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洪流平遼之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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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平堡外,當多爾袞與嶽托合兵一處,卻是以滿達海為前部先鋒,率部憑借大大小小征用的船隻一百餘艘,以軍士五千先行。(看最新章節請到:文學樓)
    而為了迷惑皇太極,此間大船之上除了滿載的軍士,更是以泥土壓底,給人製造一種滿載的錯覺。要說後金長於騎兵野戰,卻是拙於水戰,原本不可能短期之內聚集這般多的船隻,要說此間百餘艘大船卻是當日,後金征朝鮮之時,所獲取當年露梁海戰之後的一些老古董。
    盡管是些老古董,對於多爾袞而言卻也是足以,更兼這些年對於三岔河、遼河甚至說是沿渤海灣附近一些漢人漁民的收繳,卻也是勉勉強強的湊足了這些家當。
    “賢侄,此間汝先行率五千先行,於全局當是重中之重,卻是切不可絲毫馬虎大意!”
    “叔父寬心,侄兒此行定當緊記叔父所言。”
    滿達海乃是代善第七子,如今卻是為其兄嶽托正紅旗軍中的一固山,多爾袞封其為輔國公,主管義州小朝廷之中的都察院。
    “如此甚好,不過賢侄啊!聞聽此間皇太極以豪格留守盛京城,豪格此人向來大膽,故而舟師若是到達盛京附近,卻是當需謹防豪格偷襲才是!”
    “侄兒記下了!叔父,諸位哥哥,小弟就此告辭!”
    ......
    卻說滿達海以舟師溯遼河而上,借以迷惑皇太極,而後多爾袞與嶽托則是率兵急速出城南下,過遼河,其後秘密屯兵距離遼陽城外二十裏處。
    此間卻是恰好過海州一線,盡管是隔著遼河觀望,但是卻也看的分明,自打靖海軍收複耀州、海州之後,卻是將防線沿著三岔河一直修到海州城外,偌大的土地之上鐵網縱橫交錯,碉堡星羅密布期間,那黑壓壓的一片,給人卻是一種極大的震撼!
    莊戶耕種期間,卻是恍如一片淨土。
    “賢侄,依你看來這大明朝的實力卻是如何?”
    眼前所呈現出的這一切,卻是讓多爾袞不由得驚歎不已,若是放在幾年前,對於這些個南人,他可是壓根就看不上。
    “實力強勁,遠非我八旗子弟能夠比擬。隻不過叔父,明人這些年實力陡增,卻始終是我等心腹之患吶!”
    聞此言,多爾袞卻是麵色凝重,他又何嚐不知明人與其才是真正的禍患,隻不過這些年與明人之間所維持的一種平衡,再攻滅皇太極之前,他卻是不想打破,哪怕此中明人有坐山觀虎鬥的用意,但是後金再次一統,方是擺在多爾袞麵前最為重要的一件大事。
    “賢侄,明人與我遲早還有大戰,隻不過眼前之事卻是攻占盛京尤為關鍵,這些年明人與我們講和,卻是相安無事,叔父也是知道其中的貓膩,無非是借機休養生息,隻不過攘外需先安內,我大金一日不一統,皇太極一日不滅,我等才真正是騎虎難下。”
    “叔父所言甚是,不過此間遼陽城乃是爺爺尚在之時所築造的一座雄關,以為盛京城南之屏障,如今又有馬光遠統帥所部漢軍鎮守,以阿什達爾漢為參謀,若要速速攻克,卻也並非易事啊!”
    明人之事撇至一旁,嶽托卻是話鋒一轉,問起攻占遼陽之事來。
    而對於嶽托所言,多爾袞卻是不覺大笑道。
    “賢侄勿憂,遼陽雖是一座堅城,但是這普天之下沒有攻不破的壁壘,對於此事叔父我早有思量,至於賢侄所言的馬光遠,那不過是一介奴才罷了,這奴才見了主人,豈有用武之地!不過卑躬屈膝而已,皇太極以一奴才坐鎮,卻是笑話,至於那個阿什達爾漢,不過一舊部爾,更是不用提,手無縛雞之力,本就是葉赫降人,豈有守城之謀哉!”
    麵對多爾袞一番談笑風生,嶽托卻是有些眉頭緊閉。
    “叔父,我等還當是謹慎為妙,若是久攻不下,怕是會負麵受敵啊!”
    “哦,那不正是中了我等下懷!”
    “哦,叔父之意卻是.......哈哈,當是妙哉,妙哉!”
    “你知我知便可,當是不可說,不可說。”
    ......
    就在多爾袞等人籌劃著如何攻取遼陽之時,此刻遼陽城中,烏真超哈昂邦章京馬光遠卻是正與正白旗牛錄阿什達爾漢一同商議如何抗拒明軍的進攻。
    盡管此刻靖海軍已然開始休整,但是不久前明軍以雷霆之勢,一舉攻占後金南四鎮中的要地耀州城,並連帶攻取海州,從而使得後金在遼南多年的心血毀之一旦。
    更是讓海州城以北的後金城池惶惶不可終日,盡管在海州被明軍攻破之後,皇太極以阿巴泰為鎮南大將軍,統帥所部正藍旗部屬鎮守遼陽州與海州之間的鞍山,但是對於遼陽城中的守將馬光遠與阿什達爾漢而言依舊是不敢絲毫鬆懈。
    “馬大人,此間大汗出兵鎮北關與多爾袞一決勝負,我等作為奴才的,這以後卻是何去何從,馬大人可是有甚打算?”
    “哦,這......阿什達爾漢大人,今日你我卻不是商議關於如何防範明人暗中滲透我遼陽城一事嗎?”
    “哈哈,馬大人,自從明人攻取耀州一來,你我便是日日夜夜商討關於如何防範明軍之事,如今這鞍山已然有多羅貝勒阿巴泰大人自領重兵把守,你我又何必每日裏這般杞人憂天呢?不過大汗即將與多爾袞決戰鎮北關,其後必有勝負之分,卻也決定這後金之主由誰來承繼,那麽馬大人真就無甚打算?”
    說到此間,阿什達爾漢一雙小眼睛之中卻是充滿了狡黠,直視盯著馬光遠不放。
    隻不過這馬光遠也絕非善類,自從投靠皇太極以來,卻是混的風生水起,若是不然,以他一介漢人卻是能鎮守後金重鎮遼陽,卻是幾乎不大可能的。
    故而此間麵對阿什達爾漢一再詰問,馬光遠卻是笑道。
    “我本漢人,自歸降以來,便是斷絕漢統,而承大汗恩德,以我一降將執掌漢旗,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馬某深受大汗恩德,自當至死追隨,到是阿什達爾漢大人您,聞聽您可是葉赫人,這葉赫貝勒金台吉雖死,卻是留有子嗣,如今更是身居高位,不知阿什達爾漢大人可是作何種打算才是?”
    將軍不成反被將,這是此刻阿什達爾漢的唯一感受。
    “哦,馬大人言重了,達爾漢雖是葉赫人,但是葉赫與建州具為一家,何有門戶之分,達爾漢同樣深受大汗恩德,自然是對大汗忠心耿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