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串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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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了早膳,馬皇後就張羅人給朱雄英換衣裳。
“今日帶你去你舅舅家!”衣服拿過來,馬皇後親自幫朱雄英穿戴,“到了拿那,不許胡鬧!”
朱雄英臉上帶著幾分雀躍,“孫兒知道了!”說著,臉上忽然出現痛苦的神色。
“咋了?”馬皇後驚道。
“您,碰著孫兒傷了!”朱雄英委屈的低頭。
見狀,馬皇後又氣又笑,在他腦門上點了點,“你呀,就會裝腔作勢,就會欺負你祖母心軟。昨兒打你,俺都沒使勁兒,不然你以為你今兒能下床?”
朱雄英揉揉屁股,“可孫兒現在還疼呢!”
“那你別去了,在宮裏養著吧!”馬皇後道。
“別別別!”朱雄英趕緊開口,“一點疼孫兒還能忍!”說著,靠進馬皇後的懷裏,“難得皇祖母要出宮溜達,孫兒怎麽要陪著您老呀!”
“你呀,天生一張俏嘴!”馬皇後笑道。
吧唧,朱雄英摟著馬皇後,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孫兒的好話,隻說給祖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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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頂軟轎聽在殿前,賈貴昨兒被狠揍了一頓,現在還不能出來伺候。跟著朱雄英他們娘倆出宮的,是小太監福子,還有小順子。
另外,侍衛也換了一茬,不再是往日和朱雄英寸步不離的李景隆和傅讓。
這些人朱雄英也認得,兩個長得很相像的是已故楚國公廖永安家的子弟,廖鏞和廖銘。按輩分他們是廖永安的侄孫,他們的親祖父是德慶侯廖永忠。
雖然廖永忠在洪武八年因罪賜死,但老爺子對他的後人還不錯。先是讓廖永忠的兒子,也就是廖鏞和廖銘他爹襲爵,又給他們哥倆散騎舍人的勳職,讓他們宿衛宮中。
廖永忠之死,其實頗多疑問。
但歸根到底,是因為他當年幹了髒活。
當年天大大亂,老爺子名義上的主公,紅巾軍龍鳳政權的皇帝韓林兒被元軍擊敗,跑到了滁州。老爺子派廖永忠去接,接過半道上船翻了,韓林兒被淹死了。
須知,老爺子也是出身紅巾軍,當初他的官職等都是韓林兒這個皇帝冊封的。所以韓林兒一死,老爺子才真算得上龍騰大海。
除了他們哥倆,還有戰死的梁國公趙德勝之孫趙瑞。已故的寧河王鄧愈的孫子,鄧源等等。
馬皇後上了前麵的軟餃,朱雄英上了後麵這頂。
剛在轎子中坐穩,朱雄英掀開轎簾,對旁邊跟著的鄧源說道,“那個小李子他們傷的重不重!”
鄧源上前幾步,低聲道,“殿下,小李子讓他爹一杠子把腿打折了!”
“嘶!”朱雄英心中有些不忍。
“不過還好,聽說是落不下殘疾,今兒一大早臣還去他家看過!”說道此處,鄧源的臉上露出幾分古怪的笑意。
“你笑什麽?”朱雄英笑道,“有話快說!”
“臣早上去的時候,小李子胳膊下麵夾著拐杖,跟跟鐵拐李似的!”鄧源差點笑出聲。
他們這些勳貴子弟,年歲相當,平日在一塊都是狐朋狗友,相互之間十分隨意。
一想到那個場麵,朱雄英也忍不住笑起來,“傅讓呢?”
“傅三哥可慘了!”鄧源又道,“昨兒一回去,先被他老子一頓暴揍,丟了半條命。回頭又讓他大哥吊在房梁上,一頓皮鞭沾鹽水!”
“估摸著,沒個三倆月,他是下不來床!”
聞言,朱雄英歎口氣,這些人之所以被打得這麽慘,多少都因他而起。
想到此處,他摸摸身上,從腰間解下兩塊玉佩,遞過去說道,“這兩件東西,一件給傅老三,一件給小李子,回頭你親自送過去!”
見他說得鄭重,鄧源趕緊接了。
朱雄英繼續說道,“告訴他們是孤賞的,他們的老子兄長再要揍他們,就把這個拿出來!”
鄧源笑道,“他哥倆命好,殿下等於賞了他們一麵免死金牌呀!”
“下回你挨打,孤也賞你!”朱雄英白他一眼。
隨後,朱雄英勾勾手指頭,鄧源心領神會,湊近一些。
就聽朱雄英繼續問道,“聽說明月書院那什麽明月姑娘也抓進鎮撫司了?”
雖說他私自出宮的事,老爺子那邊下了封口令。可這些勳貴子弟,都是在宮中當職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早就清楚。
鄧源壓低聲音,“出事之後,臣還特意去看了。聽說呀,前腳進去,後腳就出來了!”
朱雄英大感疑惑,在老爺子那可沒什麽無妄之災的說法,為了不讓事傳出去落在民間,昨天在場的人可一個都跑不了。
但怎麽,那明月姑娘抓進去又放出來了呢?
此時,鄧源又小聲說道,“蔣瓛,親自給放的!”
頓時,朱雄英明白了。
朱標去那書院,就是去找那女子。蔣瓛要是不想死,就要保著那女子周全。
想到此處,朱雄英有些懊悔。
到底是何等傾國傾城閉月羞花的女子,昨日怎麽就沒留心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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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笑笑之間,鄭國公府已經到了。
早聽到消息的常茂,帶著兩個弟弟常升,常森還有家中一眾男丁,跪在門口迎接。
“臣等,叩見皇後!”
“臣等,叩見皇太孫!”
“罷了,起來!”馬皇後笑著從軟轎中出來,笑嗬嗬的拉起常茂,“毛頭啊,俺可挑你的理了!”
聞言,常茂憨厚的臉上露出幾分惶恐,“娘娘這是”
“早跟你說了,閨女落生之後報給俺看看,你當耳旁風,還要俺老婆子上門來!”馬皇後佯怒道。
常茂笑道,“娘娘,臣怎會忘了。隻是這孩子,生下來身子就弱,大夫說不能見風!”
“叫啥娘娘,都叫外道了,又不是在宮裏,叫幹娘!”馬皇後笑道。
前邊說說笑笑,朱雄英卻發現,二舅常升的兒子常繼祖,一條胳膊耷拉在胸前,用繃帶綁著。
“你這是?怎麽了?”朱雄英過去,好奇的問道。
常繼祖先叩首,“叩見殿下!”隨後,有些畏懼的看看他老子,沒有說話。
二舅常升過來,有幾分尷尬的說道,“這這小畜生不聽話,被臣打斷了手!”
“嘶!”
朱雄英倒吸一口冷氣,這些勳貴都什麽毛病,隻要孩子犯錯了,不是打斷腿就是打斷手。就好像,兒子不是他們親生的一樣。
“他犯什麽錯了?”朱雄英也有幾分好奇,“賭了還是那個了?”
“小畜生,自己說!”常升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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