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去要咋？難道真的離婚不成？

    顧子南隻覺得一種無言的悲傷湧上心頭。

    在他的大腦中，離婚是從來不曾涉及過的想法，可是，自己不也離了？

    王若素和溫國華結婚才幾個月就要分手，無疑是讓人痛心的。

    “也許他還有一些讓人佩服的閃光點,你應該多發現他的優點才行。人一旦結了婚，最好不要有離婚的想法，我是過來人，體會比你深。”

    王若素直視著前方，說“如果一個人將結婚當成了籌碼，這樣的婚姻遲早是要解體的。不提這事了，你最近有什麽打算？”

    顧子南頓了下，說“我得去延慶，我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太自在了，把那麽大一個攤子扔在那裏，實在很不象話。”

    “購置辦公大樓的事怎麽辦？”

    “盡快落實，在我離開這兩天把所有需要我簽字的文件拿來。”

    “嗯，好吧。何方瓊最近有沒有聯係？她是不是離開了安西？你這小組長有沒有關心過她？”

    王若素的話提醒了顧子南，是的，他太忙了，早把何方瓊母女拋腦後了。

    他立即拿起電話給何方瓊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通。

    “大忙人，年都過完了，才想起我來了？”

    何方瓊話裏有埋怨，卻還是透出些許快樂。

    “方瓊，我一直忙著拍電視，這剛一消停，立即就聯係你，怎麽樣？中午一起吃頓飯，王若素也一起。”

    何方瓊說“你的邀請太遲了，我帶著沫沫到了海州，不在安西。”

    “什麽時候？”

    “春節前就來了，這裏氣候暖和，比起安西舒服多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又回到施君宜的房子住了。”

    顧子南嚇了一跳，看了一眼王若素，她也用同樣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方瓊，你這是幹嗎？李勒不是住在那嗎？還有保姆蕭阿妮，你們一起？”

    “是啊，你不會不高興吧？我現在可高興了，有人陪伴還有人給做飯。”

    顧子南問她“你自己不是有房子？幹嗎要住我家裏？那屋裏有施君宜骨灰，你不害怕？”

    “不怕，一盒骨灰而已。不說了，我要帶孩子出去玩，這裏的冬天和安西的春天一樣好。”

    不等顧子南答應，對方已經掛斷了。

    “看到了吧，她就是不死心，非要去海州找他，若素，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是不是完全變了個人？”

    王若素沒好氣地回他“不知道，沒有體會。”

    何方瓊真是個傻女子，不但給李成才生了孩子，還要去海州等他，七年時光等他出來到時候，孩子都要上學了。

    突然，從斜邊上衝過來一輛車，顧子南一個急刹車，兩人身子前傾，王若素差點撞到車台板上。

    “哇”的猛地吐出來一口東西，不偏不倚吐到車窗玻璃上麵，象一盆水潑出去將玻璃弄的花花點點，接著就是一陣劇烈咳嗽。

    她揉了下被嗆出的眼淚，一張臉憋的通紅。

    “你沒事吧？”

    顧子南從口袋掏出手絹遞給她關心地問。

    “惡心，最近不知咋的了，動不動就惡心。”

    顧子南一驚，天哪，這不是懷孕了是什麽？她到底還是懷了溫國華的孩子。百般滋味，無論他將來如何，他播種開花了。

    “恭喜你，你要當媽媽了。”

    顧子南酸溜溜地說道。

    “不可能，怎麽會呢？”

    王若素臉色一個變，眉頭擰成一個結。

    顧子南苦笑了下說“這還能有假，懷沒懷孩子你的狀態就說明了。”

    “陪我去醫院。”王若素不容置疑地說。

    “好吧，最好去看看，若素，為你高興啊。”

    顧子南的笑比哭還難看。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現在徹底破滅了。人不能太自私，他不希望王若素會成為下一個餘昕怡，也不希望她的孩子和王雲裳一樣。

    車子駛進市婦幼保健院，王若素叮囑他在車裏等著，她自己去做檢查。

    顧子南站在院裏，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陪同王若雲看病的情形漸漸浮現在眼前。

    人生無常，她已經去世了，一條鮮活的生命消失了，似乎她的離去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包括她媽李合歡。

    誰能想到兩年後，他又一次出現在這家醫院時，陪同的是她妹妹王若素，還是陪著她來做檢查的。

    他記的很清楚，那天在門診大樓裏遇到了進行產檢的餘昕怡，她那雙悲涼的眼睛讓他有一秒鍾動了惻隱之心。

    要是他知道她當時肚裏懷的孩子有問題的話，他會不會阻止她把孩子做了？這個答案目前是無解的，他相信餘昕怡是不會同意的。時光是留不住腳步的，餘子君都這麽大了。

    今天的太陽特別好，隨著全球氣溫逐漸回升，安西的冬天也越來越暖和了。

    他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懷想著王若芸，眼睛有些溫潤。

    “走吧，回去。”

    猛然一抬頭，隻見王若素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站在他麵前。

    “是不是真的？”

    顧子南猛地回過神來，問道。

    王若素將一張醫院的處方單遞給他，顧子南看了一眼，大驚“直接做了？”

    “是啊，我不想給他生孩子，這樣的人不配我給他生。”

    王若素神情決絕，完全沒有了以往溫柔的一麵。

    顧子南唏嚅不已，認識她這麽久了，似乎第一次見到了她的殺罰決斷。

    這個女子，不愧是王家梁的女兒，拿的起放的下。

    “上車吧，你這速度，唉，要是被溫國華知道了，會出事的。”

    王若素說“他是他，我是我，要是在以前我可能還會要留下這個孩子，可發生這件事，我對他徹底失望了。”

    即使對溫國華有意見，也不能對孩子下手啊，孩子有什麽錯？

    車子在高檔小區門口停下，王若素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怎麽了？”

    “不想回家，幹脆我去你那裏得了。溫國華去了茂原，我一個人挺冷清的。”

    顧子南想拒絕她，又覺得不能傷了她自尊，畢竟此時和以往不同。聽說女人做人流和生孩子一樣要好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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