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喝了口茶，微微笑著，玩笑道：“主要是吃食，我爸對茶興趣也就了了。”
    霍硯之眼裏略有笑意，口吻輕鬆，“那我上次是送錯了，應該帶兩盒叉燒回來。”
    他說著，起身拿了兩盒禮盒過來，隨口說：“這次湊巧，應該是對了。”
    李安心看了一眼，是兩盒港式酥餅。
    “多謝。”
    “小事而已。”
    倆人圍爐煮茶，隨意地說著帝都最近的大小事。
    李安心赴約，是因為霍硯之有請，來前她也估算過霍硯之的意圖，隻是猜了幾個都覺得不太要緊，正等著霍硯之主動開口。
    正聊著，手機震動。
    她隨手拿起開了一眼。
    黎晉川發來的。
    ——在哪兒？
    李安心心裏一動，如果不是霍硯之在，她會輕笑出聲。
    他實在黏人，這樣的消息一天要發三四條。
    她快速回複：見客。
    黎晉川：男的女的？
    李安心抬頭看了一眼霍硯之，想了下，回複：男。
    對麵果然沒再追問，必定是怕她不快。
    李安心收了手機，繼續跟霍硯之說話。
    男人喝著茶，口吻隨意地詢問：“男朋友？”
    霍、李兩家說起來是世交，卻沒有明顯的紐帶聯係，新一輩已經有了資源爭奪，未來如何尚未可知。霍硯之自然也不在李安心的信任範圍之內，實話也就不會有。
    “不是，一個朋友而已。”
    霍硯之點頭，抿了口氣，“倒是叫我嚇了一跳。”
    李安心端茶杯的動作一頓，捕捉到他這話裏的不對勁，抬眸，對上了男人不加掩飾的眼神。
    他給她加了茶，說：“回京數日，一直沒有機會見你，一直在等，確實是有事。”
    李安心喝不下茶了，單手搭在椅柄上，說：“以你我兩家的交情，如果有事，可以直說。”
    “事關兩家，但更事關你我。”
    李安心默了默。
    霍硯之並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兩年前你說尚不考慮婚姻，現在還考慮麽？”
    李安心不知該如何說了。
    霍硯之掐的時間可真好，她剛和黎晉川在一起，他就出現了。
    “硯之，你我也算一起長大，我是什麽人，你應該清楚，論起婚姻，我李安心不是良配。”
    霍硯之不慌不忙，說：“如果是普通婚姻，你跟我，都應該不算良配。”
    他起身去給茶壺添水，回來時給李安心拿來一碟點心。
    李安心為了緩和氣氛，拿了一塊，卻覺得沒什麽味。
    “我們年紀相仿，都到了該結婚的年紀。”霍硯之坐下，繼續說：“霍、李兩家的關係也到了該進一步的時候。”
    他看著李安心，又道：“當然，你也是同輩中我最欣賞的女性，沒有之一。未來如果是你我攜手，我相信對我們彼此來說都是愉快的事。”
    他說的平靜，仿佛談判。
    同樣的談話，兩年前也有過一次。
    李安心那時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欣賞他開門見山的態度，心裏想著，如果一定要結婚，選這樣的人倒是可以接受。
    可是現在，她對他就隻有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