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洪流平遼之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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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寧城外,多爾袞大軍已然集結,按照之前的計劃,多爾袞正白旗大軍卻是出廣寧,轉西平堡,之後溯遼河而上,直至鎮北關。 hp://772e6f742e6f%6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給皇太極以假象,大軍與嶽托正紅旗匯合之後,便是以偏師北上遼河,主力則是隱忍待發,一路直取盛京城,另一路則是圍攻遼陽,從而使得此間皇太極兩大重鎮首尾不得相顧。
    車轔轔,馬蕭蕭。
    而就在多爾袞大軍行進在去往西平堡的路上,忽的官道之上,卻是有一飛騎而至。
    “回稟貝勒爺,鎮北關外傳來消息!”
    “哦,怎麽說?”
    “回稟貝勒爺,所有在外執行任務的‘血狼’悉數陣亡,不過據鎮北關內傳來消息,說是正為德爾格勒舉辦喪事,以貝勒禮葬之!”
    “什麽?!”
    聞聽此言,多爾袞卻是麵色忽變,此前關於德爾格勒欲要被皇太極羈押之事,他卻也是聞聽皇太極帳中細作飛鴿傳書。
    而對於此事,多爾袞既定的計劃卻是半路襲殺,之後嫁禍皇太極,將其為掩蓋某些事實而殺害大金男爵的消息傳出,從而在整個後金之內形成一定的輿論攻勢,以部分達到瓦解皇太極所部或是普通部眾的目的。
    而現如今的結果卻是派出執行任務的‘血狼’悉數死亡,皇太極更是為德爾格勒舉行葬禮,以貝勒葬之,很是明顯,在一定程度上,皇太極已然占據絕對的主動,很有可能他多爾袞會是捉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僅沒有弄得皇太極聲名狼藉,反而可能會使得自己逮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
    “貝勒爺,此事當需如何收場?”
    麵對多爾袞的暴怒,一旁的梅勒卻是有些如履薄冰一般,自打接管正白旗以來,多爾袞的性子卻是改變了許多,所謂言行必果、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不過如此。
    “既然木已成舟,不用管他,大軍繼續前行,待我攻陷盛京城,任他皇太極再巧舌如簧,那也不濟於是,傳令下去!大軍加快速度,務必天黑之前,趕至西平堡!”
    ......
    盛京城內,貝勒豪格已然聚齊諸軍,就等多爾袞大軍出發,便可兵出盛京城,先襲西平堡,再一舉廣寧城,圍困義州,然後調轉兵鋒,沿遼河北上,襲擾多爾袞後方,至此大事成矣。
    當然此時此刻,這一切不過都是一種存乎於腦海之中的假設,僅此而已。
    盛京城中,牛錄尼雅哈府上,此間作為正白旗牛錄的葉赫那拉·尼雅哈所屬,卻是歸於豪格節製,隨豪格此行出戰,突襲西平堡。
    故而尼雅哈今日之後,卻是得返回軍中,隨時待命。
    “主子爺,鎮北關有家書送到!”
    “哦,阿哥此間鎮守鎮北關,乃是多事之秋,此般為何會寄來家書與我?”
    這一日,尼雅哈本是要與福晉一同前去廟中許願,不曾想這還未成行,便是聞聽管事來報,說是鎮北關中有家書一封。
    “哦,快快呈來!”
    ......
    接過管事遞過來的家信,尼雅哈端倪了許久,卻是發現這寄信之人竟然不是自己的阿哥德爾格勒,而是阿哥府中的老管事,濟魯特。
    濟魯特乃是葉赫的老人,先是隨在葉赫貝勒金台吉身旁,後來葉赫被建州所滅,這濟魯特便是隨著眾多葉赫部族編入旗籍,一直伺候兩位葉赫舊主。
    後來德爾格勒出鎮鎮北關,這濟魯特卻是隨行,而因為這層關係,盡管濟魯特是作為葉赫家的奴才,但是德爾格勒兄弟二人卻是從未將這老奴濟魯特當做奴才看待。
    所以此間老奴濟魯特來信,尼雅哈卻也當是相當重視。
    隻不過,當尼雅哈打開信件,當那一個個文字呈現在尼雅哈眼簾之時,下一秒過後,尼雅哈卻是突然一聲咆哮,繼而昏厥在地。
    ......
    也不知過了許久,當尼雅哈悠悠醒來,卻恍若是掉了魂一般,嘴中不住的呢喃著。
    “阿哥,阿哥......”
    而眼見著自己的夫婿這般,格格安吉穀卻是心中心酸無比,一把將自己的夫婿摟在懷裏,眼中卻是噙滿了淚花。
    格格安吉穀乃是莽古爾泰的女兒,盛京城中相傳莽古爾泰已然被皇太極羈押在宗人府中,安吉穀雖說是不願相信,但是正藍旗換了主人,自己的哥哥們多是被派往極北之地戍邊,這些個種種跡象卻是讓安吉穀心中不得不思量自己的阿瑪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皇太極所暗中羈押,至於此間還沒有動她,那不過是因為在皇太極眼裏,她一介女流之輩也翻不起波浪,更為重要,她已嫁作**。
    故而,在與阿瑪失去聯係之後,自己的夫婿成為了安吉穀最為重要的人,那是她的依靠,如今麵對著突如其來的一封家信,自己的夫婿竟是突然如同失了魂一般。
    安吉穀又如何不心中焦急無比,若是再沒了夫婿,她又該何去何從。
    或許是安吉穀的虔誠感動了上天,尼雅哈卻是從失魂落魄之中漸漸舒緩過來,而麵對眼前充滿憔悴的福晉,尼雅哈卻是忍不住將安吉穀抱住,相擁而泣。
    “安吉穀,你知道嗎?阿哥死了,是被多爾袞的人殺死的,你知道嗎?安吉穀......”
    此時此刻,麵對著自己夫婿的這一番言語,安吉穀終於是明白發生了何事,這才使得自己的夫婿這般失神模樣,要知道作為後金的勇士,尼雅哈卻是一個剛強之人,這一點卻是繼承了他父親金台吉的性格。
    但就是這般剛強的漢子,聞聽德爾格勒命喪鎮北關外一事,他卻是表現的如此脆弱,由此可見兄弟二人的感情深厚。
    除此之外,別無解釋。
    “安吉穀,你知道嗎?哥哥打小與我交好,父親命喪之後,更是與我相依為命,你可知道這大汗的宮廷之中,那絕非你阿瑪府上這般寧靜,若是稍有失誤,那可能就是殺身之禍!”
    “是阿哥,阿哥一直在庇佑著我,若不是阿哥,早些年我恐怕早已是死在了大汗的宮廷之中,可是......可是阿哥就......就這麽死了.....不!阿哥不能白死,安吉穀,我要稟報大汗,起兵為阿哥報仇,我要報仇!”
    “啊!”
    說道此間,尼雅哈卻又是一陣歇斯底裏的咆哮。
    “尼雅哈,尼雅哈!冷靜,你要冷靜!”
    麵對自己夫婿的這般咆哮,安吉穀卻是再次將尼雅哈抱入自己的懷中,嘴中不住的勸說著自己的丈夫。
    隻不過卻似乎是無濟於事,而就在此間,安吉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尼雅哈,你個混蛋,你簡直不是男人!人死不能複生,大哥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這般,何況,你如今這般嘶吼,不為我考慮,也要為了我腹中的孩兒,難道你想你的孩兒一出生就沒有阿瑪不成?!”
    麵對著安吉穀的這一聲咆哮,尼雅哈卻是陡然靜了下來,或許是有些東西觸動了他心底的脆弱。
    那便是尚未出生的孩子。
    “對不起,對不起!安吉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可是,可是阿哥死了,真的死了啊!”
    當再次清醒過來,尼雅哈卻是抱著安吉穀哭的像個孩子一般,久久不能停下。
    ......
    “尼雅哈,阿哥此間慘死在鎮北關外,難道你覺得這其中有何不妥嗎?”
    當尼雅哈從悲痛中舒緩過來,此刻安吉穀卻是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要說德爾格勒坐鎮鎮北關,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可緣何又會突然慘死在鎮北關外呢?
    這信中隻是簡單說起,說是大汗升任德爾格勒為子爵,讓其回盛京複職,途中遭遇不測,而這更是讓安吉穀心中疑惑,按理說這升官也從未見過連夜升遷的,何況乎,德爾格勒坐鎮鎮北關久矣,交接定是需要時日,可是偏偏此間竟是連夜回京。
    “福晉的意思是.......大哥之死,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