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查，說說你的想法。”永康帝問道。

    賈瑞想也不想便答道：“這個不難，不是已經抓住了個馬道婆了嗎？

    她幹這一行可有年頭了，多少也會認識幾個同行，想撬開她的嘴不難。

    通過她再抓到別人，讓他們繼續交代，等到抓得差不多了再發動全神京的百姓舉報！

    要相信群眾的眼鏡是雪亮的嗎！這樣一層層的抓下去，定然能將神京裏的巫婆神漢抓個十之八九。

    不過就難在兵貴神速四個字上。

    且還應該接著宵禁、最好能接著封城，限製人員出入，以免有人得了消息溜走。

    父皇，這可得需要大把人手，光靠城管衛那百十來人可不夠。”

    永康帝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也容易，讓王子騰抽調五千京營兵給你使喚。”

    “是，那兒臣這就去辦理此案？”

    “等等，還有劉釗劉钜兩個人，你若得空了也審一審，別人我信不過……”

    “是。”賈瑞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出。

    宮外的巫蠱要查，宮內的投毒弑父案當然更要查。

    “兒臣到有個法子，可以將兩件案子一起查，說不定還能有意外收獲……”

    順天府衙門。

    賈雨村這兩天都是在惶恐中度過的。

    永康帝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上朝了。

    但是對朝臣們隻是說身體抱恙需要休息。

    而劉釗劉钜兩位皇子被囚禁在大明宮中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皇子為了篡位要毒殺永康帝的傳聞也在悄悄流傳。

    看來，自己這一次押寶是押錯了啊……

    “賈大人，外麵寧國公求見！”

    “寧……寧國公？”賈雨村兩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快有請……”

    賈瑞這是被無罪釋放了？而且，無事不登三寶殿，賈瑞這是要替薛蟠的事來找場子了？

    來不及多想，賈雨村整了整衣冠便匆匆迎了出來。

    果然見賈瑞帶著倪二甄緒和一大幫城管已經進了二門往裏走了。

    賈瑞見了賈雨村抱拳笑道：“賈大人，許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賈雨村忙也陪笑回禮道：“國公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快往裏麵請~”

    賈瑞也不客氣，背著手在前頭走，直奔二堂而去。

    也不用賈雨村禮讓，自顧在主位上坐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賈大人坐下說話。”

    賈雨村便在椅子上坐了小半個屁股陪笑道：

    “聽聞寧國公奉恩旨在孝慈縣給高宗皇帝守靈，怎麽就回來了？一路辛苦……”

    賈瑞冷笑道：“哼哼！怎麽，你是以為我一輩子回不來了，有些事就可以任你施為？”

    賈雨村忙說道：“豈敢豈敢！國公爺聖眷優渥，怎麽能回不來？下官也……”

    賈瑞哈哈一笑重重的在賈雨村肩膀上拍了幾巴掌：“別緊張嗎，我逗你玩的。”

    賈雨村本就坐得靠外，差點被拍到地上去：“卻不知國公爺今日來順天府有何公幹？”

    賈瑞道：“嗨，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今次我是奉皇命回來查幾件案子的。”

    賈雨村的嘴角抽了抽，笑容也愈發僵硬起來：“原來是查案，卻不知有什麽用得上下官的？”

    賈瑞笑道：“嗨！說出來不怕賈大人笑話！

    有個案子涉及太廣，搞得我那城管衛衙門都該人滿為患了，故而想借寶地暫且一用，審幾個犯人。

    另外麽，也請賈大人旁審一則看我審的公不公道，二則麽，也請賈大人給我做個見證。不知賈大人能否行個方便？”

    賈雨村哪裏敢說個不字？忙道：“國公爺吩咐安敢不從，請國公爺自便。”

    “好，那我今日可要喧賓奪主了。”

    賈瑞說著往三尺公案後麵一坐，又對賈雨村道：

    “此案涉及一些機要事，還請你下頭其他人回避吧，就有勞賈大人委屈一回，做一次書記。”

    賈雨村哪裏敢不從，忙揮退了其他人，自己動手硯墨準備好了紙筆。

    “將巫蠱人犯馬氏帶上來！”賈瑞一聲令下馬上有人將五花大綁的馬道婆推了上來。

    “馬氏，神京之中你還認識哪些跟你幹同樣勾當的人？

    趕快統統招供出來，別讓我費事！不然我的手段你也知道！”

    賈瑞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嚇得一旁的賈雨村都是一哆嗦。

    馬道婆倒也配合，一五一十的都交代出來，姓名、大致年齡長相以及所住何處都說了出來。

    賈雨村忙提筆一一記下了。

    賈瑞又讓他抄錄了一份遞給倪二說道：

    “帶上幾個兄弟，各領一隊經營兵去將這些嫌犯統統抓來！家中的贓證也要細細檢查！”

    倪二答應一聲拿著名單抓人去了。

    賈雨村一臉蒙圈，這案子就審完了？這也忒簡單了吧？不就是抓了個神婆問了幾個人嗎？

    正在揣度賈瑞的真正用意卻聽賈瑞問道：“賈大人以為如何？”

    賈雨村忙說道：“國公爺審案幹淨利落，不怒自威，隻幾句話便嚇得嫌犯魂飛膽喪，實在是高！”

    賈瑞嗬嗬一笑：“將嫌犯夏守忠帶上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將夏守忠推了上來。

    賈雨村不由得一驚。雖然他並不認識這位昔日的六宮都太監，卻認得他身上穿的內監服飾。

    賈瑞弄個太監來是什麽意思？太監可是天子家奴啊！

    賈瑞示意賈雨村接著記錄，便問道：“夏公公，說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毒害皇上的？”

    賈雨村聽了這話不由得心頭一驚，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難道真的是劉釗要篡位弑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牽連……

    夏守忠跪在地上磕頭道：“國公爺，老奴都已經交代過了，便是永王殿下答應事成之後……”

    “住口！”賈瑞一拍桌案冷哼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

    我聽說問了你幾回你都是一般說辭，我也不問你了。今日便讓你瞧瞧我城管衛的手段！”

    夏守忠忙磕頭道：“老奴說得都是實情，國公爺就是問百遍千遍我也是這套說辭。”

    賈瑞也不理他，而是問道：“夏公公，你在宮中伺候多年，可知道禦膳房裏會做一道叫貂蟬豆腐的菜麽？”

    “老奴不知……”夏守忠不知道賈瑞這時候提起一道菜來是什麽意思。

    “這道菜在民間也有，隻不過換了個名字，叫泥鰍鑽豆腐，這你總該聽說過把？

    做法也很簡單，就是將一塊豆腐置入鍋內冷水中，再將幾條活泥鰍放在裏頭，加入作料後加熱。

    泥鰍怕熱，便要拚命的往豆腐裏鑽，直至死在裏頭。嘖嘖嘖，好殘忍呐！

    反正你現在招供的也是死罪，本官今天就讓你死得痛快點，也給你來個泥鰍鑽豆腐，如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