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藥術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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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牧北來到浦雲城。
他的家在這裏。
沒有第一時間回牧府,他來到浦雲城的萬寶堂。
萬寶堂是浦雲城最大的藥鋪,藥品最是齊全,但凡浦雲城的人都知道,隻要在萬寶堂買不到的藥材,浦雲城其它藥鋪便也絕對買不到。
最主要的是,萬寶堂有一名見習煉藥師坐鎮,這使萬寶堂的名氣盛得很。
十二天前,體內九色異劍顫動,使他腦海中多出許多東西,其中有一篇丹道法門,名喚《玄世藥典》,內裏記載有數不清的藥譜丹方,堪稱丹道之瑰寶!
朝浦雲城趕回的這十數日,他參悟玄世藥典,受益良多,不僅掌握了許多神奇的丹藥之道,更於其內尋出了可讓經脈重塑的丹方!
此番他來萬寶堂,便是看看這裏是否有丹方內所需的藥材。
《一劍絕世》無比神秘,縱然經脈破碎亦可修煉,但,那卻僅限於武道階段,若想踏入元道,繼續往下修煉,就必須得具備完好經脈。
否則,他將永遠隻能止步於武道層次。
“可有玲瓏玄參、地心靈髓和閻靈金蜈?”
他詢問一個櫃台夥計。
重塑經脈的丹方需要三種藥材,正是玲瓏玄參、地心靈髓和閻靈金蜈。
“玲瓏玄參正好有一株,地心靈髓和閻靈金蜈是什麽?”
夥計微愣,他在萬寶堂幹了五年了,還從未聽說過地心靈髓和閻靈蜈蚣這等藥材。
牧北微喜,地心靈髓和閻靈金蜈沒有,有玲瓏玄參,那也是大收獲了。
隻是,當他詢價之後,卻又高興不起來了。
足足需要十萬兩!
十萬兩,就算四大家族的族長,也不見得能輕易拿出來。
他與宗門坑了彌少秦後平分收獲,得到五萬銀票五百培元丹,以五百培元丹,之前半月,他已重修到煉肉巔峰,剩下的五萬銀票卻不足以購買玲瓏玄參。
“早知道,就向彌少秦多要個十萬兩了。”他心中微歎,隨即對夥計道:“算了,來些斷續膏、熾陽草、縷罡果……”
玲瓏玄參暫時買不起,他便準備為自己配置一些淬體的藥材,以行藥浴。
修行最初的武道階段,合適的藥浴可大幅度提升修行速度,讓實力更強。
這淬體的藥方,亦是在玄世藥典中所得,總共三十六種藥材,這些藥材比不得玲瓏玄參那般昂貴,卻也不便宜,夥計核算後,一副就得三千兩。
“得賺些錢才行。”
他自語。
後續修煉,淬體藥浴還需不少,所需銀兩極多,而玲瓏玄參更是需要十萬兩,不賺錢怎麽行?
“您稍等!”
負責這個櫃台的夥計熱情道,立刻去取藥了。牧北購置的藥材不少,他能得到不少提成。
幾乎是這同一時間,一個少女扶著一個老者,急衝衝走進來。
少女白裙搖曳,生著好看的鵝蛋臉,明媚漂亮,最主要的是,帶有一股極其不俗的華貴氣質。
老者身著灰袍,捂著臂膀,膀處有兩個朝外泛血的小孔,紅中帶青,附近皮膚有蚯蚓狀隆起。
其腳步虛浮,神情很是痛苦。
“快請你們的見習煉藥師出來救人!”
少女朝一個夥計喊道。
夥計見少女衣著氣質不凡,不敢怠慢,連忙去請人。
不多久,一個身著丹袍的消瘦中年隨夥計走了出來。
“魯大師!”
見著丹袍中年,萬寶堂裏,許多人麵露尊敬之色。
牧北知道這人,魯雲明,萬寶堂的見習煉藥師,在浦雲城算是小有名氣。
畢竟,如同浦雲城這樣的偏遠小城池,一個見習煉藥師已是十分不俗了。
“魯大師,他不幸被碧鱗蛇咬傷,還請相助。”
少女連忙扶著老者上前。
魯雲明一眼便看出少女身份不凡,態度很熱情,檢查了下老者的傷口,笑道:“確是碧鱗蛇所傷,這不算什麽,以元陽草和天心花碾碎內服,片刻便毒消。”
說著,他吩咐夥計去取藥。
也是這時,一道聲音響起:“以這兩味藥內服,最多三刻便斃命。”
開口的,正是牧北。
“你是什麽人?敢質疑我的藥術!”
魯雲明看向牧北,臉色極其不悅。
“我是什麽人與質疑你的藥術,有關係嗎?”
牧北道。
魯雲明臉色一沉,喝斥道:“淺薄無知的東西!但凡懂點藥理的人都知道,元陽草和天心花是治療碧鱗蛇毒的上佳之選,你一個連基本藥理都不懂的愚蠢小兒,敢這般大放厥詞,簡直混賬!”
牧北掃了眼魯雲明,看向少女道:“我有正確法子可救這老前輩,隻需簡單付我點診金便可。”
他需要錢配置藥浴和購買玲瓏玄參,魯雲明的法子又明顯不行,所以他才插言。
聽著牧北的話,魯雲明大笑起來:“我道你是怎麽回事,原來是想騙取診金!”
牧北沒有搭理他,隻是看著少女。
少女頓了頓,問牧北道:“請問公子,你方才稱,元陽草和天心花內服,最多三刻斃命,這是何道理?”
牧北的話讓她有些在意。
“因為,咬傷他的根本就不是碧鱗蛇,而是炙瘟蟒。元陽草和天心花治療碧鱗蛇毒完全沒有問題,可用來治療炙瘟蟒毒卻是雪上加霜,隻會讓傷勢更加惡化。”
牧北道。
“炙瘟蟒?!”少女臉色微變,炙瘟蟒極為罕見,毒性比碧鱗蛇強出數十倍:“可是,當時咬傷寧伯的確實是碧鱗蛇,我不會看錯的!”
“單從外表判斷,炙瘟蟒與碧鱗蛇沒什麽區別。但,碧鱗蛇所傷,牙孔當是圓潤規則,而炙瘟蟒,因毒牙上有細小倒刺,其牙孔便會有極輕微的穿裂破損。”
說著這話,牧北指向灰袍老者臂膀上的傷口:“這便是被炙瘟蟒所傷的標誌。”
少女聞聲看去,老者的傷口果真有些輕微穿裂,不專注看根本發現不了。
魯雲明也發現了,臉色變了變,冷哼道:“僅憑這點,不見得就能證明是炙瘟蟒所傷,或許是這位小姐最初為他處理傷口時所造成。再則,炙瘟蟒何其罕見?百年難遇一條,怎可能恰巧就被這位老前輩碰上了?”
牧北看向魯雲明:“煉藥師療傷救人,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而非概率猜測,魯大師如此言語著實讓人詫異,這見習煉藥師頭銜,莫不是騙來的?”
魯雲明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暗道自己方才草率失言了,不過隨即又冷聲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說,這老前輩是炙瘟蟒所傷,難不成憑你還能醫好?”
炙瘟蟒毒霸道無比,就算一品煉藥師也束手無策,一個毛頭小子能治好?
牧北沒有搭理他,隻是看向少女:“可願一試?”
少女遲疑了一下,道:“那便麻煩公子了。”
牧北所言頭頭是道,很難讓她不信服。
牧北點了點頭,對旁邊一個夥計道:“取金錢草和赤血蕊來,再帶一盒銀針。”
夥計不知當不當聽從,看向魯雲明。
“拿來給他!”魯雲明看著牧北,冷冷的道:“憑你一個黃毛小子,若能治好這位老前輩的傷,我魯雲明當眾自抽兩個耳光,再將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夥計很快取了金錢草、赤血蕊和銀針來。
牧北不慌不忙的接過,各自取了些金錢草和赤血蕊,喂給老者服下。
隨後,他取出一支銀針刺入老者百會穴,手背於老者腹部輕輕一拍。
老者微微發顫,直接噴出一口汙血。
隨著汙血噴出,老者傷口處的蚯蚓狀隆起快速散去,血水不再外溢,臉色也恢複正常。
“寧伯,你怎麽樣?”
少女連忙問道。
老者做了個深呼吸,緩緩開口道:“好多了。”
這話一出,萬寶堂內,眾人齊齊露出驚容。
老者剛才的狀況不容樂觀,可牧北僅是抓了些金錢草和赤血蕊喂下,甚至都未磨碎,而後又隨意紮了一針拍了下老者腹部,老者竟就好了!
魯雲明更是滿臉震撼,真是炙瘟蟒所傷?牧北能化炙瘟蟒毒?!
這怎麽可能?!
少女也是不可思議,不過隨即便向牧北道謝。
老者一起行禮:“多謝公子相救,老朽感激不盡!”
牧北點了點頭:“你體內的毒還未完全拔除,需得三日後再行一次針療方可痊愈。”
少女想了一瞬,道:“三日後,我們在天鳳樓的天字閣宴請公子,公子你看如何?”
天鳳樓是浦雲城最頂尖的酒樓。
“可以。”
牧北道。
少女道謝:“有勞公子了。”
說著,她取出一張銀票遞給牧北,赫然是一萬兩:“這是診金,請公子笑納。”
牧北點頭,收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這一萬兩對普通人家是筆巨款,但對少女而言卻不算什麽。
隨即,他看向魯雲明,似笑非笑的道:“你方才稱,我若能治好這老前輩的毒傷,便當眾自抽兩個耳光,再把腦袋摘下來給我當球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