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哢嚓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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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悄然流轉,轉眼間已過去一旬。

    唐宣每日住在客棧當中,吃飯,修行,製符。

    每日隻能作上十多張符籙,這些符籙幾乎每日都能賣光。

    在坊市中,他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比尋常商鋪便宜許多的符籙也大受其餘散修歡迎。

    不過時日長了,自然會有麻煩。

    這世間人為利來,為利而往。

    這個坊市當中有三家大商會,其中幾乎無物不包,符籙,丹藥,法寶等等。

    一家乃是本地的家族商會,以姓為名,齊家商會。

    另外兩家俱是串聯許多地區的商會,一名為道緣,另一名為浮雲。

    這道緣商會與浮雲商會自然對這情況雖說不放在心上,但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

    他們體量大,對於這種事情有一定的包容度。

    但那齊家商會便坐不住了,他們本就是本地的商會。

    這坊市建立之初他們就在這裏行商,然後坐大到現在。

    這一月之內,齊家商會的符籙生意減緩了足足三成。

    齊家請的符師本就不精,像是妖火符此等符就製作得有些瑕疵。

    再加上他們盡管品質一般,但卻與其餘兩家定價相同。

    這本就導致許多購買齊家商會符籙的人心中產生惡感。

    隻是因為符籙數量本就不足,這些散修也隻能捏著鼻子買。

    現在多出了唐宣這個變數,符的品質更甚齊家,但價格居然更低。

    如果隻是這樣那也還好,最關鍵的是唐宣每天都能製造出十幾張符籙。

    這樣的產量十分穩定。

    導致許多沒有買到符的人多等十幾天都要從唐宣這裏買符。

    齊家商會先前積攢下的惡感一下子爆發出來。

    坊市東部,在這裏有一棟三層的木式建築,做工精致華美。

    建築的牌匾上便寫著四個大字,齊家商會。

    齊家商會是整個坊市位居第三的商會。

    往日間熙熙攘攘的商鋪此時卻變得有些寥落。

    齊家商會的符師名叫齊楠,此人是齊家花費巨額資產送去拜師符師的家門弟子。

    在修行界,符師不負責戰鬥,但因為是生產人員,所以地位極高。

    齊家本就是本地的小商會,符籙買賣的大部分收益都被符師占據。

    這樣一年兩年還好,時間一長,齊家中便出現了一些微詞。

    故此他們花費巨額財產讓自家的子弟前去拜師。

    等學成之後,他們便將先前請的符師驅趕,用起了自家子弟。

    隻是這樣一來,符籙的品質下降,價錢卻不降。

    長久以此,自然失去人心。

    隻是齊家人並未看到這一點,因為利潤完全沒有下降,他們反而內心竊喜當初的選擇。

    齊楠位於小樓三層扶手處,他眺望著俯臥著的雄偉高山,山林蕭瑟,一片翠黃連綿起伏。

    近日商會的符籙生意下降了太多,甚至根本不必從每月的財報中獲取。

    隻是看往日被清掃一空的貨架上那些符籙仍安然的躺著便可窺一般。

    塔塔

    腳步聲漸漸響起,一個身穿藍色布衣的仆役走了過來。

    “三少爺,查清楚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哪家商會動手了。”他沉聲問道。

    道緣,浮雲,這兩家龐然大物時刻盤踞在身側,以至於讓齊家商會時刻都沒有安全感。

    這個微型坊市對於道緣,浮雲兩家商會來說微不足道,但卻是齊家的全部。

    如果在這裏失敗,齊家沒有再來的機會,他們的全部資本都囤積在這裏。

    “不是,是坊市最近新來了一個擺攤的符師,聽說符的價格比咱們便宜,品質還好。”那仆人小心翼翼的說著。

    齊楠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緊。

    “新來的符師?”他口中呢喃。

    一名符師雖說戰鬥力不強,但他們的人際關係卻非同一般。

    說不得一個蘊靈層次的符師可以讓一個罡煞境界的修士出來幫忙。

    但一個符師,無論去哪個商會都會被奉為座上賓,遠遠比自己擺攤要好上許多。

    加入一個大型商會可不止擺攤那些收益能夠比較,其中還有諸多福利。

    能夠買到其餘修士買不到的地方。

    如果真是符師,又怎麽會親自去擺攤呢。

    “不過,那人據說十分年輕,骨齡大概不超過二十歲,聽常來咱們家與小少爺玩耍的石元中說,修行得還是陰蛇經要這種邪法。”那仆人接著說道。

    齊楠本就是符師,當初前去學府,一同拜師的足有數百人。

    但最後出師的不過隻有三人,而且三人最少都用了二十多年的光陰。

    就是那樣都被師傅稱作天資異稟。

    這其中一定有詐。

    說不得那人便是個騙子。

    齊楠心中正思忖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陣喧嘩聲。

    往下一看,原來是自家的一個侄兒正帶著數十個人往外走去。

    “齊誠去幹什麽去了。”他隨口問道。

    “三少爺,齊小少爺是去教訓那搶咱家生意那人去了。”

    “真是胡鬧,商場上的事,他帶一群人過去是什麽意思。”齊楠的聲音中透露著一股恨鐵不成鋼。

    這齊誠是齊家第三代唯一的男性,平日備受寵愛,也就造成了一副跋扈的性子。

    齊楠本正在心中謀劃著該如何行事,卻被眼前一幕將心中思緒打斷。

    “罷了,等那小子回來,我非得教訓教訓他。”齊楠無奈說道。

    至於那被欺負之人,不過是個擺攤的,能有什麽能耐。

    他們齊家在這坊市也是土霸王,小孩子嘛,他們沒經過世事,胡鬧一些也算正常。

    “你去將那符師賣的是假符的消息散播出去。”

    齊楠既然不打算阻礙齊誠去找麻煩,那索性就將事情做絕一些。

    這坊市到處都是齊家的眼線,但凡是有頭有姓的人物過來,他們都會牢記在心,不去招惹。

    但那擺攤的小子既是無名,修行的還是最底層的邪法。

    這種人在他眼中就跟野狗一樣,就算打死都無人叫冤。

    他隨後回到房中,躺在軟椅之上,心中開始思索如何製造妖火符。

    妖火符他已經研究了數十年,卻始終無法製造出一張沒有瑕疵的符。

    這跟與天地的感悟有關,不能急於一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