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是狼和狗的種族特長，阿托更是具備著四星搜尋天賦，自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理論上剛剛擦肩而過阿托就應該記住了孟龍的味道。

    但無論訓犬還是訓其他野獸，那些受訓生物大多數時候並不是真正能聽懂話語，而是通過獎勵和懲戒進行反複訓練養成的條件反射，形成了一個個指令觸發的‘技能’。

    雖說阿托剛剛表現得很有靈性似乎能聽懂人言一般，但夏旭也沒真抱希望純話語交流，還是打算弄點追蹤物來觸發‘指令’。

    不過很顯然，他真的低估了阿托的智商。

    普通聰明些的狗都能達到幾歲兒童的程度，更別提是阿托。

    作為三個頂尖天賦、而且還都是需要極強技巧性的天賦，沒有一顆聰明的頭腦可不行。

    “汪。”

    阿托鎮定的叫了一聲，甚至還看了一眼孟龍離去的背影，又立刻抬頭仰望夏旭，似乎在詢問要不要現在就追上去。

    “真能聽懂？”

    夏旭驚疑不定，一時間不確定阿托到底是在遵循訓練時吠叫指令還是真的聽懂了，又試探性的道：“再叫一聲，停一下，然後接著叫一聲。”

    阿托：“汪……汪！”

    “我擦。”

    夏旭驚為天人：“阿托，你該不會是成精了吧，建國以後可不允許……”

    哦，忘了這是海藍星，那沒事了。

    ……

    “走，阿托，展現你實力的時候到了，能跟上剛才那人就有重大獎勵，保證是個大驚喜。”

    稍微等了一會兒，夏旭拍了拍阿托的狗頭站了起來。

    阿托也不負眾望，垂著頭嗅著地麵，利索的一馬當先，領著夏旭就往警犬訓練基地外而去。

    同樣是追蹤類型的天賦，阿托的搜尋和楊博文相比明顯又有些不同，楊博文是擅長尋找線索和跟蹤別人，但阿托顯然依靠的就是嗅覺。

    而且這絕不是單單嗅覺好這一點，畢竟其他狗的屬性夏旭又不是沒看過，別說四星搜尋，連個一星的搜尋天賦都沒顯露出來。

    這也就說明了同族普遍具備的平均值生理能力是不會算作天賦的，狗的嗅覺相對於人類而言普遍很強，但很多與自己同族相比就平平無奇了。

    天賦這玩意所指的不就是與同族之間的差異性麽，自然隻能橫向對比，否則人類和螞蟻比智商，個個都是百星超人。

    由此可見，阿托的搜尋天賦肯定不止是單純的犬類強嗅覺。

    除非說它的嗅覺在同類裏都強到了四星程度，否則應該會更具技巧性，或者是有其餘方麵的特長側重、比如擅長分辨味道、記憶味道、細微分析乃至思索等等。

    夏旭為了不引起警覺和正麵衝突刻意等孟龍離開了片刻才動身，但沒用多久就追上了慢悠悠走路的孟龍，遠遠的尾隨在了後麵。

    隻是孟龍走出警犬基地所在的這條路、來到轉角的路口後就直接帶著自己買的德牧進了一輛白色麵包車，等等夏旭慢一步趕到時早已經隻剩下一個車尾影。

    “阿托，你行不行？”

    夏旭拿出手機趕緊對著車尾的牌照拍了幾張照片，隨後才低頭看了眼阿托。

    這個他其實有點心理準備，城市裏出行哪有不坐車的，實在追不上他就打算讓老楊去找人了。

    正常警犬追蹤上了車就很難再追到，開車速度太快，很容易丟失氣味源，警犬也上車的話又很難嗅到目標的味道。

    “汪。”

    阿托聞言後回頭叫了一聲，再次往前走，牽引繩連帶著夏旭往前拖，不過並沒有太用力，堪堪繃住繩子往前拽的樣子。

    “行，那就跟上去看看。”

    夏旭左右打量，費了點功夫才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得虧有輛出租車載客到這邊後不願意放空回去又看這裏人多就留了下來，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可等他攔截到車時也已經連白色麵包車的尾氣都吃不到了。

    “去哪？”

    司機師父一邊發車啟動一邊看著後視鏡。

    “先往前開吧。”

    夏旭說著，車輛隨之起步。

    等來到這條路的盡頭交匯口，夏旭低頭看向阿托的狗頭：“往哪走？”

    “你問我往哪走？”

    司機師傅大概是以為夏旭在問他，都聽懵了。

    夏旭趕緊解釋：“不是，我在問狗。”

    “？？？？”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司機瞬間化身黑人問號臉——臉色也確實黑了：“你指桑罵槐呢，去哪還問狗，一條狗還能聽懂你的話和指路？”

    “汪。”

    阿托叫了一聲，右前爪拍著後座右側打開的車窗窗沿。

    “……他大概是在說右轉。”

    夏旭幹笑了一聲，不確定的說著。

    “隨便拍一下加碰巧叫了一聲就是指路啊，行唄，我今天能開到你破產。”

    這司機倒也不是真的很生氣，語氣其實還是以開玩笑居多，但也稍稍有點賭氣的成分，麻溜的開車右轉。

    又是一個十字路口……

    “汪！”

    “直走。”

    “汪！”

    “繼續右拐。”

    “汪！”

    “師傅，這次好像是往左。”

    連續幾個路口過去。

    “你這狗子莫不是成精了吧？還是故意訓練來耍人玩的？”

    一開始還不信邪的司機現在滿臉見了鬼的表情。

    狗亂叫和動爪子什麽的很正常，但這全程沉默，隻在拐彎的時候不多不少叫喚一聲就有點邪門了。

    再加上爪子拍的方位，真的和在指引方向一樣。

    “哈哈，跟您開玩笑呢，你剛剛不看到了嘛，這狗可是我從警犬基地花大價錢買的淘汰警犬，聽到指令就會叫。”

    夏旭也不願節外生枝的解釋，打了個哈哈。

    “原來是這樣，那這狗子也挺聰明聽話，說叫就叫，不讓叫的時候一聲不吭，恐怕要上萬吧？”

    一貫健談的出租司機接上話題，終於感覺進入了自己的節奏，笑嗬嗬的道：“我兒子最近也琢磨著買條狗養，可惜聽說已經在朋友那定了，希望也能像你這條一樣聽話點。”

    “哦？買的什麽品種？”

    “好像叫什麽哈士奇，洋狗，其實照說回鄉下弄條哈巴狗挺好的，他非要我在什麽哈士奇和阿什麽撕家裏挑，我聽後麵這個感覺不是太安分就選了哈士奇。”

    “……那您的希望大概是沒戲。”

    夏旭將到口中的這句話咽了下去，明智的選擇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