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南在快到延慶的時候給申民打電話讓他接站，申民正在縣城給井隊買米麵，見他回來樂不可吱。

    一路上，顧子南簡要地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他講了，把這個中年男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子南，真沒想到你小子時來運轉，到處撿錢啊。”

    顧子南嘿嘿一笑說“我也想不明白，好象這世上的好事都在等著我似的。申叔，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在洪災中救了四個人的命，感動了菩薩才會有這麽多的好事。”

    “還是要做善事才行。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發現你小子明堂發亮，正在走運氣。可惜啊，王大中那個騙子眼皮子淺，要不然也不會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我是越來越相信這句話了。包括我準嶽父，可以說是他這輩子翻雲覆雨，戎馬一生，風光無限，結果是樂極生悲，馬上就要進行勞動改造，看他這樣子能不能活到出獄都不一定。不象我，經曆了牢獄之災，反而是好運不斷。為什麽啊？不就是好人有好報嗎？”

    兩個人一路聊著，很快就到了井場駐地。

    一下車，顧子南就被工人們圍住。

    “老板，聽說你去海州幹了件大事，是真的嗎？海州是經濟發達地區，是不是那裏女人長的和北方女人不一樣？”

    顧子南一聽就知道是申民向工人們告了密，生氣地瞪了申民一眼說“申叔，你怎麽連這點秘密都保不住？老板幹什麽了員工都要了解嗎？還有沒有一點保密原則？你的局長是怎麽幹的？”

    申民咧了咧嘴“那是以前，我是黨的幹部必須遵守黨的政策，現在不同了，我退休了還講什麽保密原則？再說了，我在大夥麵前粉飾你，無非是給大家鼓勁，提升你的威望，這難道不好嗎？”

    顧子南聽他那麽一講，覺得還真是那麽回事，對大夥說“申叔說的有道理，我咋沒想到呢？其實，我也沒有怨他的意思，你們是我的員工，也是我的兄弟，這段時間我不在，你們大家辛苦了，油井出油了，我得謝謝你們啊。走，看看我的油井去，你們打出來的不是石油，是錢哪。”

    “是啊，說的太對了。”

    “老板，能不能找幾個小姐釋放一下，我們都憋死了。”

    “老板，能不能把我們拉到縣城最大的桑拿城開開眼？”

    “洗桑拿我沒意見，至於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我是不同意的。走，看看你們的勞動成果去。”

    顧子南一聲吆喝，也不管眾人嘻嘻哈哈的議論，就朝著井場跑去。

    出油口“咕咕”地冒著石油，魯智象在欣賞寶貝似的凝視著出油口，看到顧子南就給了他一拳。

    “你小子這下子發家了，要不要把你下到油裏麵洗個澡？”

    顧子南給了他一個擁抱，大叫“要啊，我是用錢洗澡不是用油，魯工，謝謝你啊。”

    魯智一把推開他“少來了，你小子，油嘴滑舌的，答應我們的別墅呢？一會是房子一會又是別墅，到現在我們連個房角都沒看到，你不會在許空頭支票吧？”

    顧子南正了正色說“怎麽會呢？沒有你們沒黑沒白地在這裏幹，能有我的今天？怕什麽，有這兩口油井天天造錢，還怕沒有房子住？你放心，最大的最好的給你。將來我的公司一定會實現上市，到時候我會給你們發原始股票，讓你們一個個賺個盆滿鍋滿。”

    “不要說大話，還是幹點實際的，老板，這口井打完了，下一口井還要繼續嗎？工人們最近都閑的慌，正磨刀霍霍，等著施工下一口井。”

    魯智的這個問題把顧子南給問住了。

    他知道，油井一旦打出油，不用再打鑽，這些工人就沒事可幹了，不工作工資怎麽發？他還真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

    要不要開第四口井？說心理話，他不想再在這方麵投資了，打出油是好事，打不出油來扔的可不是一小錢。

    “這個我還沒想好，魯工，現在有沒有好的井位？我心裏沒準？”

    魯智看他模棱兩可的樣子，知道他在打退堂鼓。

    “你怎麽了？啥時候變的這樣磨磨嘰嘰的？是不是有了新掙錢門路看不上搞這行了？延慶的油田可以開采幾十年，現在才開發了多長時間？你不會隻滿足於兩口油井吧？”

    “魯工，我現在發展房地產，攤子鋪的太大沒有精力。三座城市我應付不過來，交給別人打理我不放心，所以我……”

    “你要把開采石油停了？”

    “是啊，畢竟地下的東西太不靠譜，看不見摸不著，隻要不出油我這心天天吊在嗓子眼上，坐臣不安。不象蓋房子，那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你看著一座卒磚頭水泥砌起來的房子都是錢啊，而且是按麵積算的，比開發石油讓人心裏踏實。”

    魯智卻不屑一顧地說“錯了，子南，你沒聽說過，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這能一樣嗎？房地產是民生工程不錯，可比起石油開發能一樣嗎？開發石油是為國家做貢獻，這樣好不好？你搞你的房地產，我替你打石油，反正我這身體還好，呆在家中不運動也生鏽了。”

    顧子南笑道“既然你有這想法，幹嗎不自己幹？”

    “我有那個實力嗎？一口油井投資下來就得好幾百萬，不怕你笑話，我連十萬元都沒攢下。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承擔風險的能力，你小子運氣好，幹嗎不趁熱打鐵呢？”

    魯智的話提振了顧子南的信心，他不是傻子，這些日子日進鬥金，他的賬戶上的錢是一天一個樣。按照一噸石油一千五百元的價錢來算，兩口油井一天采油二十噸收入就是三萬元，一個月收入是九百萬，如果有十口油井的話，那是什麽概念？

    “好吧，聽你的。不過，你得和我立份軍令狀，要保證工人安全，安全施工，我吃過這種虧，見不得帶血的金錢。”

    顧子南說著拍了拍魯智的肩膀，那一場牢獄之災給了他太深的教訓，比起生命來講，金錢實在算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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