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兒，楚嘉言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些，紫色眸子裏還染上一層陰鬱。
    他的聲音沉沉，“你去追小板栗和小花花後，我就與妮妮按你說的逃離，保護拿到的清靈珠完成比賽。”
    “不過因為你的消失，我與妮妮多少都有些煩躁，索性在海底大肆破壞發泄，免得我們一直憋著氣兒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這點溫久是讚同的，她知道楚嘉言和斯蒂芬妮的心理一直都不太健康。
    雖然兩人平時在她麵前表現是很友好和善的，但他們在克洛諾斯星上學的時候就在黑市接單。
    她倒是不常去黑市，卻也有聽喬詩詩說過一些黑市的事。
    像是楚嘉言和斯蒂芬妮在黑市殺手榜爭第一，還有斯蒂芬妮常去黑市競技場參與角鬥等等。
    足以說明，這兩個人仍是需要通過這些相對黑暗的方式來發泄的。
    不過她並不在意，隻要楚嘉言和斯蒂芬妮不幹違法的事就行，黑市的那些都是在聯邦的默許之下存在的。
    所以比賽期間，她當時做出在眾人看來是飛蛾撲火的事後，楚嘉言和斯蒂芬妮的負麵情緒都達到頂峰。
    兩人需要宣泄也很正常。
    她歎了一口氣，“那時事發突然，我實在是顧不上照顧你和妮妮。”
    “沒事，我們理解，”楚嘉言聳了聳肩，“可理解歸理解，我們也得想辦法控製好情緒。本來打砸一通後，我和妮妮就逐漸冷靜下來了。”
    “尤其是在發現紫色清靈珠的時候，我倆都商量好要帶著紫色清靈珠，去尋一處僻靜的位置等著比賽結束，沒想到群英閣參賽小隊會忽然出現發動攻擊。”
    前麵的戰鬥，溫久聽賀安娜說過一些，與楚嘉言講的是差不多。
    但談及後麵，作為當事人的楚嘉言，要知道的古怪之處就比賀安娜多多了。
    “祝有蘇第一次出現異樣，是在我們把她的機甲打到快要損毀的時候。她突然解除了機甲，用肉身和我們作戰。不僅反應、速度、戰鬥力都得到了提升，連她異能的威力也變得更猛。”
    “也是因為這樣，才使得我的機甲被她打到全毀爆炸。幸好我及時脫離了機甲，不然爆炸的時候肯定會被炸到的。也讓我注意到祝有蘇十分詭異，開始觀察分析她的不對之處。”
    “然後我就發現，她的戰鬥方式也出現了變化。和我從前在育苗基地的時候，看那些導師教學戰鬥的一樣。”
    聽見楚嘉言這樣說，溫久的眉眼間多了一絲冷意，“我晚點會去翻看比賽錄像的。”
    當初前第三軍區抓了無數小孩做實驗，用來培養小孩的基地自然不止一處。
    她沒在育苗基地見過祝有蘇，不代表祝有蘇不在別的基地。
    可如果祝有蘇也是實驗品之一，受盡苦難之後，為什麽還會站在蘇勒馬伊之神那邊?
    嗯......也不排除是被蘇勒馬伊之神成功洗腦了。
    溫久想了許多，繼續聽楚嘉言說。
    “雖然祝有蘇的戰鬥方式有了變化，各方麵能力也有顯著的提升。但我和妮妮依然能應付過來，畢竟我們也是接受過育苗基地的訓練的，對於育苗基地教的戰鬥方式再熟悉不過。”
    “直到她對妮妮用了暗係異能，那股讓我熟悉又惡心的氣息無邊蔓延。我感覺我的頭腦在漸漸不受控製，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而且她還趁著我們近身搏鬥的時候，說了一些讓我產生自身懷疑的話語。最終，我控製不住產生了異變。”
    楚嘉言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有些許的愧疚之色。
    他已經盡力控製自己了，奈何那股氣息太能刺激他，讓他還是當著千萬人的麵，暴露出了最不堪的模樣。
    他倒是不怕自己被眾人嫌棄視為怪物，可他害怕他的爺爺會看見那一幕擔心，也害怕自己拖累了溫久他們。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我聽守衛說了，接下來會讓我退賽。不過即使他們不主動提，我也會選擇退賽的。”
    溫久一巴掌猛地打在楚嘉言的後背上，“你發什麽癲呢?誰讓你退賽了?當初說好了要拿第一名，你現在想反悔毀約了?”
    楚嘉言眨了眨紫色的眼睛，“我沒有，我隻是擔心我的存在會影響你們。”
    “影響個錘子影響，再敢說退賽，我就跟你絕交，”溫久翻了個白眼，接著說，“賀老師已經跟我講了，隻要你和妮妮能恢複平時的狀態通過第二軍區那邊的考驗，還是可以正常參賽的。”
    楚嘉言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著聲音說“好，我會努力的。”
    溫久坐在楚嘉言的身旁，“行了，繼續說你異變後又發生了什麽。我好琢磨琢磨這個祝有蘇，到底是在預謀些什麽。”
    楚嘉言自然不會對溫久有隱瞞，全盤托出，“我異變後本該失去理智變得狂暴的，可也許是你給我的靈石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你之前幫我修複異能本源留下的靈力在保護我。”
    “總之，我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狂暴，反倒是比異變前更清醒了，隻是攻擊的意誌變得無比猛烈。所以我就和妮妮再次聯手，對祝有蘇展開攻擊。”
    “不得不說，祝有蘇還挺抗揍的，我們都快把她打死了，她還盯著我莫名其妙一直笑。還說了什麽，可惜那時沒對妮妮下手，不然現在就有的玩了。”
    “後來她瀕死觸發了手環的保護機製，我和妮妮都是保有一絲理智的，就沒強行攻破護盾繼續攻擊她。再往後，就是救援隊趕來，你也知道的那些。”
    溫久點了點頭，看來祝有蘇果然是個有問題的。
    隻是她還搞不懂祝有蘇究竟是實驗品，還是被蟲族占據身體取而代之的傀儡。
    得再仔細查查才行。
    溫久還想問問楚嘉言這幾天的狀態如何，可護衛突然開門，說是第二軍區安排專業的心理醫生團隊來了，要給楚嘉言做檢查。
    她隻能先離開房間，在外麵等待。
    而這時，賀安娜臉色難看地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祝有蘇被她媽祝靈音強行帶走了，不讓第二軍區對祝有蘇監管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