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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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影身後帶著一個年長些的道士,身穿一身玄色道袍,頭帶逍遙巾,麵容沉穩。

    兩人來到唐宣的一角,在紅牆的裏頭,這裏放了一尊白玉麒麟。

    麒麟約莫一手大小,玉質瑩潤光華,映著一股朦朧的光。

    隻是現在,麒麟的一隻角卻被折斷,斷口平滑。

    “師妹,你這幾日修行時應該沒有招惹到那些天魔吧。”男子臉色沉重的看著唐清影。

    唐清影思忖了一番,這幾日她修行時一直手持玉如意,這玉如意乃是一件靈寶,能夠隱匿身形,不使天魔發現。

    而且白玉觀於太虛所處的地帶天魔本就稀少。

    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幾日我並沒有感覺到有天魔的氣息出現在月路之上。”

    這下子,那道人卻是稱奇了。

    “說不得是一些善驅鬼的野道人?”

    唐清影將一雙玉白舉起,梳理了一番被風吹得零散的鬢發。

    她今日穿了一襲粉黛折枝牡丹仙裙,雲鬢娥娥。

    舉起雙臂時,豐姿盡展。

    那道人看著如此姿態,鼻翼間嗅到一抹淡雅的香氣,他不禁暗吞了一下口水,咽喉湧動,心頭有一股溫熱湧起。

    稍微梳攏了下發絲,唐清影接著說道“前幾日府城新發現了一個野道士,像是供奉鴉君的。”

    那道人聽聞後輕笑道“師妹無須擔憂,以師妹之天資,用不了多久便會踏入太虛,到時候諸般神通使出,像留下這氣息的妖鬼,也是如蟲蟻一般。”

    “而且那如若是那域外天魔,其也隻是針對修煉了道經,踏入月路的道士。這上麵的鬼氣應當是那域外天魔,無有實體,隻有迷惑心神之能。”

    “這些我自然是知曉的,唐府的法陣本便是用來抵禦人間界的妖鬼之物,對於域外天魔也無須防範,但如果這天魔占據了人體,那也當是一番禍事。”唐清影淡淡的說道。

    “那是自然,說起來如若真是域外天魔,那便須師傅親自來處理,這玉麒麟是絕非防範不住的。太虛之中的天魔以道士本身作為道標,除非守護心神方麵的靈寶符陣,否則任何手段都無有用處。”道人看著唐清影,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愛慕之情,但隨後,他又立刻轉過了頭去。

    那道人隨後從兜裏拿出另一塊白玉雕刻而成的麒麟瑞獸。

    他將原本那個麒麟替換,而後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也連連結出法印。

    一陣微光閃過之後,整個唐府上麵出現一聲輕微的吼聲。

    唐宣待在屋子中,將窗子打開,其實他能夠遙遙看到唐清影正與一道人正站在牆邊不知在做些什麽事。

    應當是關於自己引來那怪異的事。

    現在他有一種緊迫感,那便是這怪異的威脅與他修行了野道經的威脅。

    其實唐宣也曾經想過,既然唐英對自己這般好,那將自身全部托盤而出或許還有轉機。

    唐英身為府城的官員,其女也在白玉觀中修行,唐英與唐清影並未刻意遮掩什麽東西,所以唐宣知曉這白玉觀必定乃是仙門。

    而他如果交代出自己修行了野道經的事情,或許唐英會幫助自己對付那怪異。

    但也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交代出後會被唐府逐出府中,或許還會被打入大牢。

    這大元境內光是祭祀野廟淫祀的罪名都如此之中,那麽比之更為嚴重的修行不知名野神給予的道經的罪名又會如何。

    雖然大元律法中沒有,但隻憑借一些蛛絲馬跡也能做出判斷。

    他在這唐府中留著的時間也不長,那唐英雖然對自己尚好,但唐宣也不夠了解此人。

    所以他不敢賭,眼下還未到絕境時刻,若是真到了無法處理那怪異的時候,恐怕向唐英坦白一切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將窗子重新搭了起來,窗下一朵紫色的小花正飄搖著。

    蕭瑟的涼風徐徐吹拂,天空雲氣匯聚,不遠處一顆梧桐上的闊葉已然落了些微黃。

    傍晚時分又吃過晚飯後,作弊器才又將能量完全補充完畢。

    唐宣連忙將摩羅陰符經放入到研究方框當中。

    希望明日能另有所獲。

    不過在剛剛吃過飯後,唐英卻是忽然將唐宣叫到書房中去。

    書房中燒著熏香,香氣浮沉,又有一盞明黃的燭火落在一黃銅盞台上,火焰樹得筆直。

    唐英躺在一太師椅上,他手中拿著本藍皮書,麵容盡顯疲態。

    “舅父。”唐宣躬身問候。

    唐英抬起頭看了一眼,而後隨手一揮說道“在家裏無需這麽多禮節了,你隨意找個地方坐吧。”

    唐宣隨後坐上一處躺椅,上麵鋪著厚厚的軟墊。

    入了秋後,夜間便顯得有些微涼,在房中卻是剛好。

    “說起來你還不知我與你母親的關係吧。”

    “家母未曾說過,隻說是舅家。”

    唐英將手中的書放到麵前的梨花木書案上,他揉了揉雙眼,才有些疲憊的說道

    “其實你母親是我的親姐姐,早些年被賊人擄走,後來即便相認了,但也以嫁了人,甚至還生了孩子,也就是你。”

    唐宣安靜的聽著。

    “唉,我那姐姐也是個苦命的,生在富貴家卻要經曆貧苦之難,你那父親說好聽點叫老實,說難聽點叫無能,我雖能一時相助,卻不能一世相助。”

    “聽說前幾日你進門時被個奴才擋住了。”唐英忽然問道。

    那件事唐宣並不放在心上,但事實便是事實,不可否認,而且此事唐英必然也清楚,所以他隻好答應了一聲。

    “嗯。”

    “他已經被我趕出去了,其實這也與你沒多大關係,那奴才不過是個看門的就敢私吞財務,在外麵居然另有一處宅子,當然,他畢竟也服侍了唐家多年,我也隻讓其將財務返還,也未曾送予官府。”

    談論了一會兒後,唐英感到乏了,便讓唐宣離去。

    而唐宣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後又感到一陣饑餓,他先去廚房找了些剩下的飯菜吃,而後便沉沉睡去。

    在睡夢中,明月高懸,指引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