不給他留,做得很絕。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離疆黑著臉,離土卻是偷偷朝龍甲比劃出一個細微的手勢,“自然。”龍甲笑著回複,其剛剛動步轉身,“等等。”“嗬嗬,離主信不過臣?”
“離主,不必驗明,離疆將軍的品行還是可信的。”“嗬嗬,龍甲,快及杖朝之年的你還出世帶兵打仗,真是為難你了,不過你又是否能擔得下這份重任呢?”離疆回頭朝之笑笑,“既然你為我開脫,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狼的耐心很強,為了獵物,它往往會蟄伏很久,隻為那麽一瞬間的失神,它便會發動致命的一擊,所以說你的眼睛可要擦亮了,看清楚誰才是真正隱藏在暗處的那匹狼,哈哈。”
離疆大笑著轉頭離去,離土臉色不是很好,“今日放虎歸山,他日虎報今仇。”他搖頭低喃著,烏征倒是笑著拿起二符合一,“龍老,現在該說說你的抵禦之法了吧。”
“嗯。”老人幾息才是應聲,離土拿出張地圖於桌上攤開,龍甲指向個熟悉的位置,“離穀關,玄國進攻離國之必經路,現有五萬人駐守,玄國大軍二十多萬,區區一座關卡,攔不住其北上的腳步。”
“北有龍,南有虎,前後夾擊這很難。”
“龍主那老家夥…”
“死了,前不久死的。”離土話語說得平淡,烏征很佩服這具的主人,年輕時真厲害,布局實在是廣,“那龍國現今由誰當政?”
“龍子,出家之人。”
“出家人?”龍甲明顯驚愕,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小子後來竟當了和尚,“離主,方今龍都之人知曉龍主離世之真相嗎?”
烏征咽下口唾沫,零星半點的記憶裏,這龍主之死還和他有著不小的淵源,“暫時應該不知。”回答模棱兩可,誰也不知這龍子是否會深究其父去世的真相。
龍甲摸著下須,一副很是深沉的樣子,“如此的話…玄攻離之目的不清,但關破便是離國之土地,離國大城就三座,玄國若是玩真的,不是進攻離都便是進攻鄴城,所以我目前的布局是,離都駐軍十萬,鄴城駐軍五萬,埋伏十萬,安城駐軍十萬。”
“安城為何駐軍如此之多?”
龍甲收回比劃著的手笑笑,離土開口“安城向北不遠便至龍都地界,當年之事我並不了解,不過現在看來結果很是成功,所以…駐軍安城既是對龍都怒火的防備,也是一種態度的表明。”
烏征聽得一愣一愣的,“古話說無永遠之敵,隻永遠之利,我相信龍子會很樂意同我們相合作的。”“離疆呢?他怎麽辦?”
“嗯,離主對其有何想法?”
“我?我對他能有什麽想法,僅僅是惜才罷了,又或是說他還有利用之大處?”
“關於離疆將軍,離主自主決定即可,老臣沒有任何意見。”
“嗯,龍老,這離符便交予你手,我現命你為離國大將軍,放開拳腳,隻為守護離國之百姓,隻為守住我這離國之江山。”話罷傳符,後者接過,“臣定不負離主所托。”行禮之後,龍甲帶離土離去。
烏征卻是至旁拿筆墨書寫起來,字很難看,記憶繼承可不代表著技藝繼承,“來人。”一聲呼喚引來者,不是侍衛而是貼近於公公此類的人物,“將之交給離疆將軍,若其問起是誰之意…自是新任將軍之意。”
他感歎著這人真陰,那公公人物行禮接紙後退卻,屋內人卻是又莫名招手,“做得幹淨點。”烏征語氣萬分冷漠的說道。
他開始享受起這種感覺來了,順風順水可不好玩,這種一步步將自己所失之物拿回才是真正的心神共鳴,哈哈。
這是個權力的遊戲,殊不知在其開始踏入權力的殿堂時,其身上便是有著股不知名的氣息產生並且隨時間緩緩脫落其身,最後迅速向天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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