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靖宇——”
    “別動，幫你穿好。”
    “你滾啦。”
    床前台燈昏暗，女孩往被子裏鑽，悶悶的聲音裏夾雜著羞赧。
    她連著踢了蘭靖宇好幾下，發現他身上暖和，又把腳貼在他推上取暖。
    “腳怎麽這麽涼？”蘭靖宇把她抱進懷裏，拉低被子，讓她露出腦袋，低頭幫她捋開了發絲。
    “還不是怪你，我棉拖鞋在箱子裏呢。”
    蘭靖宇想了下，夾著她腳焐著，說：“怪我，忘記了，光顧著跟你鬧了。”
    黎櫻撅嘴，往他懷裏鑽，“渾身都冷，這房子暖氣不足。”
    蘭靖宇用唇瓣感受了下她額頭溫度，確實涼絲絲的。
    “弄暖氣工程太大，明天讓人送油汀上來。”
    “嗯……”她輕輕應著，說：“睡不著，你調個電影看看。”
    “睡不著咱們可以辦其他事。”
    “我勸你閉嘴。”
    “好唄——”很欠揍的遺憾語氣。
    ……
    前院
    最大的那間房間，燈還亮著。
    宋襄穿著針織衫坐在台燈下，麵前是筆記本電腦，正皺著眉思考。
    嚴厲寒洗完澡出來，用指節敲了敲她的腦袋。
    “還沒想出解決方案？”
    宋襄抬頭看了他一眼，撇撇嘴。
    他在別的地方跪了，總能在其他地方站起來。
    比如，工作。
    她總是追不上他。
    北北在旁邊睡覺，倆人說話就比較輕。
    書桌靠著床放，他坐在床沿，就正好在她身邊。
    “百萬名師在眼前，確定要苦思冥想？”他挑眉看她。
    宋襄聳肩，骨頭很硬。
    她挪了挪位置，背影對著他，“我不著急，明天跟我爸爸打視頻電話也一樣。”
    嚴厲寒嘴角輕揚，從後麵抱住她，“一有事就回去找爸爸，你讓你爸爸怎麽想？”
    宋襄幹脆合上電腦，“誰讓你拿喬，有點文化就了不起了，嘖。”
    她站起身，去看了下北北，抬著下巴看他，“你等著吧，我還有兒子，長大了肯定比你有文化。”
    嚴厲寒點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麵，“行。”
    宋襄開玩笑的，見他真有點情緒，背著手走過去，彎腰湊近看他。
    “我看看，有沒有難過得流眼淚？”
    嚴厲寒掀著眼皮看她。
    四目相對，她笑著，他很平靜。
    忽然，他表情鬆動，快速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宋襄早料到他有這手，還是沒站穩，剛跌到他身上就被他抱著滾進了床裏麵。
    動靜不小，北北都哼了一聲。
    她嚇了一跳，想起身看看，又被按著肩膀壓下去。
    “寶寶醒了……唔！”
    唇被堵住，鼻息間都是男士沐浴乳的冷香。
    宋襄惦記著北北，掙紮了兩下，男人追著她的唇，在她嘴角輕咬一下。
    “認真點，別總想著那小壞蛋。”
    宋襄嗔了他一眼，扭動身子，避無可避，輕歎一聲，還是去回應他。
    房間裏好暖，他剛洗完澡，身上燙燙的，帶著她也覺得身體發熱。
    被子被拉開，蓋住彼此。
    她整個人都躺在了他的陰影之下，領口剛被解開，忽然，清晰的嬰兒哭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