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佛本是道,何不皈依我靈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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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刺目的光芒驀然從缽盂裏生出,如同極光綻放,籠罩了庭院。

    磅礴的吸引力一下子湧出。

    “不好!快跑!”

    玉蘅和雪苓兩人臉色大變,瞬間化為黑色的遁光,試圖逃竄。

    可是,他們發現聞香使絲毫未動。

    “恩?難道……”

    他們的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

    旋即,那缽盂上的吸引力變得強橫,直接將他們一個個拉扯過去。

    嗡——

    缽盂輕顫,已經吞噬了眾人。

    原地隻剩下四人靜靜站著,他們對視一眼,摘下蒙麵的頭巾。

    正是清泉、白瑤、采薇和離饃。

    采薇目光複雜,這位年輕俊朗的道長先是揮袖收了楊覃,現在又依靠一隻小巧的缽盂,將合歡宗餘孽一網打盡。

    如斯手段,堪稱恐怖!

    這三年,自己怕是無法逃離了。

    這一刻,她才真正認命。

    孫不二與吳明對視一眼,收了防備,恭敬說道“多謝太上長老庇護!”

    張鳴擺擺手,端起石桌上的茶,吹一口氣,滿意笑道“茶尚溫。”

    ……

    靜心禪院,內院。

    慧輪禪師盤坐在院落裏。

    “一切都該恢複正軌了,奕劍門覆滅,佛像竣工,明天再滅了靈樞觀的臭道士,南陵城將盡在我之掌控。”

    他雙手合十,神色舒緩。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他很喜歡。

    “阿彌陀佛,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眾生苦難,皆須普度。”

    慧輪望向庭院上空。

    “講經盛典之日,就是本座神通大成之時。屆時,破境登陽神,一步一巔峰,九步之後,就是陽神境圓滿。”

    “這東陵郡將再無本座敵手!”

    他緩緩攤開手掌,上麵顯現出一座南陵城的虛影,其中立著八座佛像。

    可是,就在這時候,內院門口響起一聲驚呼“師父,不好了!”

    瘦弱的虛竹倉惶跑進來。

    慧輪皺眉“什麽事這麽慌張?”

    虛竹連忙摒住呼吸,說道“師父,弟子一直在觀察奕劍門的動靜,剛才合歡宗已經過去剿滅他們,可是……”

    “可是他們進了院落,裏麵光芒一閃,就沒了動靜。弟子等了許久,他們也沒有出來,怕是出了什麽意外……”

    慧輪眼眸微沉。

    合歡宗的聞香使修為不弱,就算出意外,也不該毫無動靜才對。

    難道……

    他想起上次感應到的接近陽神境界的神通,好像就源自奕劍門的方向。

    慧輪抬眼看向虛竹,問道“最近奕劍門裏可來過什麽人?”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關注靈樞觀,因此並不知道張鳴等人住在奕劍門裏。可是,他這一問,令虛竹想起了一事。

    “師父,我下午在奕劍門外麵,看見一隻老虎,像是靈樞觀道士的坐騎。”

    慧輪手掌一緊,沉聲道“那就沒錯了,定是靈樞觀的人出了手!南陵城裏也唯有他們敢與本座為敵了!”

    恢複正軌的計劃,再次被打亂。

    他十分不喜。

    “好一個靈樞觀,一而再再而三,你們這是在逼本座早點殺了你們啊!”

    他長身而立,宛如一座山站起。

    院落裏忽然響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師侄,是何人欺你?”

    虛竹麵色一喜“師叔祖!”

    微風拂過,隻見破碎的假山之畔,多了一位清瘦的黃袍老僧。

    “玄苦師叔!”

    慧輪禪師恭敬的叫道。

    原來他就是小寒山寺屈指可數的陽神境強者,菩提院首座玄苦。

    “師叔,近日冒出一個靈樞觀,有兩名道人已經打殺我小寒山寺多位僧眾,還請師叔出手,送他們往生極樂!”

    慧輪禪師說道。

    玄苦合十笑道“師侄坐鎮四相彌天陣要緊,些許小事,不足為慮。”

    慧輪禪師頓時收了殺意,說道“多謝師叔,此事不急,待合歡宗的許峰主和寧峰主到了,明日再動手不遲。”

    “師叔,從小寒山寺過來一路勞苦,還請隨虛竹到別院裏休憩。”

    玄苦點點頭“也罷。”

    虛竹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師叔祖,您請這邊走。”

    兩人提起腳步,可是玄苦突然身形一頓,看向院落外的牆簷。

    慧輪禪師也抬頭望去。

    虛竹覺得不對勁,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卻什麽也沒有看見,不由疑惑的問道“師叔祖,發生什麽事了?”

    “嗬嗬,有隻蟲子過來了。”

    玄苦輕輕一笑,眼睛裏驀然射出兩道黃澄澄的光芒,射穿在黑暗裏。

    那院落上空的陰影一蕩,從中落下一個身影,婢女打扮,正是離饃。

    “合歡宗的人?”

    慧輪禪師目露凶光,旋即分辨出來,哼道,“原來是一具傀儡。”

    離饃拱手作揖,笑道“貧道涿光山靈樞觀清徽,見過三位。”

    張鳴控製離饃打量他們,這是他第一次與慧輪以傀儡的形式見麵。

    慧輪瞳孔微縮,也上下端詳其一眼,目光仿佛穿透傀儡蟲上的因果線,落在真實的張鳴身上,令他心生忌憚。

    “你就是靈樞觀的清徽?”

    慧輪單手立掌,眼睛裏似乎有森冷的光芒溢出,喝道“倒是有些手段,隻是佛有慈眉善目,亦有怒目金剛,你可做好了承受我小寒山寺怒火的準備!”

    他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落在離饃身上,試圖找出張鳴的元神予以重創。

    可惜,注定沒有收獲。

    離饃不以為意的笑道“你就是慧輪禪師?久聞大名,貧道今日此來,正是為了遞上拜帖。你我恩怨,講經盛典之日,你為佛,我為道,可敢一辯高低?”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一封信箋,向院落裏輕輕一彈,直飛過去。

    慧輪伸手接住,隻見上麵寫著“佛本是道,何不皈依我靈樞觀。”

    “好大的膽子!”

    他眉頭一豎,信箋化為粉碎。

    “好一個狂妄囂張的靈樞觀,你們能活到講經盛典之日再說吧!”

    玄苦也禁不住開口,伸手向前,淩空一捏,那離饃立即全身出現裂紋。

    砰。

    瓷器破碎一樣的聲音響起。

    離饃笑容凝滯,刹那間化為飛灰。

    “師侄但請放心,此人活不過明日!”

    玄苦雙手合十,承諾道。說完,他一拂衣袖,轉身邁向別院方向。

    這位老和尚坐禪多年,本已心如止水,如今卻被張鳴一語破了嗔戒。

    慧輪目光森寒“此人在故意激怒我,莫不是看出了本座的陣法?”

    “哼,越是如此,本座越須沉住氣,不能輕易離開。隻要講經之日,陣法一成,這東陵郡將再無人可為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