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一方熱土!(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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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廳,今天回來的早啊。”
“是的。”
“賣菜去了啊。”
“是的。”
麵對這個新來的霓虹租客。
房東阿姨已經適應了他不善言辭麵無表情的性格。
回到家裏,二階廳自己給自己做了飯。
隨後洗了碗,打掃衛生,整理衣服。
慢條斯理以及一絲不苟的模樣,跟個機器人一樣。
明明是自己租的房子,但是卻幹淨的跟個酒店。
也許這就是霓虹人深入骨髓的強迫症。
做完這一切,二階廳便坐在屏幕前等待。
等到的時候便掐點打開電視。
打開的時候,剛好《第三極》開播。
如果徐文在這一定會被這種準時給驚訝道。
通常海拔每上升米,氣溫就會下降一攝氏度。
平均海拔超過米的藏地高原,氣溫總是低於同緯度的地區。
但高海拔也帶來了更多的陽光照射,強烈的光照彌補了熱量的不足。
各種植物頑強的生長高原大地,充滿著生命的色彩。
潔白的布達啦宮下矗立著一座繁華的城市。
拉撒!
即便在冬天,拉撒也是十分熱鬧。
這座位於河穀平原的城市,每年日照超過三千個小時。
因此也被稱為日光之城。
這裏有著現代的節奏,也保留著古老的習俗。
很多拉撒人的早晨是從一碗甜茶開始的。
一條長條桌上,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聚在一起。
三三兩兩的聊著天,隻為了那一碗甜茶。
這是一種牛奶和紅茶熬製的飲品。
拿一隻杯子坐在熟悉的位置。
零錢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服務員給你倒上一杯甜茶便會拿走這些零錢。
沒人擔心錢會算錯,即使互不相識也能聊到一起。
桌上的零錢放到一起,人們喝著喝著就成了朋友。
再吃一碗藏麵,各自開始一天的勞作。
二階廳眯了眯眼睛。
拉撒?這座高原城市他有所耳聞。
極具文化風格,但是他一直沒有去過。
之前他也曾提過建議把拉撒作為素材拍攝,但是被二階堂一把給拒絕了。
拉撒的好天氣,來自一條山脈的影響。
喜馬拉雅!
冰雪的故鄉。
藍星的最高點。
深藏在山脈之中,是一條條溝壑。
他們是暖濕氣流的通道,濕潤並且充滿光照。
在其中一條溝壑裏,夏爾巴人正在插秧。
夏爾巴人華國的藏地、尼伯爾等地。
他們正在種植的是一種叫爪穀的作物。
這種葉片纖細修長,通體綠色的穀物。
乍一看像是野草,但卻是夏爾巴人人工養殖的穀物。
畫麵一轉,一隻蜜蜂出現在鏡頭裏麵。
此刻的它正在采蜜,但是體型卻比身下的花朵還要大。
喜馬拉雅山懸岩蜂。
世界上體型最大的蜜蜂,能飛到海拔四千米以上,尋找高原上頑強的花朵。
他們的蜂巢,往往超過米,高高的懸掛在峽穀之間最險峻的崖壁上。
夏爾巴人是登上珠峰最多的人群。
望著高處那一塊險峰上的巨大蜂巢。
尼瑪正在思索。
他每年都要登山采蜂巢。
不是為了蜂蜜,而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使命。
回到村落。
尼瑪來到了正在插秧雞爪穀的人群中。
“(藏語)桑巴哥,你有空嗎?把我摘蜂巢。”
“(藏語)那裏多高?”
“(藏語)多米。”
“(藏語)那不行,太高了,太危險了。”
連續找了幾個人,都拒絕了尼瑪。
即使是村裏最老經驗最豐富的采蜜人,對那個地方也是備感畏懼。
“(藏語)那個地方沒有遮擋,很危險,如果被蜂咬了,就會失去知覺,眼前一片黑,嚴重的話隻能等死了,掉下來的話,底下是洶湧的河水。”
采蜜人勸慰著尼瑪。
在柴火的映襯下,尼瑪似乎心事重重。
這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還一定要去做呢?
到底是什麽使命感?
二階廳很好奇。
最終尼瑪千辛萬苦還是召集來了一群人。
神聖的使命讓他們做出一個危險的決定。
在印象中隻有兩三個人,曾經上去過這裏。
帶上工具,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這一塊巨大蜂巢的上方。
用隨手看來的竹子製作工具。
驅趕蜜蜂的煙最為重要。
一定要在蜜蜂發現前把煙準備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喜馬拉雅懸岩蜂擁有蜜蜂種群中最強的攻擊性和毒性。
背景音樂自帶的熱血,讓二階廳也情不自禁的凝神看了起來。
這種所謂的神聖的使命像極了霓虹動漫中為了保護某一種東西而拚盡全力的熱血。
當尼瑪拿著製作好的煙準備驅趕蜜蜂的時候。
下雨了。
火把滅了,煙也滅了。
采集還沒開始,整個蜂群都被激怒了。
二階廳歎了口氣。
下一秒又開始擔心起這群采蜂人的狀況。
失去了煙霧的保護,被上千隻蜜蜂圍攻。
正是老輩們出事時的狀況。
雨越下越大,第二個火把還是滅了。
大雨讓懸崖下的河水瞬間變得猙獰。
峽穀的風也越來越大。
第三個火把被點燃了。
如果這個火把還不行就隻能放棄了。
因為天色將晚。
“幹巴爹啊!”
二階廳握緊拳頭,心中默默的喊出了一句。
下一秒一愣。
“我為什麽會這麽激動?這不符合我的人設啊。”
好在這一次尼瑪終於成功了,用煙趕走蜂群之後。
尼瑪腰部用繩子固定住自己,其他的人拉著尼瑪。
帶上背簍,尼瑪成功的采到了蜂蜜。
大塊的蜂蜜,被撞進了背簍裏。
回到家,尼瑪便開始著手處理這一次的勞動成果。
蜂巢和蜂蜜必須連夜處理。
經過處理的蜂巢和蜂蜜放置在盆中變成金黃色的固態。
獲取這種高品質的蜂蠟,正是他們的使命。
這裏位於華國和尼伯爾的交界。
穀榳<spa> 尼瑪的蜂蠟會買給尼伯爾那邊的人。
加德滿都。
全球佛像製造中心。
金色蜂蠟被工匠們用來製造佛像膜具。
用上好的喜馬拉雅蜂蠟製造的佛像皮膚更具細膩,更顯光澤。
在喜馬拉雅的更外一個角落,懸岩峰卻變了另外一個模樣。
蜂群們在那一家築巢就意味著這家人運氣好。
充滿藏風色彩屋簷下,男主人家和孩子在這裏玩遊戲也沒有驚動屋簷下的蜂群。
隻有男主人家在一邊喝酒一邊說笑時,蜂群才有些許的躁動但也從來沒有攻擊過主人。
二階廳有些許驚訝。
在尼瑪眼中危險無比的蜂群在這裏居然顯得這麽乖?
突然有一天,蜂群們飛走了。
隻留下了蜂巢和蜂蜜。
上白下黃的蜂巢在燦爛的陽光下,美麗的像一座藝術品。
每一個方形孔洞,都美的恰到好處。
掛在屋簷下麵,像是一塊玉。
二階廳看著完整的蜂巢,眼中有著一絲驚歎。
男主人家帶著爬梯靠近屋簷下。
帶上臉盆,在蜂巢上麵戳上幾個小洞。
晶瑩剔透的蜂蜜流了下來。
不費半點力氣,一家人就品嚐到了自然精華的蜂蜜。
喜馬拉雅孕育了最凶狠的密蜂也孕育了最慷慨的蜂蜜。
畫麵一轉來到一片山坡。
山坡上,鮮花盛開。
羊群對這種鮮花似乎頗為厭惡。
它確實有一個令人反感的名字。
狼毒草。
狼毒草雖然毒,但在多傑看來卻是個好東西。
狼毒草有毒的部分是根。
那正是多傑需要的部分。
剔除掉葉片,剝開根部的外皮,將根莖撕成條狀。
隨後放進沸水中熬煮,熬出了一鍋棕色的湯水。
把狼毒草的根煮熟後砸碎,製作成紙漿。
多傑所在的村子,有年造紙的曆史。
“這是祖先留下的遺產,我會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的。”
以狼毒草為原料製作成的藏紙,柔韌,不怕蟲蛀,不宜變色,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二階廳表麵不動聲色。
但是內心讚賞似的點了點頭。
這便是我們霓虹人推崇的“匠人精神”啊。
畫麵一轉來到了肆川德格。
在這裏,紙張將會被賦予新的生命。
被疊起來的紙張被裁成一條條長條形的形狀。
在今天藏紙的主要用途是與同樣古老的雕版印刷聯係在一起的。
德格經印院有著三十多萬塊雕版保存著藏文化中大多數經典。
這裏依然使用雕版印製書籍。
一早,打開門。
晾曬一夜的紙張進入院內。
紙張與雕版的相遇即將開始。
一把紅刷,一頁紙。
覆蓋在雕版上麵。
紅色的藏經就被印在上麵。
印好經文的紙張被切割、打磨、染色最後裝訂成冊。
紙張從此將接受信眾的頂禮。
不同的畫麵都是通過這種雕版刻畫出來。
平平無奇的紙張都賦予一絲佛性。
海報米,幾乎是所有農作物的禁區。
但人們依然種植著一種頑強的作物也最重要的高原作物。
青稞。
虔誠的老藏民,在當惹雍措湖邊虔誠的禱告。
這個巨大的湖泊是古老苯教最大的聖湖。
一千多年前,這裏是象雄王朝的核心地帶。
海報米寬闊的湖麵和湖邊的山卻營造出了一種濕潤溫潤的小氣候。
在聖湖邊的一小片土地上。
分布著幾百塊農田。
這些農田每塊都不大,但都擁有著自己的名字。
如狐狸尾巴、月亮升起的地方。
可見主人對田地的珍視。
月亮升起的地方?
這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二階廳笑了笑。
土地如此寶貴,需要精打細算。
於是村裏產生了一個特殊的職位。
田長!
田長多傑的父親是田長爺爺也是田長。
一早,多傑走到一間老屋前,用手尋找某個特殊的點。
當多傑找到這個點的時候。
便背靠牆壁眺望遠方。
不多時,太陽從山尖升起。
多傑手中拿著一本藏曆。
根據古老曆法,多傑在腦中運算,然後選出一個重要的日子。
田長需要管理的是水。
雖然麵朝當惹措湖。
但它是聖湖,也是鹹水湖。
無法用來灌溉土地,整個村子的用水,來自山上的融雪。
到了多傑推算的重要日子。
多傑隆重的換上盛裝。
對著村莊大聲的吆喝了一聲。
“(藏語)開耕咯!”
開耕節是春天的盛典,是開犁和播種前的慶祝和祈福。
各家把青稞酒集中起來,人們坐在村子的蓄水池裏。
聽著多傑總結上一年情況。
再說說來年的打算。
“(藏語)我們有兩百六十畝土地需要灌溉,我們要精打細算”
混在一起的青稞酒灑向天空。
狂歡開始了。
比一比誰的力氣大,把巨大的石頭放在蓄水池中間。
將石頭壘成一個石柱,係上哈達。
人們向田長身上拋灑糌粑。
為來年祈福。
人群中八十多歲的措姆心思卻不在這。
她再心係自己的雙胞胎姐姐。
旺姆。
旺姆是一名修行者,二十多年來獨自一個修行。
每天旺姆都要圍繞著聖湖轉一圈。
有時候累了,便靠在石頭上休息,眼睛卻依舊望著聖湖。
上一次和自己的姐姐見麵還是在半年前。
聽說姐姐的身體不好,措姆帶著自己做好的糕點來看望自己的姐姐。
兩個老姐妹訴說著各自的身體情況。
到了姐姐圍繞聖湖修行的時間,措姆便陪著姐姐一起在湖邊繞圈。
姐妹倆互相攙扶,在當惹措湖便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在這一刻,人和湖似乎形成了一體。
兩個老人也融入進了景中。
至此。
《第三極》第二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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