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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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落的夕陽落下無數金黃的光雨,照得整個小城都金壁生輝。

    謝德坐在院子中,落日映在他的雙眸,秋風蕭瑟,卷起幾片落葉。

    他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火辣辣的酒水順著咽喉灌入胃中,這猛一刺激之下,隻見他立刻俯身幹嘔起來。

    俗話說喝酒消愁,但苦酒入喉,心中苦悶卻愈發繁盛。

    “孤寡一人,一事無成。”他輕聲呢喃著,而後猛的將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

    他站著朝著寥落的天空瞧上幾眼,最後又撿起了地上的酒杯。

    謝德長籲短歎幾聲,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

    會是誰呢?他一時有些疑惑。

    謝德平日見便是孤身一人,正如忙於經商。

    他這半年多來前跑後跑,在全國各地都收集了一些珍惜物品,就是為了加盟到林府的商會中。

    可是仍舊是失敗了,滿腹憂愁之下才飲上幾口酒水。

    他上前去打開門,發現竟是個胖乎乎的,身著褐色衣物的人。

    這人他認識,是林家商會的管事,早些天他去見此人的時候,那盛氣淩人的模樣他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但此刻事態卻有些不同。

    “你是謝德,謝老弟吧,找到你還真是不容易啊。”那管事臉上帶著一副諂媚的笑容,熱情的說道。

    謝德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了,怎麽回事,這幾天不見,此人的態度為何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不敢,不敢,劉管事找我何事。”他連忙行了個禮。

    那管事麵容不變,連忙說道“是大喜事啊,謝老弟,你不是要加入我們商會嘛,我這就是來請你過去的。”

    一聽此言,謝德心中更懵了。

    “可是,前幾天你不都拒絕我了嘛。”

    “哪有的事,前幾天是我昏了頭了,謝老弟你跟我走,我給你擺一桌賠罪。”

    雖說心中仍舊滿是疑惑,但這突如其來的喜訊卻是一下子將謝德心中的憂愁全部衝散。

    他與劉管事來到城中的一家酒樓。

    一路上謝德心中苦思良久仍不得解,飯到一半,他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問道

    “劉管事,到底是生了何事,你也給兄弟一個準話,不然非得弄得晚上都睡不著了。”

    那劉管事心中也驚奇,這有貴人相助,此人居然也絲毫不知曉?

    不過劉管事本來也是打算與此人冰釋前嫌,之前他見這謝德不過是個落魄行商,於是態度間難免惡劣了些。

    既然決定交好,那勢必要盡心盡力。

    “謝老弟,有貴人相助啊。”

    “是誰?”謝德連忙追問,滿臉急切。

    “這我如何知曉。”劉管事苦笑一聲。

    兩人坐在酒樓高層靠窗口位置,路邊忽然升起一陣喧嘩,一條車龍從遠方漸漸行駛而來。

    謝德心中困惑之際也往下望去,隻見這車隊赫然拉著好幾輛裝滿貨物的木車,在城中有這排場的也隻能是林家商會了。

    就在這時,他眼角忽然瞥到個熟悉的模樣,他細細望去,隻見唐宣與林英正並排騎著馬交談著。

    這時他心中的疑惑頓時全部解開。

    “居然是唐老弟!”

    謝德心中極為震驚,驀然一下子站起身,想要往樓下衝去。

    “老弟這是要作什麽?”劉管事問道。

    剛走出兩步,謝德便苦笑一聲,又重新坐回了位置。

    “無事。”

    那等貴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有此機遇便是上佳,何故在湊上去。

    他苦笑一聲又拿起酒杯灌了起來,他本以為兩人會成為好友,結果到最後卻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身份地位的差距隻會導致兩人越來越遠罷了。

    唐宣似有所覺的望了一眼,他輕笑一聲,隨後繼續騎在馬上與林英交談起來。

    他知道,兩人之間的那絲情誼已然消失了。

    地位已經成為了他高,謝德低,兩人再也無法平等的交流。

    不過無妨,人生本就是如此。

    一個人的一生要遇見多少人,與多少人成為朋友,分別之後,也不過隻會傷感一陣子。

    時光會將這些傷感全部衝刷掉。

    “道兄,想不到你還有如此多的兒女,真是安享其人之福啊。”唐宣笑著說道。

    “唉,一說到這裏我就有些煩悶,我生了這麽多兒女,竟然沒有一個能修行的。”一說到這裏,他立刻開始長籲短歎起來。

    那日唐宣所見涼亭中的女子便是林英的小女兒,生得貌美如花,此次跟隨林英一同前往益州。

    車隊一行出了山城,一出城,人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股秋涼的蕭瑟。

    此時已然深秋,凜冬將至,草葉上都覆著一層淺淺的白霜。

    小城距離益州不遠,林英要先將滿車的貨物拉到益州的一個大城安遠城中,而後才能帶著唐宣去到位於安遠城中的一個坊市。

    益州門派眾多,散修也是多如牛毛,整個大元朝幾乎一半多的散修都聚集在這個地方。

    也隻有在這個地方,他們才不會受到朝廷的管製。

    大元朝對於散修的管製十分嚴格,畢竟這些散修本身就是最大的危害,所以對於散修幾乎逮捕就是死亡。

    聽林英說,這也與白玉觀的修行有關,他們修行的乃是無情道,所以才顯得如此冷酷不近人情。

    不過白玉觀乃天下大教,而散修一般都是修行資質不行的修士,兩者的勢力不在一個量級。

    就算散修們再怎麽不忿,也無法跟白玉觀硬碰。

    不過益州這個地方也算是白玉觀留下的餘地,在這裏,散修們既能享受到這裏的安平生活,又不用受到管轄。

    幾天過後,一路上極為平安,也沒遇上什麽波折。

    到了安遠城後,唐宣便在林家的一處別院住了下來。

    他等待著林英先將商會的事情弄完。

    一日清晨,唐宣身中暗傷未曾痊愈,便未曾在屋中修行,而是在院中開始舞劍。

    長劍如遊魚一般在空中留下陣陣殘影,經過唐宣的不懈練習,這白鴉劍術已然有些推陳出新的意味,靈性十足,充滿他的個人風格。

    正當唐宣收起劍時,林英也與林蔓菁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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