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後金出兵,城下之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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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而來,範文程雖說心中有些略微不安,但畢竟這是皇太極的命令,當年他窮困潦倒,鬱鬱不得誌,正是皇太極慧眼識珠,這才有了他範文程的今日,所以盡管二人之間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對於範文程而言,知遇之恩,當以湧泉想報!
縱使這正白旗營地那是龍潭虎穴,他也斷然無懼,更何況依他看來多爾袞自幼隨在皇太極身旁,讓他反了皇太極,怕是也沒這個膽。
“呶......呶!”
就在思緒馳騁之時,卻是看到十數人的兵士,看那打扮卻是正白旗中的小隊,隻不過這些個軍士明顯是衣冠不整,麵上更是有種神色慌張之感,見到範文程一行人到來,更是有意閃避,卻是讓範文程不覺心生疑惑。
“你們是何處隊伍!大戰在即,為何會出現此處!”
見來人問及,這行人見是難以遮掩過去,其中一隊正模樣的人卻是站了出來道。
“這位爺,我等乃是正白旗喇哈番牛錄麾下軍士。”
見範文程幾人穿著,這軍士卻也是極為客氣。
“爾等派往何處?”
“我......我等被牛錄額真大人派去巡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哦。”
聞聽此人所言,範文程卻是眉頭微微有些緊蹙開來。
“這多爾袞到底葫蘆中賣的什麽藥?”
看著幾人衣衫不整,而且回答的那是漏洞百出,分明是朝著離通州城相反的方向而去,卻說是去巡邏,分明就是逃亡兵士,這多爾袞一向以治軍之嚴而著稱,今個為何管轄的正白旗會出現這般情況,難不成?
範文程心中卻是萬分難解。
而此時眼見的範文程等人不再理會自個,這行兵卒卻是欲要借機溜走,就在這時範文程卻是從思緒中醒來過來,隨之一聲叱嗬道。
“爾等欺我範某無能乎,如今戰事正酣,爾等卻是欺瞞本官說是前去巡邏,左右,還不與本官拿下!”
隨著範文程一聲令下,其身後一幹子正黃旗衛士早就下馬上前將一幹人等製服,要知道派給範文程的這些人那可都是皇太極親自從自己親軍中挑選,個個是把好手,其實這些個正白旗的兵油條子能相提並論。第一時間更新
卻說範文程拿下這幹人後卻是馬不停蹄,直奔正白旗營地而去,他倒是想看看,這多爾袞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範文程一行人暫且不提,卻說此時的北京城中。
夤夜造訪楊嗣昌之後,翌日,天色還有些灰蒙。
此時,準備早朝的官員們早已是在宮門之外等候,當然,楊嗣昌也不例外,隻不過今日上朝卻是楊嗣昌自打為官以來最為興奮的一天,甚至是連身後禮部郎中馬懋才的輕喚聲都給忽略了。
“楊兄,楊兄!”
片刻之後,楊嗣昌總算是醒過了神來,卻是有些歉意道。
“剛剛有些怠慢,還望馬賢弟勿要責怪為兄才是!”
這馬懋才乃是天啟五年的進士,如今混到這禮部精膳司郎中,正五品銜,卻也是混得一般,而此人性子耿直,若不是吏治突出,隻怕是這京官那也早就混不下去,而對於楊嗣昌而言,這馬懋才雖是仕途晚輩,但二人關係卻是極好。
聞聽楊嗣昌這話,馬懋才卻是笑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楊兄哪裏話,你我弟兄何來這一說啊,不過小弟見楊兄今日早朝不同於往昔,隱隱約約眉頭間卻是有種馬蹄春風之感,想來定是有什麽大喜事。”
然而當馬懋才話還未說完,卻是被一聲充滿戲謔的聲音所打斷。
“哼,一個萬曆朝三十多年的進士及第,現如今隻混得個右僉都禦史,這麽多年一直閑置,還想著有什麽喜事臨頭,哼,當真是個彌天大謊!”
說話之人,麵色略顯陰鷙,卻是有些獐頭鼠目,尤其是那個性十足的八字細胡,卻也是有些喜慶,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懋才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溫體仁。第一時間更新
“你!”
雖說是自個的頂頭上司,但所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雖說經曆官場那也是有幾年,但馬懋才那耿直的脾性卻是改不的,哪怕是麵對自個頂頭上司,那也是絕無二樣。
就在馬懋才欲要與自個這頂頭上司一番駁斥之時,卻是被一旁的楊嗣昌一把攔住。
“楊兄,這。”
見自個被楊嗣昌出手攔住,馬懋才卻是有些心有不甘,其實對於自個這個堪比唐朝‘人貓’李義府的頂頭上司,馬懋才打心眼那就是瞧不上,隻是他不明白的是當今聖上既然號稱聖明天子,又怎會重用這般人。第一時間更新
眼見馬懋才麵帶憤憤之色,楊嗣昌卻是好言道。
“溫大人說的那都是事實,楊某自愧萬曆三十八年進士。”
聞聽楊嗣昌所言,溫體仁卻是一聲冷哼,麵露不屑之色,然而就在這時,楊嗣昌話鋒卻是陡然一轉。
“楊某自愧的乃是閑置多年,愧對皇恩,而不似某些人,身居高位,卻是整日裏想的都是結黨營私,謀權奪利,若楊某似這般,就是給上一個宰輔,楊某也是羞愧至死!”
“你!”
楊嗣昌這番話一出,卻是讓溫體仁險些口吐鮮血,隻不過麵對如此多的臣工,卻也不好當堂發作,更何況楊嗣昌也沒有指名道姓,若是就這般應承下來 ,那必是不打自招,混跡官場這麽多年,溫體仁這一點不可能不明白。
思及此處,溫體仁卻是陡然一笑。
“楊大人說什麽居高位者,不思進取,辜負皇恩,如今當著這個多閣老的麵,不知楊大人是有何指啊!”
此話一出,楊嗣昌卻是不自覺有些心驚起來,心中暗自道。
“果真是隻老狐狸,看來是小看他了!”
而此時,目睹這一切的內閣首輔朱標眼見楊嗣昌有些吃癟,卻是故意一陣哭訴,隨之卻是出言道。
“二位大人,此事本閣全是看在眼裏,二位大人所說,本閣那也是聽得真切,不過要說啊,本閣已經年逾古稀,卻真是愈發覺得這把老骨頭如今已是不中用了,二位都乃國之棟梁,為老朽,不值得傷了和氣才是!”
盡管聽起來李標此言似有對楊嗣昌心生埋怨之意,但是個人都就看得出,這李閣老啊,那是在為楊嗣昌尋個台階下,在幫襯他楊嗣昌才是。
既有了李標出言,這一場小鬧劇自然而然的就在此嘎然而止了,而緊接著隨著宮中鍾鼓聲響起,宮門大開,已然是到了進宮的時辰。
麵對著魚貫而至的朝臣們,楊嗣昌卻是好不容易擠到內閣首輔李標身旁,輕聲道。
“承蒙首輔大人解圍。”
聞聽此言,李標卻是笑道。
“楊大人不必此般,這乃是老朽應做之事,隻不過楊大人以後還得注意。”
言及此處,李標卻是將眼神投往不遠處的溫體仁,故意努了努嘴。
“下官明白。”
李標之意,楊嗣昌自是明白,一番道謝之後,卻是緩緩退到之前的位置,畢竟尊卑有別,盡管昨夜陛下已然下了口諭,升了自個指揮同知,太子少保,但此刻卻依舊隻是個四品京官,自然不可與閣臣們並肩齊驅。
“吏部尚書、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學士李標......太子少保、文淵閣大學士錢龍錫.......”
而隨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從糾察禦史的口中傳出,楊嗣昌明白,這朝會自然已是進入正題。
雖說楊嗣昌心中暗自揣測,今日之朝會當不同於往昔,然而當皇帝出現在眾人麵前時,不僅僅是楊嗣昌,滿朝文武皆是一股驚異之色。
卻是為何?
原來今日朝會,當今聖上竟是身作一身紅豔豔的‘皮弁服‘,乃是大明天子的戰服,而皮弁之禮,當是帝國僅次於皇帝登基祭祀社廟的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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