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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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足底生雲”,並非傳說中仙人一般,騰雲駕霧,橫貫天際,朝遊北海暮蒼梧。

    一來沒法飛那麽快,二來是低空騰空飛行。

    法術源於效仿靈鶴,施展之後,如靈鶴一般乘雲飛行。

    這門“足底生雲”法術赫然出自《九老仙者府九侯先生底襟集》。

    那日,楚塵授童子籙後,許平道長就將《底襟集》傳授給了他。

    說起來,楚塵覺得道長肯定藏了一手,沒有全教給他。

    原因無他,裏麵沒有“脫衣解帶”術,也沒有其他進階法術。

    擺明就是一個刪減版。

    道長,你不講武德啊,說話不算數,說好不藏私,傾囊相授。

    楚塵心中怨念頗深。

    唯一讓他寬慰的是,《底襟集》中記載了許多法術。

    【法術:足底生雲】

    【靈符:乘雲符】

    【出處:九老仙者府九侯先生底襟集】

    【用甲馬兩個,上湧砂砂寫“白雲上升”四字,飛符兩道,祭六甲壇下,腳踏“魁罡”二字,左手雷印,右手鶴訣,取東東方氣一口,念鶴羽乘雲咒七遍,焚符二道,四十九日畢,欲遠行,先將甲馬栓在兩足,結印作用,隨即白雲騰架而起,欲止,開訣解甲馬而落地矣】

    【乘雲咒:諧請六丁六甲神,白雲碭羽飛逝神】

    欲施展這門法術,需繪製“白雲上升”甲馬、乘雲符,以及掌握鶴羽乘雲咒。

    上述施法條件中,“白雲上升”甲馬符是最麻煩的,需要祭煉四十九天。

    靈山派曆代精研此術,這才得以改善法術,將祭煉時間縮短成七天。

    足底生雲術算是《底襟集》眾多法術中比較容易煉成,又非常實用的法術。

    這些天楚塵除了采太陰太陽之氣外,下班後,其餘時間都在學習繪符。

    目前,他還在繪符入門階段。

    施展這門法術的白雲甲馬、乘雲符都是許平道長贈予的,算是新徒弟的福利,以後就得他楚塵自己自力更生,自己繪製靈符。

    繪符一道博大精深,各種靈符千奇百怪,著實需要花費一番苦功。

    楚塵目前隻掌握了五官符、脫衣解帶符兩種靈符。

    倒不是楚塵心思不對勁,而是心廟上顯現的法術,他更容易掌握,並且無需繁瑣的祭煉儀式。

    發現這個秘密後,他興奮了好幾天。

    廣淵鄉。

    楚塵、張秀才、黃富貴一行三人紛紛收了道術秘法,改成了徒步。

    “這鄧家老大,鄧老二怎麽了,昨兒還見到他們偷我家瓜?今兒怎麽就沒了。”

    “聽說山裏出了一頭吃人妖怪,把他們害了。”

    “真的假的?什麽妖怪啊?”

    “好像是一頭虎妖,長得那叫一個高大威猛,一出場,妖風陣陣,凶的恨,剛剛遭遇,淩空一巴掌就把鄧家兩小子給拍死了。”

    “好家夥,虎妖豈不是為民除害了?這兩小子,仗著有個當鄉長的老爹,橫行霸道,壞事做絕,一個個壞的流膿,活脫脫兩個流氓胚子,平日裏偷雞摸狗,順藤摸瓜,不是偷看人家小媳婦洗澡,就是調戲良家婦女,整日裏遊手好閑,坑蒙拐騙,這種人,衙門不收,天老爺收!”

    “就是!死了活該,我呸,什麽玩意!”

    “這兩混小子死不死我不關心,我隻擔心日後虎妖會不會下山吃人。”

    “沒錯,這話算是說進我心坎了,你說,這虎妖會不會吃人上癮,時不時來打個牙祭,那我們可就慘嘍。”

    “虎妖不下山我也害怕,以後都不敢出門了。”

    “太嚇人了!”

    ......

    廣淵鄉,鄧家門前,鄉民們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討論著今天村裏發生的事。

    一個個幸災樂禍之餘,不免生出擔憂之心,神情頗為複雜。

    楚塵、張秀才、黃富貴三人是修行之人,都有道行修為在身,耳力不俗,老老遠就聽到了鄉民的議論。

    三人不動聲色,聽得都非常仔細。

    此番,向新安鬼神都管司報案者,赫然是廣淵鄉鄉長鄧鐵劍,遇害者是他唯一的兩個兒子。

    鄧鐵劍乃是軍伍出身,曾經是青州軍精銳,深受軍中將領賞識,被軍中某位將軍收為親兵,頗受器重。

    後來,鄧鐵劍負傷了,加之年紀也大了,不適合繼續留在軍中,於是選擇了光榮退伍,回到了老家廣淵鄉。

    鄧鐵劍憑借著不俗的武道修為,加之軍中貴人的暗中相助,一番運作之下,沒過幾年,鄧鐵劍就成了廣淵鄉鄉長,掌一鄉之政務,成了活脫脫的土皇帝。

    說起來,鄧鐵劍本身並無惡習,並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勢欺壓當地百姓,為人正直,頗有軍中好漢的氣度風範,在十裏八鄉也是出了名的。

    然而,虎父出犬子。

    鄧鐵劍早年投身軍務,誕下兩個兒子鄧大郎,鄧二郎後,他沒空管教,留給妻子、父母雙親照料。

    鄧父、鄧母,妻子對他的兩個兒子極其寵溺,恨不得將其捧在手心裏,慣壞了。

    鄧大,鄧二在長輩的寵溺中長大,人自然而然長歪了,平日裏跟著地痞流氓混,紈絝作派,十裏八鄉的村民鄉民無不戳脊梁骨。

    鄧鄉長退伍回家後,看見兩個兒子成了這副鬼樣子,心裏自然是又氣又恨。

    每每兩兄弟闖禍,鄧鐵劍都恨不得將兩個混小子當街打死算球。

    可惜,鄧鐵劍也隻是想想而已,終究是舍不得下手。

    他隻有這兩個兒子。

    從軍負傷後,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這兩個兒子再如何不堪,那也是他的親生骨頭。

    鐵骨錚錚的鄭鐵劍每次都是紅著臉,帶著兩個兒子登門道歉,丟盡了顏麵。

    楚塵、張秀才、黃富貴三人很快來到了鄧家府宅前。

    門前,有鄉吏、民兵進進出出,頗為忙碌。

    不時地,府內傳來女子淒厲的哭泣聲,那真是嚎嚎大哭,聞者傷心。

    三人剛剛來到門前,宅子內,一道身穿勁裝的中年男子疾步匆匆走了出來。

    男子麵如刀削,神情剛毅,左邊臉頰有一道猙獰的傷疤,並不醜陋,反而莫名有股威嚴與肅殺之氣。

    旁人一看便知,此人出身軍伍。

    赫然是廣淵鄉一把手,鄧鐵劍。

    “諸位仙師,你們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