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人聲鼎沸，攤位像花朵一樣散落在過道上。
    空氣中飄蕩著章魚燒的香氣和的甜膩味道。
    一群女生嬉笑著從他們身邊跑過，手裏拿著剛贏來的玩偶。
    “還真是有活力啊。”
    “畢竟是學校，如果是軍營的話就是另外一幅場麵了。”
    聞言，白啟雲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被一旁的攤子給吸引了過去。
    “啊，那邊有個打槍的，過去看看。”
    “喂！”
    見狀，格琳眉目微怔，剛想喊住這個不務正業的家夥。
    現在不是應該大力搜尋那個可能混入校園的怪人嗎？
    怎麽還跟普通學生一樣玩起來了？
    射擊攤前圍滿了學生。
    攤位上掛著的毛絨玩偶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最小的那個隻有拳頭大小，擺在最遠的角落。
    白啟雲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排，接過老板遞來的玩具槍。
    或許是因為玩具的緣故，槍身輕得有些不真實。
    “砰！“
    第一發子彈打偏了，擦著玩偶的耳朵飛過。
    “手腕太僵硬了，你拿的是槍，不是掃帚。“
    格琳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她站在白啟雲身後，冰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陽光透過她冰藍色的發絲，在肩頭灑下細碎的光斑。
    白啟雲又試了幾槍，橡膠子彈擦著玩偶的耳朵飛過，在後麵的擋板上留下淺淺的凹痕。
    學生老板憋著笑遞來新的子彈，眼角都擠出了細紋。
    “還是給專業人士讓位吧。“
    白啟雲無奈地放下槍。
    見狀，格琳上前一步，接過玩具槍的動作行雲流水。
    她修長的手指撫過槍身時，幾個路過的男生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那個學姐是哪個班的？“
    “頭發顏色從來沒見過好漂亮，是轉校生？“
    “看她拿槍的姿勢，該不會是射擊部的吧？“
    細碎的議論聲中，格琳將長發別到耳後，露出線條優美的側臉。
    她沒有像普通學生那樣擺出瞄準姿勢，而是隨意地抬起手臂，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第一聲槍響時，最角落的兔子玩偶應聲倒下，紅色的玻璃眼珠在陽光下閃了閃。
    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每個玩偶的眉心都留下一個圓形的凹痕。
    “這這不可能“
    學生老板瞪大眼睛。
    “那些小玩偶的固定繩隻有牙簽粗細“
    格琳沒有理會老板的反應，她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最上方那個半人高的泰迪熊上。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突然改變姿勢，連續扣動扳機，四發子彈以完美的間隔射出。
    “啪！啪！啪！啪！“
    四根固定繩同時斷裂，泰迪熊向前栽倒的瞬間，圍觀的人群爆發出驚呼。
    “送你了。“
    格琳把還在冒煙的玩具槍放回櫃台，塑料槍管上殘留著些許硝煙的味道。
    當然，這不過模擬出來的火藥氣味而已，真正射出的隻不過是橡膠子彈罷了。
    她轉身時，百褶裙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露出膝蓋上方若隱若現的黑色吊襪帶。
    白啟雲目光掠過，發現了吊帶上別著的匕首。
    嗯看來這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隱藏的武器啊。
    周圍人的歡呼聲越來越大。
    從玩偶的縫隙間，他看到格琳耳後的肌膚泛起淺粉色，像是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引人注目。
    “不愧是專業人士。“
    白啟雲壓低聲音，稱讚了一聲。
    如果說射箭他還能勉強算入門的話，那在開槍射擊領域他就完全是個門外漢了。
    白啟雲抱著她遞來的戰利品，大號的泰迪熊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擋住了。
    抱著這東西在外麵走也相當引人矚目。
    帶著半人高的泰迪熊玩偶走在校園小路上，柔軟的絨毛蹭得他下巴發癢。
    格琳走在他身側，冰藍色的長發在陽光下泛著亮眼的光澤。
    這樣醒目的組合讓路過的學生們頻頻側目，幾個膽大的男生甚至掏出留影機偷偷拍照。
    “喂，你看那個玩偶“
    “是射擊攤的超級大獎吧？“
    “旁邊那個學姐好漂亮，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嗎？“
    恭喜你猜對了，隻不過不是貴族的大小姐，而是愚人眾的執行官。
    細碎的議論聲像蚊子般在耳邊嗡嗡作響。
    格琳的眉頭越皺越緊，修剪整齊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當不知第多少個假裝路過的學生實則偷拍時，她突然一把攥住白啟雲的手腕。
    “跟我來。“
    沒等白啟雲反應，格琳已經拽著他跑了起來。
    製服的裙擺在她腿邊翻飛，露出黑色長襪與絕對領域之間的一截雪白肌膚。
    白啟雲懷裏的泰迪熊差點脫手，他不得不單手摟緊玩偶，另一隻手反握住格琳微涼的手腕。
    他們穿過喧鬧的中央廣場，繞過正在表演話劇的社團帳篷。
    有學生認出了那個顯眼的玩偶，發出驚訝的呼聲，但格琳跑得太快，轉眼就把聲浪甩在身後。
    回到更衣室，白啟雲把玩偶塞進儲物櫃。
    但還沒等他稍微歇歇，身旁的女人又傳來了宛如命令一般的聲音。
    “上樓。“
    跨過無人的階梯，二人一路來到了通往教學樓天台的頂樓。
    教學樓的頂層鐵門掛著生鏽的鎖鏈，告示牌上“禁止進入“的紅漆已經斑駁。
    格琳見狀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禁冷哼一聲。
    冰元素力在她指尖凝結成鑰匙的形狀。
    隨著“哢嗒“一聲輕響，鎖鏈應聲而落。
    一般的門鎖在她麵前毫無意義，因為冰元素力可以改變自己的形狀，變成完美的鑰匙。
    天台的風景豁然開朗。風裹挾著飛雪拂過他們的臉頰，整個校園在腳下鋪展開來。
    二人剛剛離開的射擊攤前還聚集著好奇的學生，還有幾個賣小吃的攤子連成一片，吸引了眾多的學生，而中央操場的人群像螞蟻般密密麻麻地流動。
    “這學校人可真的多”
    “畢竟是至冬最大的學校，怎麽說也得有個五六千人。”
    “嘖。”
    五千多號人的學校，這放在璃月都是難以想象的存在。
    白啟雲經曆過璃月的新式教育與須彌的教令院，因此更能體會到這兩個國家教育跟至冬的差別。
    可以說，至冬的教育規模絕對是塵世七國中最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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