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下，一位白袍老者盤膝而坐，獨自飲茶，他目光深邃地看著蕭雲走來，在其眉心處，綻放出白淨的流光，好似智慧的光芒，又像明悟的神光，看透了世間萬物變化。

    “蕭道友請坐！”

    白袍老者指了指對麵的一個木凳，隨即一邊泡茶，一邊對蕭雲笑著說道：“名字我早已經忘記了，我來自第一混沌紀元，第一混沌紀元隻剩下我一人了，所以這裏的其他道友就稱我為第一老人。”

    說罷，白袍老者將泡好的一杯茶推向了蕭雲。

    蕭雲拿起茶杯，飲了一口，隻感覺心靈於瞬間通透，這段時間在殘缺永恒大道中沾染的塵埃，瞬間一掃而空。

    一杯茶之後，蕭雲的精神狀態恢複巔峰時期。

    這讓蕭雲不禁讚歎道：“好茶！”

    “嗬嗬，這是我用殘缺永恒大道孕養的茶葉，足足吸收了九個混沌紀元的精華，對道友清潔心靈還是有點效果的。”

    第一老人看著蕭雲笑著說道：“永恒之墟雖然是個好地方，但如果你分出太多念頭融入那些殘缺的永恒大道中，也會沾染一些塵埃的，雖然你暫時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但如果不清掃幹淨，對你證道永恒也會有一些影響。”

    “多謝道友提醒！”蕭雲正色道，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善意，雖然他不知道這善意從何而來。

    對方是來自最為古老的第一混沌紀元，和他應該沒什麽瓜葛才對。

    “蕭道友不必如此，其實不用我提醒，給你一些時間，你也會自己發現的。”第一老人謙虛地擺了擺手。

    蕭雲卻不這麽想，混沌界已經重啟了，留給他的時間可不多了，他現在缺少的便是時間。

    “道友，不知你是如何達到半步永恒這個層次的？”蕭雲隨即直接詢問道。

    這一點他很好奇，因為想要達到半步永恒這個層次，光靠參悟大道法則，應該是不可能達到的。他能夠成功，那是因為有永恒之體，有三門相助。

    但這兩種機緣，別人很難同時擁有。

    “嗬嗬，原來道友是好奇這個啊！”

    第一老人聞言眉頭一挑，隨即笑著說道：“在外界晉升半步永恒很難，但是在永恒之墟卻容易一些，因為在永恒之墟，你就要將自己的大道依附在這些殘缺的永恒大道上麵，這可以使你能夠運用永恒之力，隨著你參悟的永恒大道越完善，你操控的永恒之力便越多，屆時晉升半步永恒也是水到渠成。”

    “事實上，在永恒之墟，隻要是巔峰界主，積累數個混沌紀元，基本上都能夠晉升半步永恒。”

    蕭雲聞言皺眉道：“如道友你所言，永恒之墟應該有很多半步永恒才對，為什麽我發現的並沒有多少？”

    在蕭雲看來，半步永恒不會死，怎麽會這麽少？

    “那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一旦依附殘缺的永恒大道久了，就會慢慢迷失，隨即被殘缺的永恒大道同化，成為其一部分。”第一老人歎道。

    蕭雲瞬間明白了，原來進入永恒之墟也不保險，依附在殘缺的永恒大道上，你也會被殘缺的永恒大道侵蝕。

    短時間內或許沒什麽關係，但時間長了，就會被慢慢同化。

    蕭雲之前分出念頭去李空那條殘缺永恒大道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念頭有些不想回來了，這其實就是在同化。

    畢竟，他的那個念頭在裏麵生活了無數歲月，比他本尊的壽命都漫長多了。

    這還隻是蕭雲的一個念頭，而永恒之墟的這些強者，可都是本尊融入了其中，受到的影響就更大了。

    夢做久了，你就會覺得真實，反而覺得現實世界是一場夢。

    就好像蕭雲在李空世界的那個念頭，對方活了無數歲月，蕭雲本尊這邊卻隻有萬年，這怎麽比？

    我們現實生活中之所以覺得夢不不真實，是因為夢太短暫了，而現實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但如果做夢的時長是幾百個、幾千個小時，現實卻隻有二十四小時，那情況就會反過來了。

    “心靈境界越強，就越能抵禦這種侵蝕，但即便是半步永恒，也不是每個都重點修煉心靈境界的。”

    第一老人歎息一聲，又看著麵前的蕭雲，說道：“倒是道友你年紀輕輕，心靈境界卻是高深莫測。”

    “那是因為我們這個混沌紀元，有人開創了專修心力的修煉體係。”蕭雲說道。

    第一老人恍然大悟，隨即感歎道：“如果早知道這種修煉體係，或許我那些老友就不會被同化了。”

    “對了，剛才道友你說的永恒之力，那又是什麽？”蕭雲忽然問道。

    第一老人聞言攤開手掌，一團混沌能量便浮現在他的手中，他笑著對蕭雲說道：“這就是混沌之力。”

    “這是混沌能量！”蕭雲眼睛一眯。

    第一老人笑道：“它之所以叫混沌能量，那是因為我們這個混沌界的永恒大道，就是永恒混沌大道。實際上，你也應該知道，它裏麵包含一切力量，這就是永恒之力。”

    “能夠直接掌控這種力量，難怪你可以晉升半步永恒。”蕭雲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麽對方能夠晉升半步永恒了。

    混沌能量，這可是最高等級的力量。

    雖然平時蕭雲他們遊曆混沌界，都不在意這些混沌能量，那是因為沒人操控它們。

    就好像大海中的水一樣，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你可以在裏麵自由自在地遊泳，但是等到大浪席卷而來，一座城市都能被淹沒。

    “道友既然掌控了永恒之力，那你可否領悟了真正的永恒大道？”蕭雲看向對麵的第一老人，神色鄭重地問道。

    第一老人聞言搖頭道：“我們一旦依附於殘缺的永恒大道，那麽我們的上限，也就是這條殘缺的永恒大道了，所以永恒之墟的修煉者，是永遠也無法證道永恒。”

    “原來如此！”蕭雲歎息一聲，心中有些同情，如果換成是他，在知道前路已經斷絕的情況下，估計也會發瘋的。

    眼前這個第一老人，活這麽久，都沒有發瘋，可見其心靈境界非常高深。

    “道友，雖然我的道途已盡，但對於永恒大道，我還是有些見解的，隻是不知道友是否願意聆聽？”第一老人忽然問道。

    蕭雲聞言一怔，隨即盯著第一老人，好奇問道：“道友為何要幫我？”

    “我希望我們這個混沌界能有一位永恒出現。”第一老人感慨道。

    蕭雲疑惑道：“道友以前也幫助過別人嗎？”

    “沒有！”第一老人搖頭道：“證道永恒的幾率太小了，也就道友你能夠在當代便踏入了半步永恒層次，我才願意相助一二。至於其他人，幾率太低了。”

    蕭雲聞言點頭道：“既然道友願意賜教，蕭某自然願意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