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京郊某武道館
    四樓會場，場內隻有兩人。
    彭楊見李安心換好衣服，轉身去檢查館內各項措施是否安全。
    “你一個月來兩次，按照日期，應該明天才來，怎麽提前了？”
    彭楊是李安心的柔道老師，他對李安心也有所了解，知道她對時間把握很嚴苛，一般不會提前。
    道場上，女人長發高紮馬尾，一身白色道服，赤腳走近，麵容一貫的蒼白，與道場顯得格格不入。
    “明天和一個小朋友有約，不想拖到後天。”她淡淡地道。
    “你還和小朋友玩？”
    “嗯。”
    彭楊知道她不愛多說，言歸正傳，說：“其實你可以調整頻率，一個月來一次就夠了，想要強身健體，瑜伽更適合你。”
    李安心做著準備運動，轉頭看他，“我練得不好麽？”
    彭楊笑了笑，“不，論天賦和刻苦，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學生。不過，你身體太弱了，練這個，如果程度把握不當，很容易雪上加霜。”
    李安心：“所以我要你教我最有用的，我的身體，學那些花裏胡哨的沒有意義。”
    彭楊點頭，心裏卻開始回憶。
    這位李三小姐初來時不停咳嗽，他都懷疑她能咳死，結果幾年下來，他別的學生都沒了，隻有她堅持了下來。
    她不學別的，隻學最凶狠的。
    他記得第一回上課，他教她基本功。
    這位祖宗麵無表情地問他一句，“這招能弄死敵人麽？”
    他不記得當時什麽心情了，現在想起來，再抬頭對上年輕女人淡漠冷冽的眼神，他還是能背脊一涼。
    幸好，老天隻給了她黛玉身子，這要是給她一副正常人的身板，魯智深估計都幹不過她。
    “可以開始了。”李安心道。
    “好的。”
    彭楊走上前，開始全神貫注。
    ……
    一樓
    拳擊館
    少年揮汗如雨，手下力道凶狠，打得陪練節節敗退。
    一聲刺耳的哨鳴。
    雙方停手。
    教練扒開圍欄走上去，笑道：“黎少，休息一下吧。”
    少年應了一聲，撕下拳擊套，摘了頭上護具，目光掃了一眼角落裏的陪練，淡淡地道：“給你雙倍獎金。”
    “是。”
    他轉身走下擂台，旁邊已經有人在等著，紛紛遞毛巾和水過去。
    好友紀宗翰在原地等他，見他過來，收了手裏的遊戲機，吹了聲口哨。
    “狀態不錯啊。”
    黎晉川仰頭喝水，丟開瓶子，姿態放鬆地坐下，“還行。”
    “打那麽狠，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
    紀宗翰湊過去，嘖嘖兩聲，“我剛才離得遠，瞧錯了，現在看，你好像是挺高興的？”
    少年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嘿，被我說中了？”
    紀宗翰舒了口氣，雙手枕在腦後，“高興，還那麽大火，我分析一下啊，你這屬於是想什麽東西久了，驟然到手了？”
    他想了想，說：“就好像我追許依依那會兒，嘖，感覺快到手那兩天，我他麽每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嘖嘖嘖。”
    黎晉川看著場中，額前碎發微垂，勾唇道：“少拿我跟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