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兒從門口走了進去。
    李子安往門口走去，行走間天紗飛到了他的身上，下一秒鍾就變成了一件阿拉伯長袍。
    既然人家都那樣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跟她坦然相對了。
    到了門口，李子安停了一下腳步，但很快就克服了心中的擔憂，走了進去。
    擔憂又有什麽用？
    他已經被困在了這裏，唯一的處理就是完成來這裏的任務，所以他要先弄清楚梁飛兒來到這裏都經曆了什麽，她與天機又是什麽關係。隻有弄清楚了這些，他才有可能完成他的任務。
    雖然從外麵看，門後的世界石建築是一個艦橋一般的存在，可是進去之後李子安才發現，裏麵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除了一列列運動的天之銘文，再沒有其它東西。不過，還是可以看到很多天之銘文構成的，疑似機器或者儀器的形狀，它們就像是用線條構成的物體的圖畫，能看見線條，卻看不見物體本身。
    “這裏……為什麽是這樣？”李子安忍不住問了一句。
    梁飛兒說道：“這裏是天機的內部，這裏本來就是這樣。”
    李子安伸手觸碰了一下身邊的一塊天之銘文構成的長方體的形狀。就天之銘文構成的線條和平麵，讓他聯想到了配電箱什麽的，可是在這樣的地方怎麽可能有配電箱這麽低級的東西？
    梁飛兒停下了腳步，轉身過來看著李子安，臉上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我得告訴你，你進來了就不出去了。”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看不見那道門了，在他進來的方向出現了一堵天之銘文構成的牆。看見那堵牆的那一刹那，他心裏有點緊張，但轉瞬就恢複了平靜。
    對他來說，留在外麵等於是住在一個大的監區裏，進來這裏不過是換了一個小一點的牢房而已。留在外麵等死，與進來送死，本質上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這樣一種情況，既來之則安之，何不坦然麵對？
    李子安收回視線，看這梁飛兒，笑著說道：“我剛才說過，能死在你的手裏等於是牡丹花下死，我沒有什麽好遺憾的，在你動手殺我之前，能不能給我講講你來到這裏都經曆了些什麽？”
    梁飛兒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的眼睛，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最初的判斷其實是正確的，我其實已經死了。”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早在梁飛兒從海底懸崖上縱身跳下神獄的時候，他就認為她死定了。神龍白亢也是這樣告訴他的，沒人能活著走出神獄。可是，來到這裏，看見梁飛兒的時候，當初的判斷又不是那麽確定了，一度他還認為神龍白亢是個坑貨。在見過梁飛兒梁飛兒兩次自爆的時候，他又開始懷疑她是否還活著。總之，關於梁飛兒是否還活著這事，他其實是處在一個矛盾之中。
    現在，梁飛兒親口告訴他，她其實已經死了，等於是終結了這個矛盾，而他卻不知道該然後麵對她了。
    “我以為你會為我感到傷心，可我從你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悲傷的氣息。”梁飛兒的聲音裏帶著一點點失落感。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我的確有點傷感，你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我還給你解過毒，用天錘給你錘煉過身體，如果不是那張藏寶圖，我們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做你的女性朋友？”梁飛兒嗬嗬一聲笑，“據我所知，那些跟你做朋友的女人，最終都跟你大被同眠了。”
    李子安：“……”
    他沒法否認這一點，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可是，天賜盛世美顏，這怪他嗎？
    一個女人長得太漂亮，就會有很多男人想得到她。同樣的道理，一個男人長得太帥，就會有很多女人想得到他。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有時候，女人要想將一個男人追到手，隻需要穿得性感一點，假裝不小心把茶杯打翻在男人的褲子上就行了。所以，那些跟他做朋友的女人最終做了他的女人，這能怪他嗎？
    “這就是我跟你說，你無法完成那個所謂的天命的原因，我已經死了，你怎麽殺我？”梁飛兒淺笑嫣然，給人的感覺，她說的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一個不相關的人。
    李子安將心頭的亂七八糟的感受壓製了下去：“我無法理解，你明明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麵前，你卻說你已經死了。我剛才問你，你來到這裏之後都經曆了什麽，這很難回答嗎？如果你不想白白告訴我，我可以跟你做交換，我可以跟你講我在聖墟裏經曆的那些事，我還可以告訴你，你離開天界的這段時間，天界都發生了什麽事。”
    梁飛兒笑而不語。
    籌碼不夠？
    李子安繼續加碼：“嗯，我還可以告訴你我跟潘金月的故事，你曾經是她器重的手下，你一定很好奇她為什麽會跟我在一起吧？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她的一些奇怪癖好。”
    金寶貝，為夫也是迫不得已，你也想為夫活著出來，與你白頭偕老吧？一點小秘密，不良嗜好，相信你也是不會介意的。
    “我真替潘金月感到悲哀，她那樣一個英明神武的女人，居然跟了你這樣的男人，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恥嗎？”梁飛兒說，心裏滿是厭惡與輕蔑。
    李子安笑了笑：“在絕大多數時間和場合裏，我都是很高尚的一個人，有時候我也感覺我有點無恥和不要臉，可是她們就是喜歡我的無恥和不要臉，至於她們會不會覺得我不配她們，或者跟我在一起不值得，你要去問她們，至於她們才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你倒是夠坦誠的。”
    李子安說道：“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梁飛兒卻搖了一下頭。
    李子安真的想用中指和食指捏一個劍訣，一美縫劍劈在她身上。
    “你說的那些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意義，我也都知道。”梁飛兒說。
    李子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表情：“你知道？”
    梁飛兒沒有回答，伸手在身邊的一個天之銘文構成的幾何結構上輕輕一點。
    她的指尖迸射出了一團能量光斑。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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