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福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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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洄出聲打斷:“福伯,你不用擔心我娘那邊,我已經想明白了,不該管的我不會再管的。”

    

    “好,好,好,姑娘你想明白就好,夫人那邊有老爺,怎麽也不會苦著少爺們的。”

    

    兩人正說著,門口不遠處一個小攤子前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隻聽那吆喝聲遠遠的傳了過來“儲物袋大甩賣啦,二手儲物袋,童叟無欺,二十靈石一個了啊。”

    

    隨著那吆喝聲起,周圍漸漸圍了不少人,看來,想要撿便宜的很多。

    

    “真的是完好無損能夠使用的儲物袋!”

    

    隨著第一筆買賣成功,那顧客喜滋滋的離去,圍的人頓時更多了。

    

    “姑娘,我也去看看,那儲物袋哪怕小一點,也太劃算了。”

    

    福伯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心,立刻全部被吸引過去了。

    

    “萬一剛剛那人是托呢?二手儲物袋,萬一都是些壞了的,那不是虧了?這種小攤子,實在不太靠譜。”

    

    贏洄不太願意,她沒給過福伯什麽東西,第一次買禮物,他想送他一個好些的。

    

    “那怕什麽,我當場打開看看,確定完好無損再付錢不就成了,福伯這麽大年紀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姑娘放心吧。

    

    那邊人多,太吵鬧了,姑娘你過去也不方便,就在這店裏看看東西,看上有用的就買,入門試也需要多準備些東西。

    

    我去去就回。”

    

    說著,看了贏洄的儲物袋一眼,贏洄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儲物袋裏,裝了兩件極品法器,在滄浪港,福伯親眼看到那裏的人囂張得偷儲物袋,害怕也有情可原。

    

    她有些無奈,心裏對福伯去買二手儲物袋這事十分抵觸,但是福伯太過堅持,擔心這麽便宜的儲物袋一會就賣光了,一個勁催促她。

    

    贏洄最終隻能同意了,正好趁這一會福伯不在,給他買些溫養的丹藥,他年紀大了,經脈都有些不暢,溫養一下,對壽元有利。

    

    福伯在這,肯定是不會同意她買這些東西的。

    

    從儲物袋裏拿了二十枚靈石,遞給福伯,老人家撒丫子就跑,生怕贏洄反悔。

    

    贏洄無奈又好笑地搖搖頭,看起了合適的丹藥。

    

    她在這看的認真,卻沒注意到外邊有喧嘩聲響起,直到一聲慘叫,將她驚醒。

    

    無他,這慘叫的聲音,正是福伯的。

    

    贏洄聽到那聲音,步子都僵硬了一瞬,整個人就好似突然墜進冰窖一般,冷的發抖,心好似被什麽堵住了一般,險些不能呼吸。

    

    卻又在一瞬間之後,將自己從這種恐懼當中,拉了出來,拔腿就向著門口跑去。

    

    隻見那原本熱鬧的小攤子前此刻一片淩亂,之前圍著的修士此時也都躲得遠遠地,讓贏洄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之人。

    

    花白的頭發,微微佝僂的身體,此刻靜靜地躺在那,胸口一個大洞正涓涓的往外留著鮮血,他的眼睛此刻仍然睜著,卻失去了光澤,隻有凝固的恐懼與不可置信。

    

    他的手中甚至還緊緊握著一個小小的粉色儲物袋,有些滑稽,卻刺痛了贏洄的眼睛。

    

    她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她發誓要守護的人,她上一世沒能保護好的人,在她重生而來,跟著她曆盡千辛萬苦之後,在她得了天大的機緣,以為很快就能夠一飛衝天,帶著福伯過上好日子的時候,就這麽死了。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甚至已經看不清躺在地上的福伯。

    

    她努力的眨眨眼,終於看得清楚了些。

    

    熟悉的灰色長褂,熟悉的帶著粗糙的雙手,最後的一絲僥幸,都沒有了。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似乎都在猜測著雙方到底什麽時候會打起來,甚至已經有人再預測,這個小小少女,能不能撐過對方築基修士一招。

    

    那些人生怕被波及到,均是離得遠遠地,但以贏洄的耳力,仍是聽的清清楚楚。

    

    她抬頭,看向站在福伯身前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女孩和她一般年紀,修為卻已經有煉氣六層。

    

    那年紀大些的青年,看著有二十三四,此刻正漫不經心的擦著長劍上的血跡。

    

    “這老色批和你什麽關係?”

    

    少女嬌喝一聲,聲音之中還帶著尚未散去的怒意,那聲音如銀鈴一般,說出的話,卻讓贏洄恨不得立刻割了她的舌頭。

    

    贏洄輕輕的合上福伯的雙眼,重新站了起來。

    

    眼中的仇恨全部斂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道:“他乃一直照顧我的家奴,不知他是如何冒犯了前輩,我在這裏,向兩位前輩賠禮了。”

    

    “哼,算你識相,他拿個粉色儲物袋,一看就不正經,悶著頭就往我身上撞,幸好衡哥哥及時將他殺了,不然,就要被這種人挨上了。

    

    你確實得謝謝我,讓這樣的奴才照顧,對你的名聲也有礙,如今衡哥哥幫你處理了,你要心懷感恩才是。”

    

    贏洄甚至能聽到自己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但是卻硬生生擠出笑臉來,故作震驚狀:“竟還有此事?他表現的一慣老實厚道,著實沒有看出是這種人,還是前輩有識人之明,不然……”

    

    說道最後,更是一臉後怕的模樣。

    

    “我剛剛還有些不舍,這畢竟是照顧了我幾年的奴才了,現下隻有慶幸。

    

    前輩看著和我年紀相仿,修為卻高我甚多,不知前輩可是來參加入門試的?

    

    不知能否告知姓名,等將來若是有幸也能拜入山門,晚輩再前去拜會前輩,好生感謝。”

    

    贏洄說的真摯,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對方信以為真,當真留下了姓名。

    

    “我叫蕭鈴兒,這是滄瀾家的越衡哥哥,受了家父所托,特意來陪我參加入門試的。”

    

    “我叫贏洄,出身南回,距離太微山十分遠,又是小地方,想必兩位前輩沒聽說過。

    

    這老奴到底跟了我許久,如今這麽死了,我心中有些憐憫,雖然是冒犯了前輩,還是想和前輩替他求個情,讓我將他屍體帶回去,好生安葬,全了這一場主仆情分。

    

    請前輩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