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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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風高,幾個身著皮甲的漢子站在一輛馬車旁。

    頭顱跌落在了一旁,但幾人此時沒有絲毫去查探的。

    幾乎是同時間,幾人的手便伸了過去。

    “老六,你幹嘛。”

    “這踏馬誰的手。”

    幾人互相爭奪不休,手不停的在屍體的身上摸來摸去。

    最後一個人終於摸到了一個袋子,他欣喜若狂的將袋子拿了出來。

    其餘人一瞧,立刻將他圍了起來,若隱若無間晃了晃手中沾著血跡的長刀。

    “你不會要私吞吧,老六。”

    “怎麽會呢,讓我先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那被稱作老六的男子張開袋子。

    頓時一片金光乍泄,將他貪婪震驚的臉照亮。

    他連忙合上袋子,然而為時已晚。

    “快交出來,給俺瞧瞧。”

    “給俺才對,你往後稍稍。”

    “放屁,李大頭,老子以前多照顧你,你就是這麽對待老子的。”

    老六手中緊緊攥著袋子,他心知想要獨吞這一袋子金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如何讓他放手啊。

    這些多金子,他生平以來第一次見著這麽多金子。

    如果拿著這麽多金子回到縣城,到時候先買一處宅子,然後將在鄉下的老父親,老母親接上來享受天人之樂。

    他們再也不用拖著年老的身子每日辛苦的去耕地。

    再也不用經受那劉員外的壓榨折磨。

    有了這麽多金子,翠玉樓裏的小玉姑娘,還有他曾經心心念念的李家小姐。

    隻要擁有這麽多的金子,他就能過上無比幸福的後半生。

    無論他自己,父母還是小時候曾仰慕過的人兒。

    他忽然抬頭看著其餘幾人,心中掙紮萬分,他忽然心頭一狠。

    連殺人這等事情都做了出來,難道還需怕這等事嗎。

    “嘿,兄弟們,別爭別搶,這麽多金子,我們分一下,人人都夠花了,回老家娶個媳婦,好好供養一番父母,豈不美哉。”

    老六微笑著說道。

    “說的也是,有這麽多金子,咱們一分,有啥不夠的。”

    “嘿,去年那李老頭不就是嫌你窮嗎?你到時候把這金子砸到他的臉上,看他還敢不敢叫喚了。”

    “媽了個巴子,有了這金子,我非得讓那李老頭叫我爺爺。”

    老六把袋子往前一遞,另一隻手卻握緊了長刀。

    就在其餘幾人眼睛都注視著那袋子時,老六長刀一揮,直接環首轉了一圈。

    幾人同時慘叫一聲,有人嘴上被挨了一刀,有人直接被抹上了脖子,也有一人反應極快,躲了過去。

    老六心中一驚,連忙後退,翻身上馬,什麽也不管直接就抽起鞭子往馬兒身上招呼。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後迅速往茫茫荒原的遠方奔去。

    夜中不分東西南北,他就這樣隨意馳騁而去。

    金子仍在他的手中,他心中頓時一股熱流直湧上腦門,渾身一陣陣發熱,竟然有細密的汗液流出。

    他騎在馬上,小心翼翼的將袋子放在腰囊處,輕微的打開袋子,這一看卻是忽然將他嚇了個半死。

    金子呢?

    袋子打開,裏麵竟然沒有絲毫的光華流出,他顧不得其他,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老六將手指伸了進去,一摸,粗糙的質感頓時傳來。

    掏出來一看,竟是石頭!

    他發了瘋一般的翻來翻去,最後索性將袋子中的全部東西都倒了出來。

    全是灰白的石頭。

    這一刻,他的心忽然沉落穀底,額頭上浮現出無數冷汗。

    “瑪德。”他怒呼一聲。

    就在這時,袋子中忽然滑落了一個泛著金色光澤的東西。

    然而此時老六心中已然失去了所有希望,他沒有接住這塊金子,金子滑落到了地上。

    他猛的一拽馬繩,馬兒竟然不停下,原來是先前吃痛之下隻曉得往前麵跑了。

    老六心中一狠,他先前付出如此之多,現在若是不去撿那金子,豈不是所有功夫都付之東流?

    他連忙從馬上滾落下來,甚至來不及去管身上火辣辣的傷勢。

    老六連滾帶爬的來到金子旁邊,還未來得及笑,一柄長刀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六,把金子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就是,老六,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老六心中一慌,被金子衝昏了頭的理智在死亡的威脅下又回來了。

    “別殺我,別殺我,劉哥,李哥,別殺我,這金子我給你們就是。”

    他連忙將手中的金子遞了上去。

    “你踏馬的,死到臨頭了還在這糊弄我們兄弟,金子呢。”

    “這就是金”他忽然抬頭一瞧,這哪是什麽金子啊,這分明就是塊石頭。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這明明就是金子,怎麽會是塊石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到最後,老六似乎失了智般,有些瘋癲。

    “跟他廢什麽話,敢偷襲老子,殺了。”

    刀起刀落,又是一個頭顱飛起,血液橫飛,他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與慌恐。

    “踏馬的,金子呢?”

    就連那個嘴巴都已經受傷了的人都罵罵咧咧的喊道“我的金子啊!你在哪裏。”

    忽然,從旁邊插進來了一句陌生的話語聲。

    “金子在這呢。”

    唐宣躺在馬車上一手舉起袋子,而後嘴角帶著一絲淡笑輕輕說道。

    兩人猛一回頭,看著身旁忽然出現的馬車,看著馬車上的唐宣。

    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經被砍了頭嗎?

    頭剛才還順著馬車滾落了下去,就連那驚愕的眼神都讓人有些忘不了。

    他們立刻低頭看去。

    頭呢?頭呢?!

    一時間,無盡的惶恐充滿了他們的心神,這一切都讓他們不可置信。

    但有一點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他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兩人立刻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最後額頭紅腫,頭破血流。

    “大人,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

    “我家中還有老母,饒了我吧。”

    唐宣斜躺在馬車上,靜靜的看著夜空。

    “我現在隻需要一個人。”

    帶路的活,隻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這句話剛落,兩人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互相爭鬥起來。

    兩人如同野獸一般,用嘴咬,手撕,費盡一切辦法都想殺死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